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嗯”了一聲,他沒打算讓他們知道,他要不是缺錢花也不會去賣畫。
余樂洋說:“我不管,畫我沒看著,字我得好好看看。”
那幅字還沒寫落款,看就看吧。
唐煜答應他一會回去就給他看。
唐煜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譚南山的茶室,上次唐煜看上了擺在店里的那塊茶餅,當時他沒錢,但現在他有了。
茶室的小姐姐還是上次那個,看到唐煜立馬就認出他是老板的朋友。
老板的朋友一般都是跟他年紀一般大,有的甚至比他還要大上許多的,很有年紀小還長得這麼讓人過目不忘的,小姐姐跟他打了聲招呼。
唐煜指著上次的那塊茶餅:“我想買那塊茶餅。”
余樂洋對茶葉沒研究也沒興趣,他倚著柜臺看了一眼,一個圓形的茶餅被紙包著,看不出什麼稀罕。
小姐姐還是原話:“不好意思,這個不賣的。”
唐煜是真的很想要:“你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多錢都可以。”
聽到唐煜又要大手大腳了,余樂洋有反應了,他教育唐煜:“別人買東西都是講價,怎麼到你這就加價呢?要你一萬你也給啊?”
余樂洋胳膊架著柜臺,轉問柜臺里的小姑娘:“這茶多錢啊,怎麼還不賣呢?”
小姐姐說:“這茶是我們老板一百多萬拍回來的,真不賣。”
余樂洋胳膊肘一,他一個趔趄,拔高聲調:“多,多?”
他瞪著眼睛看唐煜:“一個破茶葉一百萬,你居然還要買?你是敗家子了嗎?我把你送去葛朗臺家修煉幾個月吧!”
譚南山還沒進門就聽見嚷嚷聲,一會敗家子一會葛朗臺的,罵的還有節奏。
他走進來:“怎麼回事?”
唐煜回頭,譚南山看到是他,挑了下眉:“這不是小唐嗎?”
唐煜點頭:“我來買茶。”
譚南山走過來:“上次送你的茶喝完了?”
“沒有。”唐煜說:“想買點別的。”
柜臺里的小姐姐為難的說:“老板,他想買您的紅標。”
譚南山看了一眼他的鎮店之寶,問唐煜:“你是買回去收藏還是買回去喝?”
唐煜:“喝。”
小姐姐說:“他上次來的時候就問過這個茶了。”
譚南山挑眉,這麼貴的茶,他都不舍得喝,這小孩居然想買回去喝,不愧是連搪瓷都能隨便送的人,這到底是誰家小爺?
譚南山不賣這茶是因為他知道沒人會舍得喝這麼貴的茶,他自己也不舍得,但現在有人想買回去喝,這塊老茶餅也算是以致用。
唐煜花了一百三十萬將茶餅買走,譚南山也沒賺他什麼錢。
余樂洋看著唐煜刷卡,眼皮都抖篩糠了。
譚南山看著余樂洋眼角有頻率的跳,覺得好厲害:“你沒事吧?”
余樂洋反問:“你沒坑他吧?”
譚南山樂了:“這茶是紅標宋聘,你可以去網上查查就知道我坑沒坑他。”
余樂洋不懂這些,他就知道他爸喝茶幾塊錢一包,一泡就是一保溫杯,一保溫杯能喝一天,那不是一樣的嗎,這一百來萬的茶喝了能仙?
余樂洋小聲嘟囔:“喝金條多好。”
譚南山聽見了:“那多卡嗓子。”
余樂洋看了他一眼:“......磨就不卡了。”
從茶室出來,余樂洋連人帶茶趕給唐煜送回了家,倒不是怕這麼貴的茶丟了,就怕他一個開心再買點啥。
一千萬花的跟一千塊似的,當鈔花呢!
-
秦時律最近回來的越來越早,今天他回來的時候還沒開飯,唐煜正坐在他新到的電椅上喝茶,一百多萬的茶餅被他從中間掏了個。
電椅嗚嗚的跑到秦時律跟前,唐煜仰著頭問:“你看我的車帥不帥?”說著,椅又嗚嗚的退回去,在客廳里轉了一圈。
椅作的已經很練了,看來他下午沒練習。
“過來。”秦時律坐在沙發上,“有東西給你。”
唐煜作著椅回到秦時律邊:“什麼啊?”
秦時律從牛皮紙袋里出一份房屋轉讓合同,唐煜看合同很認真,從頭看到尾像是在找錯別字。
看完后,唐煜疑的抬起頭:“為什麼要給我房子?”
秦時律沒有從他臉上看到期待中的開心,“想送你。”
唐煜蹙起眉頭:“是要分居嗎?”他的快樂剛開始就要結束了嗎?他是不是嫌給他洗澡麻煩?
秦時律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看到的“分居”兩個字,他明明只是想回個禮。
見他不說話,唐煜眉頭皺的更深了:“你是要趕我走嗎?”
看著他絕的眼神,秦時律連忙說:“當然不是。”
秦時律抓著椅,連人一起拽到面前,腳踩住唐煜腳下的踏板:“只是送你個禮,不分居,也不趕你走,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敢走就打斷你的。”
唐煜忽略掉他的威脅:“禮?”
見他聽到重點了,秦時律沒再嚇唬他:“嗯,禮,現在這套房子是你的了。”
唐煜眨了眨眼睛,腦袋瞬間變印鈔機:“那我可以賣掉嗎?”
秦時律:“......”萬萬沒想到啊!
既然不分居也不趕他走,那套房子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賣掉換錢,這樣他就不用畫畫賣錢了。
唐煜覺得秦時律的這個“禮”送的可真是時候!
秦時律:“賣掉?”
唐煜點頭:“賣錢啊。”
秦時律不知道他要那麼多錢干什麼,他給他的那張卡沒怎麼過,花的都是一些小錢,只買些點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秦時律問他:“你很缺錢嗎?之前你舅舅不是給了你兩百萬?”
唐偉宏又給了他兩百萬的事唐煜沒跟他說,反正說不說也沒什麼用,那些錢早就花了。
唐煜說:“花完啦。”
秦時律回想了一下——家里多了什麼值兩百萬的東西嗎?
他怎麼沒發現?
“你買什麼了?”
兩百萬不算小錢,秦時律竟連都沒看見。
唐煜指了下窗邊,秦時律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那邊擺著好幾盆土,每天見他抱進抱出的帶著花盆曬太,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玩意兒。
秦時律:“?”
花盆里種的難道是金條?
到最后秦時律也不知道他的錢都花哪了,不過他說房子可以賣,還答應幫他賣,唐煜高興壞了,吃飯的時候他親手從廚房里端出一碗黑芝麻糊放在秦時律面前。
連續四天,餐餐都有黑芝麻糊,秦時律現在看到這東西就反胃。
唐煜站在他邊殷勤的看著他,往他面前推了推碗,“快吃吧,我專門讓張嬸給你熬的。”
秦時律不想吃,他把芝麻糊推到一邊:“今天不吃了。”
“不行!”唐煜急道,“你工作這麼辛苦怎麼能不吃芝麻糊,勞累過度會謝頂的,你都這個年紀了,萬一再過幾年頭發掉了怎麼辦?”
秦時律:“?”
我哪個年紀了?
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年紀上被計較,秦時律看著唐煜:“嫌我老?”
唐煜又把裝著芝麻糊的碗往他面前推了推,真誠道:“我不嫌,但你確實年紀大。”
秦時律:“......”
比唐煜大了六歲的他連辯駁的資格都沒有,就很氣!
他端起芝麻糊一口悶了,黏糊糊的東西在他里悶的他上不來氣。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唐煜給氣的。
當天晚上,秦時律力行的向他證明了一下什麼做老當益壯。
唐煜接能力不錯,加上秦時律每次前戲做的夠久,并不覺得難,但他怕累,做到最后他不但不求饒,還直接在秦時律下睡著了。
秦時律:“......”你尊重我嗎?
第二天早上,秦時律全程黑著臉,沒有親他,也沒有抱他,吃完飯連話都沒跟他說一句就走了。
唐煜坐在餐桌前慢吞吞的吃早餐,眼睛盯著那碗他沒有喝的芝麻糊。
他是故意躲芝麻糊的吧?
唐煜嘆了口氣。
一把年紀還這麼讓人心!
張嬸見秦時律走了,過來問唐煜:“你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
“沒有哇。”唐煜理直氣壯,說完他問張嬸:“秦時律是生氣了嗎?”
張嬸點點頭:“多明顯啊。
唐煜疑,他為什麼好好的要生氣?
唐煜拿起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年紀大的人無緣無故發脾氣的原因。
網上給出的答案是——可能是更年期,上了年紀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況,作為家屬要學會理解和開導。
唐煜恍然,他跟張嬸說:“網上說他是更年期,張嬸,更年期吃點什麼好?”
張嬸:“......”你上的什麼網?
被小秦先生看到怕是要買斷這個網站。
-
下午,唐煜去找秦沅,兩人正在辦公室里喝茶,唐煜突然接到秦時律的電話。
“晚上有一位老先生過生日,你陪我去。”
唐煜其實不太想去,但想到秦時律早上生氣的事......網上說了,盡量惹更年期。
唐煜不不愿的說:“好吧。”
秦時律問:“你不在家?”
他剛才人送服回家,送服的人說沒見到人。
秦時律以前不喜歡他往外跑是因為怕他一去不回,現在依然不想他出門,他就想把人關在家里,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想知道他全部的事,他見什麼人,做什麼。
偏執的占有在得到唐煜之后似乎更加嚴重了,可偏偏這人最近乖得很,說什麼都答應,讓他想宣泄都找不到地方。
唐煜老老實實的說:“我在外面呢,一會就回家啦。”
秦時律沒追問他到底在什麼地方:“在家等我,一會回去接你。”
掛斷電話,秦沅笑著問:“男朋友管的嚴?”
“不是男朋友。”男朋友是在往,有基礎,兩個人互相喜歡對方的,但他和秦時律不是,他說:“是老公。”
秦沅嗆了一下,驚訝的問:“你結婚了?”
唐煜點了點頭,“嗯。”
秦沅有些不可思議,唐煜氣質雖好,但看著實在是顯小,“你才多大就結婚了?”
唐煜不不慢的喝了口茶,秦沅這里的茶不錯,他很喜歡:“二十四了。”
秦沅也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什麼,覺得他英年早婚怪可惜的,“這麼小就結婚了,你老公也是你這個年紀?”
唐煜搖頭:“他三十了。”都已經進更年期了。
秦沅皺眉,一臉“白瞎了”的表:“那也太老了吧。”
唐煜:“......”
這話讓他怎麼接?
說你親侄子老嗎?
唐煜覺得自己得為秦時律狡辯一波:“他長得年輕,頭發也很茂盛,不老。”
秦沅:“?”
頭發茂盛是什麼規矩?他們家老爺子頭發也茂盛。
秦沅嫌棄對方年紀大,尤其是聽到唐煜還在為他狡辯:“三十了還不老啊,你才這麼大點,他也下得去手。”
秦沅大概沒發現,想給唐煜介紹的秦時律今年也三十了,唐煜走后,秦沅就給秦時律打了個電話吐槽。
電話那頭,秦時律聽著秦沅一口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聽的他額角直跳,要不是秦沅是他親小姑,他早就掛電話了。
怎麼一個兩個的全都拿年紀他霉頭!
“三十歲很老嗎?”
秦沅吐槽:“三十不老,但三十歲跟二十來歲比就很老了!你說他老公會不會是個變態啊,我剛才聽他跟他老公打電話,他乖的跟個小綿羊似的,我真不敢想,那個老家伙每天晚上是怎麼欺負他的。”
秦·老家伙·時律不知怎麼的,莫名想起了昨天晚上欺負唐煜的時候,他好像哼唧的都哭了他也沒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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