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軍來端吧。”
泡菜壇子里泡了一罐蘿卜,也沒放啥,但吃著就是比別人做的要好,脆生生,酸酸甜甜的,十分開胃。洗干凈手,掏一碗出來,遞給騎在墻頭上的建軍,建軍那邊很快又遞來一個碗。
“衛阿姨,我媽給你的。”
衛孟喜一看,哎喲,居然是一碗金黃的晶瑩剔的蜂,聞著就甜的,吃進里不知道得多。
一碗蘿卜泡菜換一碗蜂,倒是衛孟喜賺了,但倆爽利人,從來不計較這些,平時誰吃誰家一碗咸菜,誰喝誰家一碗湯的。“謝了啊,嫂子。”
“謝啥。”劉桂花正忙著打掃家里,聽說晚上婆婆和小姑子就要來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大兒子建華也要來這邊上高中了,以后啊,這一家幾口終于能團聚了。
對于一個煤嫂,最大的愿不就是男人每天開開心心下井,平平安安上來,一家子能永遠生活在一起嗎?衛孟喜真心替高興。
這麼多蜂,家里也沒多余的罐子,衛孟喜打算盡快把它吃干抹凈,不然容易招蟲子。這棵大枇杷樹底下涼快是真涼快,可蟲子也是真多,到時候聞著甜的可不得了。
正琢磨做個啥,忽然紅燒“汪汪汪”起來,衛孟喜以為是來客人了,抬頭卻是陸廣全。
他穿著一染黑的,臟兮兮的工裝,頭上還戴著紅的安全帽,就是鞋子也跟在煤漿里泡過似的。
他了干燥起皮的,“孩子們呢?”
“嫂子快給做頓好的,這次咱們廣全哥可是立下大功了!”劉利民激得臉都紅了,那一圈青的胡茬還有點怪稽。
衛孟喜看得想笑,“立啥功啦?”一面問,一面彎腰去菜架最底下舀糯米面。
“廣全哥這次出去勘探,在咱們金水礦不遠發現一個煤窩子,儲量更大,開采難度也不高,還是最值錢的貧煤和氣煤哩!”要知道,現在金水礦主要還是以開采褐煤為主,這褐煤是所有煤炭里等級最低的,因為水分、含氧量和腐酸的分較高,一直賣不上價,只能用來發電。
之所以效益還能這麼好,真就是憑量取勝,全靠工人們不分晝夜的挖出來的。
至于貧煤和氣煤,那是已經接近無煙煤的煤種,燃點高,發熱量也高,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金水礦位于龍國大西部的煤炭帶上,周圍早已讓不知多人勘探過無數次了,以前小日本占領期間也沒打主意,但結果一直顯示只有幾個儲量很小的窩煤,沒想到現在居然被陸廣全撿到個大金蛋,這個發現估計明兒就得登省報上。
衛孟喜也不怎麼懂這些,就聽著劉利民噼里啪啦一頓夸,大致猜出來這男人在專業上是真有一手。
因為記得,上輩子金水礦之所以會衰落,從石蘭省第一大礦淪落到不如周邊私人小礦,一個原因確實是缺乏張勁松李奎勇這樣明智的領導,另一個原因就是煤炭資源枯竭。
夜以繼日的開采,煤炭又是不可再生資源,這麼挖啊挖的,就是金山銀山也耐不住不是?一旦資源枯竭,工人就要失去工作,礦上就要失去收,到時候被私礦吊打也是自然規律。
但一旦能發現儲量更大、質量更高的煤田,那就相當于是給金水煤礦未來的發展求了個護符!
不知道上輩子這時候的陸廣全,有沒有這個發現。
能改變不幸的事,那就是幸運,衛孟喜拿出糯米,也就是石蘭人說的子面,一面往里淋開水一面用筷子迅速攪拌,一直攪到所有干都沒了,這才開始。
子面的法跟普通小麥面差不多,好以后先醒上。另一邊在小鐵鍋里放兩塊銀錠樣的紅糖,給它慢慢融化著,再加幾勺蜂進去,小火慢熬紅的糖漿。
劉利民說著說著,口水就來了,“嫂子做的啥?”
“紅糖糍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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