屋里響起陣陣笑聲。
尤其同志笑得格外大聲, 蓋過了平時嗓門大的男同志們。
穆冰瑩也被逗得笑出來,“三大伯,不能男尊卑,也不能尊男卑, 那樣是矯正過往, 只要能做到對男一視同仁就夠了。”
“是,冰瑩說什麼都對。”村支書笑得眼角褶子堆在一起, 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就能聽進穆冰瑩的話,約等同圣旨了。
他期待穆溪村能出一個有出息的人, 期待幾十年了, 什麼偏門窄路都走過了,試過了,結果凈看著前村一個個出了,他們村一個都沒有。
他一再降低要求, 變了村里人能吃上商品糧,能去城里做個臨時工,就已經很滿意了。
結果一下子出來一個這麼意外的孩子,他現在覺比接到了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還要驚喜。
正當村支書幻想以后出去會被多人看得起時,突然聽到穆冰瑩嘆了口氣。
一屋子滋滋的人怔住。
村支書關心問:“冰瑩, 你為什麼嘆氣?是還有什麼不好的事嗎?”
“我現在在城里都不敢出門,聽到有人議論南燕就躲, 生怕被人知道我是玫瑰。”穆冰瑩故意將一分愁表現出一百分愁, “大院前幾天還因為南燕的人劇打了起來,警衛隊都出了, 仍然不管用, 還有人嚷嚷著要給玫瑰寄菜刀什麼的。”
“啊——”
屋子里又響起了一片嘩然聲。
“那, 那會不會有事?”董桂紅老兩口急忙圍著兒轉,“長逸,這要是真都知道了,你去上班不在家,瑩瑩豈不是很危險?”
“城里人怎麼這樣啊。”王雨娟著,“人家寫得好,讓你看得著迷,不表揚就算了,還要威脅給人寄菜刀。”
穆江波看向妹夫,“長逸,不然讓瑩瑩先回村里住,萬一真知道了,出什麼事就晚了。”
顧長逸明白媳婦在想什麼,嚴肅道:“所以我們知道的人都不敢,不出去暫時就沒事,要是出去了,南燕說不定就寫不完了。”
“那怎麼行!”
“我還等著看呢,可不能寫到半路不寫了,那得急死人。”
“不行,兩個都不行。”村支書急道:“冰瑩,你放心,今天在這聽到你是玫瑰的人,都是你的族人親人,哦,馨我會看著,我保證,在你寫完之前絕對不會有人向村外一個字,絕對不會影響到你的安全和影響你的創作。”
馨正暗下決定,準備告訴家里這麼一件大事,順便讓穆冰瑩也嘗嘗苦頭,結果就聽到村支書的保證,再一抬頭,就看到一大群人虎視眈眈盯著自己,心里一,除了立馬打消了念頭,還生起一種羨慕的緒。
穆冰瑩居然能讓一個村的人心甘愿保護。
馨看著看著,不但羨慕了,還想到自己的老家,要是以前多回去走走,是不是也能有這麼多人心甘愿護著?
“馨沒事,要是大院里的人知道了,我就當是說的。”穆冰瑩轉頭對馨微微一笑。
馨一愣,“憑什麼?憑什麼怪在我頭上!”
這要怪在頭上,還不知道有多招等著,在鄉下待得越久,越怕了穆冰瑩。
當時幾句話就讓了這麼多罪,要認真起來,還不知道會被折騰怎麼樣。
顧長逸冷聲道:“大院里知道了,你就一輩子待在鄉下,別想回城了。”
“憑什麼!”馨更氣了,知道顧長逸做得到這點,但比起顧長逸的威脅,發現更怕未知的穆冰瑩,“萬一是別人說的了,大人聊天,小孩子也可能出去啊!”
“馨不會的。”董桂紅怕把人急了,就不管不顧豁出去了,趕忙拉住馨道:“馨現在跟剛下鄉那會不一樣了,知道輕重。”
“我們也不會,好不容易村里有個能讓我們跟著臉上有的孩子了,怎麼可能拖后。”
“再怎麼想顯擺,只要一想到這事可能會對冰瑩造生命安全,就不可能往外說了。”
“我們還想把南燕看完呢,每天就指著這個活了。”
“誰要是說出去,從此以后,就不是穆溪村的人。”村支書嚴肅道,一般況下,他不會說出這樣的狠話,只有真的事嚴重了,才會這麼說。
“我們不會說的,不過冰瑩,既然事這麼嚴重,你為什麼提前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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