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秀罵罵咧咧的往回走,梁家寶那個蠢貨的囂言猶在耳:“我可是最明的,休想騙過我!”
王香秀想到這個蠢貨的德行,呸了一聲,罵道:“不知道這一家子蠢驢怎麼能培養出一個高中畢業的兒。我家就是條件不好,要是我條件好,我都能考上大學的。”
自認為自己可比梁芬強多了。
就是家里太窮,才沒有讀那麼多,只勉強讀到高小,還沒有畢業。
王香秀重重的哼了一聲,一撇,嗞了一聲,臉上挨了好多下子,真的很疼。
這下手也太狠了,混球兒!
雖然這次是王香秀自己找上門,但是平白挨了好多下,王香秀還是很惱火,最近的運氣真是太衰了,怎麼總是遇到這樣的蠢貨,好好的事,結果就變得一塌糊涂。
王香秀又想到了白斗,更加的不滿意,如果他肯借自行車給自己,就不用走這麼遠了。
王香秀一路回家,等到家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夏天日頭長,怎麼著都有個九點來鐘了。就連坐在外面嘮嗑的人都散了,各自回家了。可見不早了。
哭喪著臉進門,就見蘇大媽有點不高興,埋怨著說:“秀兒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
再一看王香秀挨了揍,趕說:“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了?誰打你了?這是遇到壞人?我來看看要不要,哎呦這怎麼這樣了。我的秀兒啊。”
王香秀的心溫暖了許多,說:“媽。我沒事兒的。”
輕聲:“我也是倒霉,遇到煞筆了。”
咕嚕咕嚕。
還不等解釋,這肚子就了出來。
蘇大媽趕的:“我給你拿個窩頭兒,咱倆一起吃。”
解釋說:“今晚菜不多,讓孩子吃了,我等著你,也沒吃呢。”
蘇大媽慣常最會拿王香秀,王香秀立刻了,說:“媽。你看你,不好就早點吃,不用等我的,我……哎對了,那個誰,我表妹胡慧慧呢。”
胡慧慧最近早出晚歸的,這都夜不歸宿了?
蘇大媽撇,說:“人還沒回來。”
說:“你這個表妹啊,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剛來的時候還能藏一藏,現在就完全不顧了。倒是你把看得。”
王香秀得意一笑,說:“那可不是,畢竟那可是我表妹,我們兩家距離的又不遠。胡慧慧這個人啊,嘖,一般。”
他們兩個的老娘是親姐妹,但是關系一般般吧,彼此十分的攀比,所以到了他們小輩兒,也是這樣。稱不得關系多好。就是勉強算上個親戚罷了。
說:“不過不回來也好,省了家里的糧食。”
胡慧慧在的堅持下每個月給八塊錢,除了住宿,包了早飯晚飯,現在不回來吃,那可真是妥妥的合適了。念叨:“要是這樣的親戚多一點就好了。”
蘇大媽笑了出來,說:“哪里有這樣的好事兒呢?”
停頓一下,突然想到什麼,說:“對了,我聽說你調去掃廁所了,這是真是假?”
其實心里也曉得這事兒是真的,姜蘆不會用這麼大的事兒撒謊,但是還是期盼是假的。
王香秀不自然的說:“真的。”
不高興的說:“還不是梁芬個賤人,好端端的,竟然去廠里上班了,現在去車間了。車間那邊倒是把我調出來了,也不知道領導怎麼想的,真是無恥。”
“啊,那這個事兒,得找領導啊,哪有他們這麼辦事兒的?”
王香秀抿著,說:“我找了,沒人理我。”
嘆息一聲。
蘇大媽看著王香秀,眼神中帶著鄙夷,你一個俏生生的小媳婦兒,做這種事兒都打點不好麼。要是年輕的時候,這都不是個事兒,現在看王香秀竟然理不了,無可奈何。
蘇大媽只覺得這真是個廢點心。
問:“那你下班是去找領導了?”
王香秀:“不是,我怎麼找領導啊,他們現在一個個都躲著我,生怕被我沾染上帶累了名聲,我估計現在找也沒用了。我估著啊,他們就算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兒,最近大家都留意我。不知道那個喪門星還在宣揚我跟于寶山也是睡過的。就算是真的想幫我調的,也怕壞了名聲。”
“那他們這不是欺負婦?這掃廁所能是人干的活兒?你找廠婦聯出頭啊。婦聯不就是為廠里的同志爭取權利的嗎?”蘇大媽提點。
王香秀眼睛一亮,點頭:“您說得對,我明天就去婦聯。”
姜蘆就是婦聯的,但是王香秀是提也不提姜蘆的,在看來,姜蘆可沒什麼用。而且他也不想在鄰居間掉面兒,雖說現在去掃廁所了,但是也是他們院子的上層住戶。
王香秀干啃了一個窩頭,噎得慌,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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