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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時間并不好過,沒人想到,地鐵站幾個出口居然會崩塌堵塞。
大家都以為被困最多就是幾個小時,只要等酸雨結束,就能回家。
一兩個小時之后,當工作人員通過扶手梯來到靠近地面的臺階時,發現上面的出口已經被碎裂的水泥石塊堵住。
酸雨腐蝕了出口的屋頂,屋頂崩碎落下,不僅這一,幾個出口的況都一樣。
這樣的事瞞不了太久,于是工作人員很快發布了全站廣播,并表示已經發出求救訊號,讓大家再耐心等一等,等雨停之后,救援應該很快會到。
沒傷的人能等,可那些被酸雨灼傷的人,卻痛不生,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工作人員組織了幾個強力壯沒有傷的青年,將值班室和警務室整理出來,將一些傷勢比較嚴重的人從月臺和大堂挪到了里面,里面有簡易床,也有沙發椅子拼搭出來的床,至可以讓這些傷的人躺的舒服一點。
咖啡廳那個父親和餐廳那個母親都在這批人里。
人當時雖然穿著防護服,但被職場男拖住后,整個人暴在墻壁缺口,加上地面上的酸雨水漬,大量的強酸侵蝕防護服。
上、臉上都有大片灼傷,尤其是腳踝,整個一圈都被腐蝕掉,疼痛骨。
父親上、手臂都因為救人而灼傷,之前一時沖去救人,現在這種疼痛讓他不有些后悔。
他并不是什麼英雄人,骨子里有自私自利的一面,否則年輕時也不會拋下妻子和兒。可之前那一瞬間,當他聽到那個孩的求救,看到那個人在地上痛呼,他下意識想起了當年抱著兒哭泣的妻子。
他知道他救的只是個陌生人,再多的愧疚也彌補不了當初對妻的傷害。
而這一點,坐在他旁的兒比他更加清楚:“你放心,在離開地鐵站之前我會照顧你,但你別想太多,這不是因為原諒。哪怕是認識的朋友,對方救人了傷,我也會照顧他。
從這里出去后,希你別再來找我,我媽已經死了很多年,我不恨你了,但也不可能原諒你,以后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吧——如果,還有生活的話。”
……
不遠,男在人群里到尋找自己的朋友,而他的友卻在一旁默默看著他,然后不聲不響的轉頭離開。
沒辦法忘記當在天橋上摔倒時,自己男朋友卻扶著其他人愣在原地的畫面。
如果一個男人總是容易注意力放在別的人上,每一次都不會以為先,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
偌大的地鐵站里,人生百態。
到第一天晚上救援沒來的時候,坐立不安的人群發生了兩次沖突,都是因為想要爭奪販賣機里的食和水,之后工作人員打開資倉庫,分發了員工的食水下去。
資有限,每個人分到的不多,但聊勝于無。
有人安周圍的人,也是為了安自己:“外面一定有很多人需要救,我們耐心再等等……”
也有人緒低落,一直在哭。
有人喝完了分配的水還是覺得口,打算去洗手間接一點自來水喝,然而一大開水龍頭,流出的水落在他手里的瓶子上,發出呲呲的聲響,同時冒出白煙。
那人大著酸水,丟了瓶子捂著傷的手跑出去。
尤溪正好在附近,聞言立刻跑進洗手間,戴上手套關閉了還在流水的開關,然而取出測量儀測了下ph值。
這個儀是這個世界買的,可以測量數值為負的ph值。
還好,ph值18,沒到負值,如果連自來水都全部變濃硫酸的話,地鐵站里面就危險了。
一夜之后,救援還是沒來。
馮煦集合了咖啡廳和餐廳的員工,找到幾個工作人員,商量對策,究竟是離開這個地鐵站,去其他地鐵站點找出口離開,還是就地想辦法。
最終,他們決定先嘗試后者。
工作人員再次廣播,召集會機械維修和改造的人員,眾人花了大半天時間,合力將地鐵站幾個清潔機改挖掘機,靠著這個辦法,終于在第三天早上的時候挖通了堵塞的地鐵出口。
有防護服的人先全副武裝小心爬出去查看況,尤溪就在這批人里。
外面雨早就停了,周圍卻安靜的很,周圍的房屋和建筑基本破損半塌,地面呈現一種黏膩的狀態,那是路面被腐蝕后的模樣。
這場黑酸雨,毀掉將近半個城市,周圍的一切都面目全非,唯獨不遠的山上,還能看見一些完好的建筑。
尤溪知道,那是別墅區的所在地。
在之前那種況下,唯有被納米陶合金改造過的房屋,才能在酸雨里堅持下來。
一瞬間,荒、廢土、滅世……種種負面詞匯在腦海中浮現。
不到違和,這樣的災難,真的只是中低難度嗎?
尤溪:系統,你確定這是中低難度的末世世界?
系統沒有出聲,尤溪嘆了口氣,決定先步行回別墅查看況。
在離開之后沒多久,馮煦也爬出了地鐵站口,白渝跟在他后,就怕他又自說自話的丟下離開。
可顯然,每個剛剛回到地面的人,都會被周圍的凄涼和黑灰調嚇一大跳。
“外面怎麼了這樣了?”白渝轉頭朝別墅的方向看去,發現半山腰還若若現矗立著完好的房子時,忙提醒馮煦,“我們要不要先回去看看?其實我擔心尤溪的,都已經兩天了,也不知道好不好……”
馮煦也擔心尤溪,不過想到的房子改造過,又覺得他應該沒事。
這兩天白渝一直在他面前提尤溪的事,表示非常想和和好,畢竟世界都在這樣,人和人之間還有什麼矛盾不能解決?
馮煦上沒說什麼,但其實心里對尤溪那點氣早就沒了。
只要一想到那天酸雨突降時行人的慘狀,還有地鐵站里那些傷的人們的哀嚎,他便覺得從前他和尤溪之間的全部都是小事。
連帶覺得白渝和尤溪之間也可以和好,就像說的,畢竟世界都這樣了,還有什麼矛盾不能解決?
“走!我們先回去看看!”他也擔心他的父母,之前一直沒聯絡上。
通往別墅區的山道也被酸雨腐蝕的坑坑洼洼,兩旁的植都了黑爛的殘渣。
尤溪怕空氣里還有酸氣,一直都沒有摘【水潤呼吸面】,山道上偶爾能看到一些人,都穿著防護服背著背包,似乎都要去別墅的方向。
想到什麼,開始加快腳步提速。
如果帆城一半的建筑都被侵蝕損毀,那麼幸存的人們是會留在危險的建筑里,還是會重新找個安全的地方避難呢?
眼下這況,哪里才算是安全的地方?
防空?
地鐵站?
還有——尤溪抬頭,被納米陶合金改造過的別墅區!
別墅區的大門已經被腐蝕的不樣子,保安室到業主們庇護,用多余的納米陶合金材料重鋪過屋頂和墻。
此刻,被腐蝕了大門和窗戶的保安室,已經住進了一些陌生人。
尤溪擰眉,腳下再次加速。
一路上,發現很多別墅里都出現了生面孔,那些全都是來避難的人,一個都沒見過。
保安呢?
原來的業主呢?
總不至于全部發揮雷鋒神讓位吧?這種況下,又有誰會愿意把唯一能庇護自的房子給讓出去?
有一種不太好的猜測。
隨著的出現,別墅里那些陌生人的視線也一一聚集在上,那些目里帶著警惕和戒備,似乎對他們來說,才是那個闖別人地盤的陌生者。
尤溪手從背包(星屋倉庫)取出金屬甩,用力一揮,釋放三節,同時腳步再次加快,朝著自己別墅的方向跑去。
觀景臺很快到了,觀景臺上的扶欄同樣被腐蝕的只剩下半截。
黑灰的土地上,的別墅完好的矗立在原地,有五六個人被困在院子的電網里,就像是侵房子卻被老鼠夾夾住的老鼠,想進進不去,想逃也逃不了。
車道上,七、八個人正推著一臺機,想要進院子準備挖。
他們覬覦這套別墅一天一夜了,可是他們的同伴卻在踏院子后被電網困住,這套房子不僅被納米陶合金板擋得嚴嚴實實,外圍居然還裝了這麼厲害的警戒裝置。
這個會自釋放電網的東西他們知道,價格貴到離譜。這樣一棟房子加上這樣的裝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像是個寶藏,能裝備這些東西的人家,屋子里又有多資呢?
為此,他們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從保安室找來這架小型挖掘機(植機),一路靠著人力運送上來,正要開挖,卻沒想到這家主人居然回來了!
對方看到了尤溪手里的甩,但本不怕,他們這里有七、八人呢,還對付不了一個?
倒是現在房子主人回來了,給他們省了事,他們現在連挖都不用挖,只要制服住對方,就能讓對方直接將電網關掉!
幾個人換了一下手勢,各自散開將尤溪包圍。
領頭的家伙舉了一把輕便切割機,站在正中央,朝著的方向打開了開關,切割機齒轉,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尤溪揚了揚眉,還沒作,一旁傳來憤怒的聲音:“你們想干什麼!”
馮煦跑的氣吁吁,在他后幾十米的地方,白渝勉強提著腳步朝這里來。
“喲,來幫手了?”領頭的家伙大約因為來人比較高大健壯,朝其他人示意了下,原本圍著尤溪的人一下子圍住了馮煦。
馮煦看到了被困在院子電網里的幾個人:“你們想闖進的別墅!人呢?尤溪!尤溪——”
“吵死了,作快點!”領頭的人不耐煩的示意。
馮煦練過一點防,一開始還能撐幾下,不過對方這麼多人,很快就落了下風,最后被幾個人制住,半著捆綁住了手腳。連帶后面的白渝也沒逃掉,一起被捆住了。
但偏偏都這樣了,馮煦看著對面戴面罩的人,突然覺察到一件事。
“你、你怎麼會來尤溪的別墅?你……到底是誰?”
尤溪:……
搖了搖頭,看著再次朝自己包圍而來的一行人,將甩恢復原樣放回背包,然后——取出了一把手搶。
“喲!這玩搶做的還真——”那人話音未落,手里舉著的輕便切割機被一搶擊中。
切割機的電源區被擊中,失去力一下子停了下來。
“現在還覺得是玩搶?”尤溪重新上膛,對準了他,“趕滾,否則就再也別走了。”
“我艸!”那人也是個狠角,非但沒走,反而一把揪住馮煦擋在前,“這個人是你朋友吧!你開搶試試,你要是敢開搶,我就先在他這里開個口子!”
他用切割齒示意了下馮煦的脖子。
還沒等尤溪反應,馮煦已經掙扎起來:“你威脅人?算什麼男人!有本事你放了我,我們一對一!……”
尤溪:……
那人實在被馮煦吵的不了,又想拿他威脅尤溪,自然不會下死手,于是用切割機把手在他后腦擊了一下。
馮煦一,倒了下去。
那人再次把切割齒放在馮煦脖子上:“把搶丟了。”
“你隨意,我和他不。”
白渝瞥了眼尤溪,怯怯聲開口:“我和他也不,我是窮人,不住在這個別墅區……”
“閉!”
況僵持的片刻,沒人留意到,原本已經昏迷的馮煦突然睜開了眼睛。
同樣一雙眼睛,再次睜開時卻帶上了凌厲的銳。他維持倒在地上的作,在數秒理清了目前的狀況。
最后,他將視線落在不遠的尤溪上。
防護面罩里的臉上,出一錯愕,很快,那一錯愕便轉了驚喜。
——好久不見,尤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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