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管是買什麼,什麼資都張,就說這個紉機票,他們是尋了多長時間了,可是就是沒找到。當然去黑市兒找票販子肯定,但是那種地兒也不是能常去的。
“這些事兒,你拿主意吧。”
趙桂花:“當然是我拿主意。不然還能是誰。”
翻個,說:“你往那邊點,這歲數大了,睡點熱炕真舒服。”
“那你睡炕頭兒。”
趙桂花角了一下,說:“這天一天比一天暖和了,你讓我睡炕頭,大冬天的時候你咋不讓我睡炕頭?你可真是怕熱不死我。”
莊老蔫兒無辜的很:“這不是你剛才說你要睡炕頭……”
趙桂花:“今天冷。”
莊老蔫兒:“行行,哪里啥時候想睡你就睡,我都聽你的還不?”
趙桂花笑了出來:“算你有良心。”
說:“之前不是說要給你做一件的確良?我做好了,明天買了扣子就能上了。”
莊老蔫兒:“啊,這麼快,這,這啥樣的啊……”
他從小到大,穿新服的機會就不多。
舊社會窮,等來到了新社會,過上了安穩的日子,這孩子一個個的都長著,當父母的哪里舍得全都花在自己上,他和老伴兒都是幾年才會做一件兒的。
因為小兒子結婚是冬天,他上次做新服還是個厚的,這夏天的半袖兒可是四五年沒做新的了。
他說:“老伴兒你對我真好。”
趙桂花:“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兒也有自己的兒,他們的心思也不能都放在咱們上,咱們才是互相扶持的。”
其實就說上輩子吧,雖然的兩個兒子鬧得有點不高興。但是面兒上的和氣還算有,他們也都算是孝順的。但是趙桂花還是曉得,這想讓兒時時刻刻的陪伴,那還是很不現實的。
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事,啊,更多時候都是一個人。
“咱們倆好好的。”
趙桂花認真,莊老蔫兒聽出話里的慎重,點頭說:“。”
他喜滋滋的出八顆牙。
果然他老伴兒最中意他!
老兩口大晚上的閑話家常兒,同樣還沒睡的,也有隔壁的蘇家。
蘇大媽叮囑王香秀:“你明天下班就去招娣那邊,讓招娣回來看我。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己過去,上午我就去,早早做出該有的姿態。不能拖。我琢磨過給周家找人生孩子的事兒了,我娘家那邊幾十年不來往肯定不了。你家雖說窮,但是也是城里的,也不。但是招娣婆家那邊,許是有合適的人,總之我今天過去一定得把這個事兒個七七八八。咱們得讓周家看到我們的行,不然周家那個老虔婆怕是要沒完沒了的。”
“我知道了,媽。不過媽,您收拾還不是輕輕松松?咱就忽悠他們又能這樣,到時候白斗他們都出來了,又能對我們做什麼。”
這麼一說,蘇大媽趕搖頭,說:“不,這個事兒你不能忽悠他們家,周大媽這人我了解,這孩子的事兒就是不能的底線、我們要是敢用這個事兒忽悠。他們家是能殺人的。”
蘇大媽看的很徹:“周李氏這人盼了十多年的孩子,這個事兒可玩笑不得。”
王香秀:“那我知道了。”
“明天你催一催周群夫妻,讓他們去保衛科幫白斗父子說個話。”
“好。”
婆媳兩個想的很好,蘇大媽看著王香秀,語重心長:“這一次,雖說是個劫數,但是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說不定我們就能找到一個好拿的。到時候能利用這個人從周家也咬下來一口。”
蘇大媽眼睛聚,滿滿都是算計,得意的說:“我就不信,他們在孩子的事上還能冷靜。”
又安王香秀:“秀兒啊,咱們這個院里,像你這麼好的兒媳婦兒可是沒有的。你給我們老蘇家生了三個兒子,那是我們老蘇家的功臣。誰都比不了。”
王香秀輕輕的笑了出來。也帶著幾分驕傲。
“咱們現在日子苦一點算計一點,但是好日子都在后頭呢。他們啊,比不得。”
“嗯。”
雖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是不得不說,大家都自己現有的生活,還都是很滿意的。
******
一大清早,清晨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又是忙忙碌碌的新一天。
莊志希出門比以往早了一刻鐘,他專門送媳婦兒呢。
早上趙桂花煮了兩個蛋,明自己分了一個,虎頭和小燕子兩個人分了一個,這虧得有心眼,之前在醫院門口買到一次蛋之后,又過去轉悠了幾次,隨后又買過一次。
要不然啊,只靠定量,他們家哪有那麼多蛋呦。
想要養,其實也是因為這個事兒,如果真的有人覺得他家蛋吃得多,到時候也有個說法。
今天趙桂花可忙了,一大早就出門,直奔后街去找蓮大媽。
是的,就是那個承接各種業務的蓮大媽,趙桂花曉得,這種活兒肯定也是接的,趙桂花其實也認識一些人,但是找個小倒是很容易。可是要找正在下蛋的老母可不容易,又要得急,自然是要找“專業人士”了。
趙桂花來到蓮大媽家的這個四合院,剛進院子就被人住了:“大媽,你找誰啊?”
現在就是這樣的,你要是個生面孔,進了胡同都有小腳大媽盯住你。可別想干什麼壞事兒。
趙桂花:“蓮大媽在嗎?”
“你找蓮大媽啊?”鄰居微妙了一點,隨即高聲喊:“蓮大媽!”
聲音一落,蓮大媽就趿拉著鞋出來,乍一看到趙桂花,還吃驚的:“咦?你咋來了?”
其實別看生意做的廣泛,但是一般人其實不樂意跟來往的,一來是怕牽連,二來也是覺得丟人。現在只有正式的工廠職工這種工作才是正經的。其他都是上不得臺面。
要是擱了幾十年后,一個老太太自力更生,自己開展各種活賺生活費,是誰都要說一句:掙錢嘛,不寒磣。
但是現在還不,現在沒有正式工作,整天搞一些七八糟的,真的是很丟人的一件事。蓮大媽跟鄰居來往都不算多的。蓮大媽:“快,進來坐吧,大妹子你怎麼來了?”
趙桂花進了門就見家里還堆了一些紙箱子,看來也干著街道糊紙盒子的工作呢。
趙桂花:“蓮大媽,這不是知道你認識的人多,門路也廣,所以想托您找兩只老母,能立刻下蛋那種。”
蓮大媽:“老母?”
趙桂花點頭:“對,我要的急的,也不知道能尋到什麼時候,這不是就想到您這萬事通了。”
這麼一說,蓮大媽倒是微微一笑,說:“這里就找對人了,你要是找別人肯定不行,但是你要是找我,那麼我給你安排的妥妥的。行,你就瞧好兒吧,我這兩三天就給你安排上。”
趙桂花:“這錢……”
蓮大媽比劃了一個手指,趙桂花立刻:“!”
雖說蓮大媽也搞一些七八糟掙錢的事兒,但是這個也是接著的。不管是大活兒還是小活兒,反正有錢就掙。
趙桂花定了下來,也高興起來,小聲問:“蓮大媽,那個服裝廠……?”
蓮大媽趕擺手:“去不得去不得!”
罵道:“這患了失心瘋的啊。你說他們好好的錢掙著,怎麼就發癲了呢?竟然敢外勾結。大妹子,倒是要謝謝你上次提點我,要不是你提醒我,我現在就蹲笆籬子去了,我也是運氣好。我這不是沒再去?所以逃過一劫,那段時間他們常過去的幾個,都被抓了個正著。就那個門衛大老大哥,你見過的啊,一把年紀了,勞改造去了。”
這要是換了旁人肯定是不會說的,但是趙桂花提點了,讓幸免被抓,所以這事兒倒是跟說得來。
“他們廠子領導換人了,這看倉庫的就要換人,以前我們都是買點碎布頭,就算是領導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咱們不買,這東西也都是便宜的賣到各個廠子,小抹布機,也不值什麼錢。可是你說他們是不是失心瘋,就因為換人啊。就想著大撈一把。連那好好的料子都裁一塊一塊的往廢料里塞,然后里應外合往外運。而且一天都好幾批人,這干的這個大啊。你說還能不傳出去?就你跟我說完之后,我就沒敢再去,沒多長時間,差不多也就半個來月吧,他們就被端了。我好懸也進去,好在我就去那麼一次,也沒有抓到現場,再加上他們進去后代是互相勾結的,這些事兒跟我都沒啥關系。倒是也沒人為難我。”
這要是去的多被抓到當場,可就完了。
嘆息一聲:“我大好的局面啊,這掙錢的大事兒啊,這生意就黃了。”
可是失去了一個很大的生活來源啊,不過蓮大媽也說:“不過你放心,這方面的事兒我懂,以后我通好了,還能去買碎布頭,一定跟你說,上你。”
趙桂花:“,那敢兒好。”
“哎對了。你們院子附近那個公廁前一段時間鬧鬼了吧?你要驅鬼不?”蓮大媽眼睛明亮,打算給自己招攬點生意。
趙桂花:“……不用了,我不信那個。”
都重生了,再說這種歲數的老太太,多還是有點迷信的。但是這個廁所鬧鬼,趙桂花是完全不信的,要是信就是個大傻子。到底是誰干的,還能不曉得?
說:“這個活兒你還是向別人推銷一下吧。”
蓮大媽憾:“你看你,這人啊,不能什麼都不信。”
趙桂花笑:“我也不能什麼都信啊,了,我不在這邊跟你嘮嗑了,我還得回去干活兒,我家這事兒一堆堆的。”
“。”
蓮大媽也不耽擱,說:“我這就去給你打聽老母去。”
兩人一起出門,鄰居探頭看:“這要走了啊?”
蓮大媽一把薅住這個鄰居,說:“你家是不是有親戚在農村?這大妹子想換兩只下蛋母。你家那邊有門路不?”
“我領你去問問吧,我也不知道況啊。”
趙桂花:“那就麻煩你們了。”
蓮大媽:“你說這個有啥的,你回去吧,這事兒給我。”
趙桂花點頭,正要走,蓮大媽突然說:“哎不是,你們院兒是不是有個蛋碎了的?”
趙桂花:“……你說白斗父子啊。”
蓮大媽一下子神起來:“哎呀,等等,你先別走,給我們講一講啊!”
這話一出,呼啦一下,整個院子里的人都出來了,將趙桂花團團圍住。
趙桂花:“……”
“咋回事兒啊!?”
“大姐,你講講唄?”
趙桂花覺得,白斗可真是要揚名了。
不過,他本來也有點名氣,畢竟這掉進公共廁所里的事兒,也十分有啊,當事人也是他還是他正是他。
趙桂花吞咽一下口水:“雖說是鄰居,但是我也不再機械廠上班,所以并沒有看到現場。他自從出事兒,還沒回來過呢。”
“啊,那這能放回來嗎?”
“我覺得不能,這種人耍-流-氓,肯定不能算了。”
“你說他多啊,那個專門跟大嬸子糾纏不清的,也是你們院的吧?真是臥虎藏龍,藏龍臥虎啊!”
趙桂花:“……”
真他娘的丟人!
覺得,作為鄰居,自己都跟著丟人了。
好在,還有點厚臉皮,這要是隔了一般人,還不得哭出來?
趙桂花心默默的吐槽了一下,隨即說:“怎麼回事兒我真不曉得,不過上次掉進廁所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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