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要調走,最先高興的不是自家人,而是這個城市里的宵小。
是的,誰說這個時候就沒有小了?這個年頭兒是相對安穩很多,小出沒的也不多。畢竟大家都窮,耗子看了都覺得可憐,真是沒啥可的。而且像是一個陌生人出現在巷子里,立刻有一群大媽盯上,還沒咋地可能就有人上前盤問了。
但是吧,即便是這樣,小這個行當也仍是有的。
這當慣了小兒掙慣了塊錢的人來說,你讓他們干其他的,也很難“改行”。可以輕松來錢,他們是很難去付出勞的,所以這個城市里總是還有這樣的人,而這樣的人基本也不會走街串巷。
這是對付不起那些火眼金睛的大媽,千萬不能小看大媽,一個大媽真是不遜于一個搞偵查的。所以他們選擇的都是一些公共場所,什麼百貨公司門口啊,公車上啊,火車上啊。
基本都這種。
別看明自己不覺得,但其實的名聲那是響徹四九城,鼎鼎有名的一四零路母老虎,完全沒人敢招惹。這公車路線就昭示了惹事兒“要死了”。
這也就是這年頭照相技不發達,要不然這些小兒能人手一張明照片,躲得遠遠的。
兩次公車抓小,還有一次抓搶劫的,這事兒他們可都是傳開了,這聽說明要調走,真是恨不能敲鑼打鼓。這世上,就沒有這麼好的事兒。
祖師爺保佑。
因為明要調走,不知道多人吃慶祝。
這搞得好幾個團伙都在商量:“要不,咱們去他們客運站門口放鞭炮吧。”
“咱們合伙買一頭豬送過去,謝他們把這娘們給調走了?”
“不行不行,你們是生怕別人盯不上咱們是吧,低調,要低調!”
“這一段時間,我們也別往那個一四零路上走,免得人家再把調回來。我們還是稍微緩一緩,讓這事兒平穩過去,我們該干啥在干啥。不是有喜了才調走的嗎?等幾個月肚子大了,這事兒就妥妥不可能再有波瀾了。”
“對對對,還是老大你高見。”
“媽的我再也不想看見這娘們了,也太兇了。”
“我反正是同男人,你說揍不揍男人?”
“我覺得,肯定揍。”
“我覺得也是,但凡有點不滿意的再給爸上,妥妥的父混合雙打。同!”
“同啊。”
“別管人家閑事兒了,反正咱自己放個鞭炮慶祝一下得了。嗯,在咱門口。”
“行!”
明可不知道調走會有這麼大的轟,不過自己還是開心的,畢竟,沒人想遭罪吧?即便是做夢,也覺到自己的難了。因為換崗,這不,下班回家的時候還買了一斤點心。
本來想買的,但是他家還有羊沒有吃完,就算是腌過了,到底是夏天,所以家現在都不買。
明提著點心回來,走到巷子口就看到莊志希正要騎車去接,他看到明已經到了,驚訝的說:“你早退了?”
明搖搖頭說,“沒有的啊,正常下班,不過今天下班的時候,我運氣好,正好趕上專門走咱們家這條線的車出站,我就坐到巷子口那邊了。”
莊志希上前牽住媳婦兒,明:“我不是大熊貓,不用這樣的。”
莊志希:“那也得悠著點啊。”
明:“我工作調完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了。”
莊志希驚訝的看著明,說:“這麼快?”
明笑了出來:“是啊,我媽跟站里人關系嘛,再說,我調走掙錢,雖然我不想做售票員,但是有的是人樂意呢。”
莊志希想一想點頭,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畢竟這跟車有三塊錢,對一般人來說,肯定是錢更重要了。特別是有家有口的,家里負擔重更想要多掙錢了。
他說:“那敢兒好,以后咱們就能一起休息了。”
以前想要一起,總是要請假,但是現在倒是不同了。他們正常休周末,凡事兒都能一起。畢竟是剛結婚沒多久的小夫妻,且甜著呢。
兩人一起往前走,路過廁所,就見這些人還在掏糞,不得不說,他們掏糞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這還真是不是他們慢,而是這些人干活兒細致,沒辦法,誰讓他們懷疑這廁所里藏了東西呢。自然要一寸寸的檢查,就連糞坑也不放過。不過這天氣也暖和了,倒是生生的給這條街搞得味道很大。
明捂住了鼻子,惆悵的天,說:“這活兒不知道幾天能干完。”
莊志希:“你趕走吧,你一個孕婦,別聞這種味道,說不定會對不好。”
明:“啊,這個沒聽說啊。”
還沒說過有這麼個說法,但是確實很臭就是了。
小夫妻加快了腳步,他們這還算是正常走的,一般孩子路過,都掩著鼻子嗚嗚嗚的跑。就連蘇家的金來三兄弟,天不怕地不怕,都不敢靠邊兒。
這事兒,太考驗人了。
所以也是躲得遠遠的,如果不是實在惹不起,他們都想過去扔石頭了,你們他媽的干活兒能不能快一點!這味兒太大了!然而,他們只是小,不是傻!
所以,不敢!
這害者怨聲載道,可是更怨聲載道的,是干活兒的這些人,他們是錢分不到一個,但是掏糞倒是第一名。打工人,真是太苦了。遭罪是他們,但是吃沒有他們。
就這,還要忍大家異樣的眼神兒,總之,心里力超大的。
他們在這邊了氣,回頭回去就罵倒霉的于寶山,這什麼缺德事兒都讓他干了,你說你藏東西你藏個好點的地方啊,他為什麼選擇這樣的地方,真是生怕自己熏不死。
這掏糞已經很辛苦很遭罪很折磨人了,但是接下來,他們還要給人家蓋廁所,大熱天的,真是想一想就眼前一黑。這能不黑嗎?他們其實也都是沒干過這種力活兒的。
可是他們領導偏是不肯把話挑明白了,非要拉一塊遮布,倒是給他們平添了大活兒。
就很苦!
這人啊,只要是想討生活,真是不得要吃苦啊。
眾人一個個喪喪的干活兒,只盼著趕找到那些東西,最好,他們分一點。這才不枉費他們的付出。趙桂花攥著紙出門,遠遠的掃了一眼他們,飛快的小跑,往后面那條街奔去。
那個眼神兒呦。
其中一個年紀小的繃不住了,說:“人家出來上廁所都嫌棄我們。”
“行了,你別抱怨了,讓頭兒聽見了又要不滿意了,干活兒吧。”
“可是這就看不出誰有不對啊。”
“狐貍總是會出尾的,如果真的有人拿了那麼多金銀珠寶,總是會心虛的。”
“就算不心虛,也該狂喜。我們盯著不同的人,一定有收獲。”
“嗯。”
他們在這邊也干了兩天了,可是完全沒看出來周圍的人有什麼不對,倒是人家看他們就覺得很不對了,畢竟,好端端的誰腦子有問題跑出來搞這個啊,就離譜。
“干吧,就當咱們倒霉了。”
打工人的辛苦,真是淋漓盡致。
趙桂花跑去廁所,但是心里倒是覺得痛快的,這些人也都不是什麼好鳥兒,整天耀武揚威的,今天斗這個明天收拾那個,看他們遭罪,其實大家心里都悄悄高興呢。
當然了,如果他們不折騰廁所,他們就更高興了。
這白天還行,晚上要是趕上拉肚子什麼的,上廁所可真是太遠了。
趙桂花心里吐槽了一會兒,這才從廁所出來,他們現在上廁所都遠了,當時那個領頭的說三四天能干完,現在看來純屬放屁,掏糞都兩天了還沒干完,估計至要一周了。
誰讓他們干的這麼慢呢。
“趙桂花。”趙桂花一回頭,看到蓮大媽。
蓮大媽提著個小包兒,走過來問:“我聽說,你們院子那個周大媽進去了,這事兒是真的吧?”
趙桂花:“是真的。”
點頭,說:“你這是……”
蓮大媽:“不是要兩只老母?我搞來了,但是也不曉得這個況他家還要不要了,兒在家嗎?”
趙桂花:“不在,他們一大早就都出去了,估計是去找人疏通關系了。周大媽搞封建迷信……”停頓了一下,直白的說:“周大媽不會咬你吧?”
周大媽那個人,你也別指他會保什麼的,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抓進去,那肯定是要攀咬出一個連的。
像是蓮大媽這種,趙桂花覺得周大媽是不會客氣的。這個老太太就是這樣,算計人是絕對不會客氣,典型的那種可以負天下人,但是天下人不可以負。
趙桂花這麼一問,蓮大媽倒是淡定的很,說:“沒事兒,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沒有這個道理,他們派出所的工作我悉的很,他們得有實實在在的證據,不然我反正是不認的,周大媽說我搞封建迷信,我就搞封建迷信?靠說有個屁用。不抓到現行兒,我反正不認。我一個孤寡老太太我怕誰,再說我都這個年紀了,掙點小錢,不過分人家不會抓我的。又不是當場抓獲。嗨呀,你不用擔心了。反正我不會有事兒。老娘見過的世面可多了。上一次服裝廠布頭兒的事兒,我不是都一樣全而退了。”
蓮大媽又問:“你們院子里那個管院兒,就是那個王大媽,不是也想要老母?你幫我問問這一對兒先給,要不?如果要的話就過來,我在這邊等。要是不來……這樣,我等一會兒,如果不來我就知道了。哎,真是煩人,你們家那條巷子一群紅袖箍在那邊干活兒,要不然我就直接拎過去了,真是耽誤事兒。”
這都影響掙錢,這些癟犢子。
趙桂花:“行,我幫你給帶個話兒。”
蓮大媽:“哎對了。你要不要蘑菇干?你看,這是頂頂好的。我從鄉下收上來的,正經又干凈又好的額蘑菇干。這些加一起,你給兩。”
顛一顛,說:“你瞅,不了。”
趙桂花立刻手接過,說:“我看看。”
拉一下,就見這些蘑菇干果真是不,一個個串在一起,塞在一個布袋子里,看著沉重,兩錢還是可以的,要說拿到黑市兒,他差不多價格還能比這個高一點,畢竟黑市兒有水的。
不過兩也不算很便宜了,說:“你便宜點。”
蓮大媽:“哎呀,你知道的,你也得讓我掙一點啊。我這從鄉下搞上來,也是有本錢的,再說你看看,你看看這多好啊。你看看這蘑菇,咱們副食品站都供應不出這麼好的。”
趙桂花點頭,還是承認這蘑菇的品質的,想了想,說:“那行吧,你這個我要了。”
說:“給。”
雖說是上廁所,但是趙桂花還是揣錢了的。
其實現在大多數人出門都不揣錢,但是趙桂花畢竟是從重生,還是習慣會在上放個三錢,以備不時之需。這不,就用上了。蓮大媽本來還想等一會兒送錢呢。這看到錢眉開眼笑,說:“那行,以后有好東西我還找你。”
趙桂花笑著說:“我看行。”
說:“我家人多,這吃喝啥的都不了,且費錢呢。”
“人多掙的也多啊。”
蓮大媽眉弄眼:“你家工人多,日子好。”
趙桂花也不是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就說:“我家不上班的可比上班多,孩子還上學。不過,過日子也不能苦著自己,該吃還是要吃的,行了,我走了。”
蓮大媽:“。”
關于周大媽被抓,蓮大媽是真的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也不怕周大媽咬,該咋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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