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炸了永生藥業。”

尊貴王店中,祝寧第一次在吧臺消費，落座第一句話就是，我想炸了永生藥業。

祝寧和永生藥業那邊的殺手沒打起來,對方好像只是來惡心的。

從電話亭走出來后,祝寧第一反應不是去蜂巢,而是去了尊貴王店。

找宋媽媽來消費了，點了一杯最低價的飲品，雖然都看不懂那杯飲品是什麼。

宋知章不能拒絕自己的客人，親自接待的。

宋知章左右看了一眼，為了保護客戶私,吧臺每個位置之間都開啟了藍虛擬墻壁。

如果顧客有需要可以升起黑虛擬墻壁,這樣可以不被人看見也不被人聽見。

目前藍狀態有隔音效果,一排吧臺客人可以互相看見對方但不會聽到對方在說什麼。

如果客人之間彼此興趣可以關掉屏蔽墻，如果不興趣可以留有一個自己的私空間。

祝寧的話不會被出去。

但這小姑娘膽子也太大了一點,竟然在半公開場合公然跟自己討論永生藥業。

而且好像把自己當了隊友，伙伴,或者是傾訴對象，宋知章沒想明白祝寧為什麼遇到這種事兒第一反應是來找自己。

宋知章在給祝寧調飲料,“你見到永生藥業的人了？”

按照進程來算，祝寧也應該跟對面打道了。

祝寧：“對，他說自己姓楚。”

宋知章正在將兩種混在一起，紅和藍混雜在一起變了紫，聽到這句話眉頭也沒皺一下，“是他啊？”

祝寧問：“你認識他？”

宋知章把一杯紫的不明推給祝寧,“這個問題要收費的。”

祝寧很干脆地給他打了兩萬新幣，宋知章一挑眉，“發財了？”

這個問題很關鍵,祝寧覺得值這個錢。

祝寧看著那杯紫一直皺眉，問：“這什麼？”

因為職業要求，對于自己的管理非常嚴格，本不攝煙酒，也不會喝來歷不明的飲品。

任何試圖摧毀神經的東西都讓警惕。

宋知章：“放心吧，不含酒無興劑，我又不會害你。”

祝寧聽到這句話，竟然真的喝了一口，口有點甜，喝不出來什麼口味，好喝的。

宋知章撐著吧臺，眼睜睜看著祝寧喝下去。

這小姑娘真的很有意思，超出常人的冷靜和謹慎，但對自己卻能大大方方展示信任。

你會不自覺地跟這種人拉進關系，好像你們是一伙的。

這應該是祝寧的一種用人方式，對合適的人展現信任，就像是在馴養一只不的野生。

你知道對方有可能會出獠牙，但你想要到他的肚皮，總要付出一些東西。

比如張開手臂表示，我很安全，我可以接你。

不得不說讓他很用。

宋知章：“如果我沒理解錯，你見到的人應該是楚清，畢業于第一軍區大學醫學系，醫學天才，11歲大學畢業，17歲博士畢業，18歲就加了永生藥業實驗室，他們都他楚教授。”

第一軍區大學，祝寧想到了鮑瑞銘的資料，永生藥業一直在招攬各個領域的天才。

不過對于這麼龐大的藥企來說，吸納天才對他們來說不難。

宋知章給調出了楚清的個人資料，非常有限，應該是全網清除過，只留下了一張個人證件照和一個非常簡略的簡介。

簡介只出一個信息就是這人是個天才中的天才，多一點都沒了。

照片上，楚清長得很蒼白，瞳孔非常黑，像深不見底的井，僅僅隔著照片去看都顯得森森的。

值得注意的是，他秀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

廢土世界，人類早就可以更換機械義眼了，祝寧其實很見到有人戴眼鏡，他們戴的眼鏡一般不是近視鏡，要麼是嵌了什麼人工智能，要麼就是什麼黑科技。

但不知道為什麼，祝寧總覺得這就是一副近視鏡。

祝寧：“他沒接過改造？”

“聰明，”宋知章：“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他手下開發的實驗品數不勝數，實驗功率極高，他也參與過各種人改造項目和人造人開發項目。但他本人是個絕對的保守派，他無法接任何形式的改造。”

祝寧：“……”

真的變態的。

改造人類，卻不愿意讓自己接一點變化。

祝寧：“他是一等公民自然人？”

宋知章：“是的，非常卓越的基因。”

而且是經過自然篩選的基因，沒有任何人造分。

長得好，智商高，屬于自然基因的佼佼者，就算是在祝寧的世界也絕對是天之驕子。

難怪這麼討人厭，祝寧心想，楚清說話的時候是高高在上的俯視態度，他應該長這麼大很跟人用平等的語氣說話。

因為他不是個天才，還是個一等公民。

對于自然人來說，這個世界是他們創造的，其他四種公民都在他們允許的況下誕生。

乃至于這個世界的規則都是他們來譜寫。

楚清已經很接近造者的角了。

其實這個世界的一等公民就是祝寧那個世界的普通人，祝寧本來以為見到自然人類會覺像是見到同類，因為以前當了二十幾年的自然人。

但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自然人這麼討厭。

祝寧在楚清眼中就像是牲畜。

宋知章：“你們說什麼了？“

祝寧：“我想給他當臥底，他拒絕了我。”

宋知章：“……”

宋知章笑了，祝寧怎麼這麼有意思，沒有人會答應送上門的臥底。

但是祝寧這一招很有效，如果祝寧已經出現在楚清的視線，楚清肯定過想要招攬祝寧的心思，但還在接階段，祝寧直接展現了自己的“價值”。

我沒價值。

就像是有人前來打劫，還沒開始說把錢出來，祝寧主把空錢包遞出去了。

我擺爛了，你隨便吧。

祝寧：“他說他要觀察我。”

宋知章這次皺了皺眉，他一般都是笑著的，聽到這句話出了很厭煩的表。

盡管只有一瞬間，但祝寧捕捉到了。

宋知章是楚清其中一個實驗品嗎？他們之前是不是也接過？

楚清那一套觀察的理論是不是曾經用在宋知章上？

祝寧腦補出了實驗品叛逃最后加普羅米修斯陣營的故事。

雖然是想象的，但總覺得很合理。

宋知章：“難怪你想炸了他，你接下來準備干什麼？”

祝寧：“找個地方睡覺。”

真的需要休息。

“……”宋知章：“我這兒不是旅館。”

祝寧知道自己被永生藥業觀察，第一反應竟然是睡覺。

他好像理解了祝寧來找自己的意義，已經被永生藥業盯上，蜂巢對來說不太安全，要找個更安全的巢。

祝寧喝完了那杯紫飲品，“我覺得你這兒肯定很安全。”

宋知章的尊貴王店就像是個避難所，這邊可以收容污染孢子，安全級別肯定非常高。

祝寧：“放心吧，我不白嫖，我明嫖，我能點你嗎？”

宋知章：“……”

祝寧的表很理所當然，帶著探究的目看著自己，好像對自己很興趣。

宋知章沒那麼自，的興趣不是男層面的，而是對他這個人的層面。

他跟祝寧只淺顯地聊了聊楚清，甚至沒多說什麼，那些資料網上就有，但祝寧很敏銳地能覺到自己和永生藥業有點關系。

宋知章依然保持優雅的微笑：“寶貝，我不接客的。”

祝寧出一個失的表，“那我只能點一間房間了，我要常住，一個月起。”

宋知章開門就是做生意的，“有要求嗎？”

竟然還真的有這種服務，尊貴王店的業務范圍果然很廣。

祝寧：“要安全，尤其對b級污染來說安全。”

著重強調了b級污染。

宋知章皺了皺眉，他已經聽說了機械海洋館發生的事兒，他們最后都沒找到那個污染源。

凈化方式也很奇怪，污染區域沒有被凈化，但污染源消失了。

祝寧竟然帶了一個污染源進尊貴王店。

他的店里裝了自識別裝置，如果有人帶著污染或者污染源進來，他的識別裝置都會警鈴大作。

換句話說，沒有人可以繞過他帶污染進來。

祝寧帶進來了？

上應該有個收容裝置，可以避開所有人的檢查。

宋知章一瞬間想明白了祝寧怎麼繞過了清潔中心檢查部和岳開源的審訊，這個人確實比他們想得更加有價值。

他甚至一瞬間很慶幸，祝寧雖然說是要出賣普羅米修斯，但總來說更親近他們這一派。

如果這種人為自己的敵人，他應該很不好過。

宋知章笑著點了點頭，“竭誠為您服務。”

……

尊貴王店的空間比祝寧想得大很多。

因為整條街區都差不多空了，理論上這里發生什麼很難影響到其他人。

街區地下竟然都是宋知章的地盤。

宋知章帶走進了地下室，裝修風格跟上面差不多，花花綠綠的，地板墻壁上都鋪著霓虹燈。

走廊中間竟然有個男人，祝寧定睛一看，發現那是個虛擬男人。

對方正在跳艷／舞，他剛解開領帶，然后一粒粒解扣子。

這里很像搞什麼非法易的地方。

走廊很深，祝寧跟著宋知章走，他們已經走過剛才那個虛擬跳舞男。

祝寧問：“我能問這邊是干什麼的嗎？”

宋知章：“你興趣嗎？用來給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富婆服務的，如果你住在這兒，們應該算你的鄰居。”

宋知章順手打開了一間大門，祝寧看了一眼，有點愣神。

紫裝修的臥室，里面擺滿了／趣用品，正中央是一張吊床，甚至還有些大型道。

什麼十字架、讓看不懂的床、讓看不懂的作臺。

總結：沒看懂，但是大震撼。

這有點像刑了吧？

“富婆力太大，總要找個途徑來發泄力。”宋知章關上門。

不愧是富婆，發泄力的方式都這麼與眾不同。

不過祝寧真的覺得廢土世界的人力都很大，像個高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炸污染了。

有個可以發泄力的途徑也好。

宋知章：“有各種主題套房可以選擇，什麼醫院或者監獄也有，你要的話可以給你打個八折，最低價一百萬可以玩一次。”

“……”祝寧：“我沒那麼多力。”

窮人不配發泄力，窮人的力可以自己消化。

現在才知道自己賺四千萬有多不經花，甚至無法幾次這種富人的服務。

宋知章回頭看了祝寧一眼，祝寧是開玩笑，他卻有點認真，好像真的沒太大力。

被永生藥業盯著，被清潔中心審視，被普羅米修斯吊著走，沒有什麼特殊的緒波。

這條走廊越走越深，祝寧算了下，如果換算到地面上可能已經快走出街區了。

宋知章把帶進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

是一間套房，兩室一廳，一廚兩衛，是祝寧很理想的家的樣子。

這間房的裝修風格很樸素，就是純白墻面加上全套木制家，看著人心很平靜，跟其他房間畫風格格不。

看上去很久沒人住了，但沒有霉味兒，被人維護得很好。

宋知章打開燈，“全屋全套的防污染系統，可以落鎖，只能從外界打開，如果里面發污染，落鎖后只會形封閉污染區域不會染到其他地方。”

祝寧這才發現墻壁好像材質不太一樣，散發著一冷冷的，這不是一個正常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