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利落離開了, 但丙一心仍舊無法平靜,無數思緒在他腦海中翻騰,丙一現在有種沖, 他想強把幻象貓回來徹底問個清楚, 但在勾神前他頓了頓,還是沒選擇這樣做。
幻象貓跟他這麼多天, 從沒有一半點的跡象, 說明這事他并不想多提。雖然記憶模糊了, 但丙一也有印象, 他哥是個非常有自己主意的人,如果什麼事他不想說,那沒有任何人能撬開他的。
沒有死,本質上是活著的。
丙一緩緩在冰中繞起了圈子,反復琢磨黑貓剛說的話。他想起了阿鋒, 那晚在房車中, 阿鋒也說過‘我沒有死,丙零也沒有死’這樣的話,還說‘出去后差不多就能看到他了’, 只不過當時丙一并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
不是不相信阿鋒,實在是丙一玩慣了文字游戲,知道‘活著’也有很多種理解, 尤其是在擁有超凡力量的旅社。靈魂活著算不算活著?神活著算不算活著?但對丙一而言,他的思想還沒有那麼超,他想知道哥哥的‘人’是不是還活著。
現在得了黑貓的話, 丙一心中更多幾分確定。他難得躊躇, 在冰里繞了幾圈后拿出幾塊盧恩石板, 它們上面的字符看起來有些暗淡, 這是因為昨夜在冰屋中,深夜時,丙一用它們進行了一次占卜。
丙一擁有了部分智慧權柄,更到手了幾塊盧恩字符,丙一也能以此進行占卜。雖然他這方面不算通,甚至遠不能算是真正的占卜,更類似于‘詢問’,詢問宇宙中無所不知的神盧恩力量,尤其是幻象貓也對應著一塊盧恩字符,丙一以此能稍微問到些同它相關的問題。
就比如他詢問盧恩力量,問它‘丙零是否活著’,得到的答案卻是丙零并不存在。
丙一當時心很壞,但也沒那麼糟糕。他想過他們的名字或許并非一脈相傳,也許他哥不丙零,他再問盧恩力量,問它有關他哥哥的況,得到的答案卻是‘空白’。丙一轉念一想,又問阿鋒有關的報,得到的答案同樣是‘空白’
他有心再問其他的,但丙一掌握的盧恩字符力量不夠,智慧權柄不足,只能勉強進行這三次詢問。即便如此丙一也推測出了許多消息,這說明他們的信息被徹底蔽了,世界上的其他力量無法再查到這個人。丙一嚴重懷疑這是旅程的幕后黑手做的,又或許加‘旅社’這個組織后,個人信息與存在都會被屏蔽。
而這絕對是強大到可怕的神組織,才能控制住那麼多的人。丙一是看慣小說的,思維轉變想了很多‘系統’、‘主神’、‘快穿’、‘無限流’等等元素和題材,這種東西選人套路大多都是選瀕死/已死之人,或者有強烈愿的。
瀕死……丙一忽然想到了自己,他不就是得了絕癥瀕死的嗎,B1似乎也得了重病,苗芳菲等人看起來倒健康。那會不會‘導游’和‘旅客’選拔標準不同,瀕死的人是導游,旅客又是其他標準?
丙一沒注意到自己竟不自覺使用了主宰的力量,導游斗篷越來越深逐漸變了黑。蝴蝶的花紋在他斗篷上振翅飛,若有若無的深淵力量彌漫開來。本該自我描補不繼續往下想的丙一這次竟繼續往下想,之前的種種疑點和推斷只差一個契機,現在一腦全都發了出來。
他為什麼不記得有什麼‘選拔’之類?他記憶出了問題?否則他瀕死還帶隊來冰島探險,這事其實著詭異,絕不是什麼死前搞大事。有什麼東西蒙蔽了他的記憶,他真的丙一嗎?激烈思考間丙一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面碎片,似陌生似悉,這難道是——
“嘶。”
丙一突然到頭嗡地一下,一陣天旋地轉,他下意識扶住冰壁站穩,腦海中一片茫茫,剛才在想什麼竟然一時間記不清了。只是……他向右手,手指微,指尖約有一縷刀刃般輕薄的白。它是無形的,但盯著它看時卻會到一人的銳氣,就好像能割斷世間一切的無形之,比如靈魂與神。
【恭喜您突破了神的極限,獲得了一枚專屬的神柳葉刀!】
提示聲在腦海中響起,突破神極限?神柳葉刀?丙一若有所思,審視了一下這把刀的功效,這竟是把能切除污染的刀——無論被污染的是神還是靈魂,這些無形的東西,它竟然都可以切除!只不過只有他丙一可以用。
但是——他怎麼會突然突破什麼神極限?他剛才在干什麼?丙一陷沉思,下意識把玩著手中薄薄的白刃,殊不知外界還于封鎖中的議會,在危險與繁忙中奔波偶爾見針看直播的幾名副議長或議員,偶然見到這一幕時都心中劇震!
“他竟然這麼快就走到了這一步,老天,我不敢相信,這不敢相信!”
此刻的議會和丙一之前看到的樣子截然不同,儼然了一片廢墟。地上建筑全被深藍的戰場污染吞沒,所以議會員都暫時轉地下。地下的建筑同樣宏偉,猶如蟻般,顯然它建造的年代久遠,類似污染失控的災難并不是第一次發生。
只不過地下畢竟比不上地上,議員們沒有了獨立的房間,但為副議長、準議長的軍火商卻絕對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這也方便了他跟荷的一系列合作、謀與忙里閑看直播——只不過這次他們兩人都跟見了鬼似的,死死盯著冰島直播間的畫面。
彈幕一片和諧,觀眾們都在討論黑貓和神話重演,沒多人在意丙一指尖那道白的刃。甚至于在整個旅社中,也只有極數的人才知道它代表的意義,就比如與旅社聯系極為的議會。當荷看到它的剎那間差點掀翻桌子,震驚焦躁的整個人都開始狼化。
“丙一弄出了原始深淵裂,狄飛羽搞出了深淵污染,還有他那件變黑的斗篷……旅社規則在他面前已經像張紙了,現在才手比我想象的要晚。”
軍火商面無表道,眼中神卻也極為凝重:“希丙一不會用到這把刀。”
旅社中只有極數人會擁有這把刀,在不同人手上它有不同的名字,不同的意義,但在議會議員們這里,通常在暗地里把這類的‘刀’戲稱為狗牌。
旅社的狗牌。
當一個旅客或導游的實力或稱號或奇遇到達某個界限,及到旅社的規則時,旅社就會向他們發出邀請,邀請這名強者參與到旅社的運行中來,為旅社的主事人。
這種‘邀請’也有各種不同的表現形式,譬如十分優秀有天賦,但暫時還沒有及到規則的旅客或導游會接到‘規則’級的系列任務,當他們有能力做完這一系列任務時,就說明他們的實力到達了及旅社規則的層面,就會有主事人代表旅社,向他們發出邀請。
有人選擇同意,有人拒絕。但有些強者是沒有選擇余地的——那就是曾經被‘刀’切過的人。
因為規則級任務不是強制必須完的,用任務篩選有局限。不因此管規則系列任務進度多沒,有沒有接到規則類任務,當旅客或導游到旅社規則時,旅社會用各種途徑與理由,將‘刀’獎勵給他們。
這些‘刀’的外形各異,有些完全算不上刀。但它們本質上和刀一樣,作用是切割神。它可以切割被污染的神與靈魂,可以切割出記憶,甚至可以切割出自己一些不討喜的格。旅社不會直言,有人只當它是普通道,沒察覺到其中深意,遇險瀕死之際用刀切割,有人覺察出了異樣,但無論如何,切割是為旅社主事人的必經之路。
人被切兩個,一者仍為旅客或導游,一者則為主事人,進旅社更深層次,掌握更多旅社權柄,卻也旅社掌控,要為旅社辦事。這是一步登天,也是與虎謀皮。但能走到這一步,到旅社規則的人極,通常要是最巔峰的大旅客,最強大的導游,才會有這個機會。
萬萬沒想到丙一竟然在這時就得到了‘刀’。
“和旅社的其他規則相比,‘記憶’這方面算是最好及到的。”
荷憂慮道:“丙一可能想起點什麼了,你覺得呢。”
“無論他想起來了什麼,現在肯定是記不住的。”
軍火商冷酷道:“他的實力還不夠。”
沒錯,雖然丙一的的實力在對抗賽中飛速提升,但遠不到旅社頂尖的層次,別說跟旅社掰手腕了,談條件都不可能談的過。甚至有可能這把刀真正意味著什麼,旅社都不會讓丙一知道。
但無論如何,一旦他真用了這把刀,切割了自己的什麼東西。即使現在暫時不顯,等將來丙一站到最高后,就只有為主事人這一條路可走。而且由于在實力弱的時候進行了切割,旅社對他神上的控制與影響會更強。
“他不會用這把刀吧,他不能切割靈魂啊。”
荷幾乎無法呼吸,的弟弟正和丙一靈魂相連,被救回來后就類似于黑戶,一旦他真用這把刀切了自己,那旅社絕對會到弟弟的存在,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以丙一的格,他對這種東西會很謹慎警惕,用的可能不高。”
軍火商道,心也極其糟糕,丙一可是歸途的聯結導游,導游和旅隊長的意義可是不同的。旅隊長切片當主事人的有不,隊員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導游可不一樣,導游和每一名旅客神相連,尤其從之前的表現來看,丙一大概率已經和歸途深度聯結了!
如果他神切片,幾乎等于相連的旅客們的神也落了旅社的掌控之中。如果說其他旅客、導游沒這個價值讓旅社這樣做,但歸途可是第一旅隊,旅社想必也很愿意徹底掌控這支旅隊。
“你說的對,可能應該不高,畢竟這刀是一次的。”
焦慮的荷從軍火商這里獲得了一安,心想著能切割神與靈魂的一次道,到哪里都是寶貴的,丙一絕不可能直接把它用掉。等到之后真遇到事,他邊應該也有恢復記憶的巔峰旅客,他們能認出這刀是什麼,也會提醒丙一。
想到這長長出了口氣,用故作輕松的口吻道:
“而且這刀只有一把,無論怎麼說,丙一都該省著點用,不是嗎。”
“你說錯了。”
然而軍火商的語氣卻非常古怪,他的話更讓荷心中一突,生出了不祥的預。來不及多想荷立刻看向直播,卻見直播畫面中的丙一竟然幾乎重復了剛才的場景——陷沉思、斗篷變黑、蝴蝶紋出現、緒激、雙目失神、扶墻——
然后他手中又出現了一道刀,兩縷白夾在他修長的手指間,顯得格外夢幻,看的荷目瞪口呆。
這這,他這是在短時間又及到了旅社的記憶規則??又想到了什麼回憶??否則怎麼會又激活旅社再給他一柄刀!但這還沒完,在荷跟軍火商匪夷所思的目下,再次清醒的丙一飛快又陷沉思,然后重復了這一流程——很快,他獲得了第三把刀。
這人擱這卡旅社BU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