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兩側大門打開后,眼可見的詭異。
里面好像有什麼灰的東西在爬。
李念川下意識看向祝寧,只看到祝寧一手扶著頭,但戴著頭盔,無法準確扶住自己的腦袋,只能著頭盔。
李念川明明是前輩,但他本能依賴祝寧,祝寧太不一般了。
非常冷靜,開槍時散發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狠厲。
李念川只在獵魔人上看到過,目前為止祝寧沒有任何失誤的地方,很難想象第一次接污染。
看上去不像掃垃圾的,更像是雇傭兵。
李念川懷疑祝寧本人是什麼大佬,來他們清潔小隊驗生活來了。
“你怎麼了?”李念川本著關隊友的神詢問,“頭疼?被神污染了?”
祝寧嘆了口氣,沒被污染,只是惆悵。
明明說好重生當咸魚,重生后十天,都直接忽略系統給的任務。
什麼狗屁凈化家園,這大餅誰吃誰吃。
誰知道祝寧忽略,人家還能強行展開。
消失的一號線末班車,污染源可能就在里面。
祝寧問:“里面污染濃度多?”
頭盔其實就有測試計算污染濃度的功能,但祝寧不會用。
李念川已經本能地給祝寧當小弟,一番作后,給出準確數值,“濃度71。”
祝寧沒說話。
李念川以為是在考量,其實是沒聽懂,作為一個掃垃圾的新手,完全不知道71是什麼概念。
李念川略估計一番,“這可能是個d級任務。”
不知道技部門那邊到底怎麼評定e級的,明顯獵魔人沒完任務。
獵魔人工作守則要求,獵魔人離場時,污染區域一公里必須保證所有污染已經死亡。
李念川嘟囔一聲:“獵魔人這活干的,太不干凈了。”
祝寧理了理思緒,問:“我有個問題。”
“什麼?”
祝寧:“如果污染會干擾頻道信號,獵魔人怎麼通訊?”
一個小隊想要殺污染,但只要進區域,信號被迫斷開,這不利于一個團隊展開任務。
獵魔人的功率似乎不低。
李念川聞言嘆了口氣,“人家用的頻道跟我們不一樣,神污染影響很小。”
污染孢子可以污染機和網絡,獵魔人應該有更優質的資源。
“我們沒有?”祝寧問。
李念川怨氣更深,“資源不夠,只能優先保證他們,有先給兒子喝唄。”
祝寧:“……”
話糙理不糙,祝寧發現了,他們掃垃圾的真的低人一等。
資源最次,武最差,甚至沒有來自組織的關懷。
如果他們工作安全也就罷了,這明顯不太安全啊!
祝寧看著眼前打開的地鐵門,問:“一般來說救援隊多久來?”
李念川想了下,“他們剛走,按照章程來算,再返回來起碼半個小時吧,而且我們污染區域已經封閉,人家不一定能進來。”
他們被困在下面,清潔中心的技部門肯定已經知道了,但獵魔人過來要半個小時。
“所以只有我們?”祝寧不死心地問。
李念川重重點頭:“真的只有我們。”
咸魚祝寧死心了。
李念川想了想,問:“你剛才怎麼知到污染的?你有危險預知的能力?”
他有點好奇,祝寧的反應足足比他這個老員工快了一分鐘。
到底怎麼知道的?
祝寧都納悶兒,“什麼危險預知,你聽不見?”
李念川:“沒有啊。”
祝寧:“……”
祝寧沒有什麼預知的能力,最多是警惕心更高。
非要算,那就算是祝寧上輩子自帶的“技能”,在喪尸世界打喪尸打了小半輩子,喪尸進化了,也進化了。
的槍法,技巧,還有警惕心遠超普通人。
這可是花了十年才磨合出來的寶貴“產”。
換句話說,李念川在科技世界長大的,過度依賴機,只要他的檢測儀沒有瘋狂預警,他就覺不到危險。
而祝寧是在喪尸世界長大的,對來說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一疏忽就掛了的那種。
頓時,祝寧看李念川就像是溫室里的花。
李念川也能覺出他跟祝寧的差距,有點不好意思問:“你怎麼知道我想當獵魔人?”
祝寧看了他一眼,心想李念川真的傻白甜,他不都寫在臉上嗎?
祝寧敷衍:“猜的。”
李念川:“你真聰明。”
祝寧:“……”
毫沒有覺到被夸獎,謝謝。
“要進去嗎?”李念川指著打開的地鐵門。
祝寧和李念川起碼要活過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要保證自己不被神污染。
不然等救援隊來了,他倆可能已經變傻子了。
“你想進去嗎?”祝寧反問。
“嗯……”李念川:“不太想。”
員工手冊第三條:遇到存活污染請保持靜止,原地等待救援。
李念川過專業的訓練,本能反應就是遵守清理者員工手冊。
“我要進去了。”祝寧說。
不是去找死,是要完系統給頒布的任務。
如果污染源就在里面,消滅污染源,才是存活下去唯一的路徑。
祝寧說完沒有毫猶豫,一腳踏車廂。
車廂中有灰的東西在爬,祝寧進去后,形在一堆蠕的未知生中。
好像被一口吞了。
李念川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搐的魚人,看了一眼打開的車廂。
然后一咬牙,跟著祝寧的腳步走進去。
清理者員工守則第四條:不要跟隊友走散。
·
李念川一上車就后悔了。
車廂有一些蠕的黑質,就在空氣中,看到不到。
一號線末班車里沒多人,放眼去只有幾個零散的上班族,坐的非常分散。
等看到李念川之后,不同車廂的乘客突然齊刷刷扭過頭。
都是污染。
他們形態各異,有的耳朵邊長出魚鰭,有些長著一張人臉,但面部被魚鱗覆蓋。
在李念川上來的那節車廂里,空地中央有一條蹦跶的魚。
李念川原本就被神污染,現在更是頭皮發麻,他終于在車廂部找到了祝寧。
祝寧坐在車廂左手邊,頭戴黑全包裹頭盔,穿著清理者工作服特別顯眼。
李念川進來后,砰地一聲,門關上了。
他別無選擇,坐在祝寧邊。
轟隆,列車啟航,雖然他都不知道這輛車要開往哪兒。
祝寧扭頭向窗外,一直在默數。
“我沒看見徐萌。”祝寧說。
窗外一片漆黑,地鐵行駛速度遠遠大于人走的速度,他們當時在下水道,距離徐萌其實只走了兩千米。
現在兩千米過去了,沒看到徐萌。
李念川自從上車后鼻子越來越疼,說:“污染區域時空獨立,你看一眼時鐘。”
祝寧頭盔部的時鐘,自從他們進來后,時鐘的數字停止不了。
污染區域有自己的時間流速,原來污染區域是這種地方。
祝寧問:“污染區域怎麼進來?”
李念川:“獵魔人會尋找進來的道路,能不能找到其實是看運氣,不一定進來才能消滅污染源,可以重型武直接鎮。”
如果確定污染區域部沒有活人,事又很棘手的況,可以選擇直接推平污染區域。
果然,科技進展到一定程度后,能用熱武解決的絕不多手。
地軌在行駛,祝寧人為了一會兒,比坐過的飛車速度要更快。
【尊敬的各位乘客,百合花園站到了】
突然,地軌部突然響起報站聲。
祝寧一時間有些張,車沒有乘客下車,自從祝寧他們上來后,乘客就一直盯著他們看。
祝寧張地著車門,一手上槍柄,如果非必要其實不想手。
車門打開后,有一位乘客上車了。
接著車門合上,地軌再次行駛。
祝寧看到上來的乘客后立即皺眉,李念川差點罵出聲。
是他們殺掉的魚人!
魚人提著公文包,上說是千瘡百孔也不為過,他差點被祝寧和李念川打爛了。
魚人拖著自己殘缺的左,然后一點點挪著自己的。
接著,他用還完整的一條手臂拉住了車廂鐵環,在祝寧和李念川面前站定。
不了。
祝寧和李念川都沒說話,兩個菜第一反應就是拿起槍,槍口直指魚人,怕他突然發難。
魚人的速度他們見過的,比人類快起碼一倍。
只要魚人有任何舉,他們會立即開槍。
但五分鐘過去后,魚人都沒有毫靜,像是個雕塑。
祝寧和魚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魚人跟個篩子一樣,過他的甚至能看到對面。
李念川小聲問:“他為什麼站我們這兒?還有很多位置是空的。”
車廂那麼空,又不是早高峰,為什麼非要站在他們面前?
李念川說話并沒有引起魚人的注意,他好像真是個乘客,來這兒站著。
“是不是來報仇的?”李念川問。
祝寧:“不知道,我在想如果當時你留在站臺會怎麼樣?”
李念川頭皮發麻,當時他跟著祝寧上車,就是死也不想跟搐的魚人尸待在一個站臺上。
李念川:“我寧愿去死。”
祝寧覺這事兒很奇怪,被卷污染區域的人可以選擇上車,也可以選擇在站臺等待。
祝寧知道上車后會被“人”圍觀。
那留在站臺上的人會怎麼樣?
“又要到站了。”祝寧說。
這回祝寧提前觀察了,車有個橙黃的燈突然亮起,接著報站聲響:【尊敬的各位乘客,太兒園站到了。】
第二站。
車依然沒有人下車,過了三十秒,又一位乘客上車。
李念川都炸了,鼻橫流,又是一個魚人!
跟上一個魚人一樣,傷口位置都一樣,魚頭的部分被打碎了,魚鱗翹起的弧度都別無二致。
甚至行為模式都相同。
二號魚人看都沒看,直接走到了祝寧和李念川面前,拉上鐵環。
然后站住不了。
【尊敬的各位乘客,綠河站到了。】
第三站,第三個魚人。
【尊敬的各位乘客,奇異博館站到了。】
第四站,第四個魚人。
【尊敬的各位乘客,機械大學站到了。】
第五站,第五個魚人……
時間不斷推移,每在一個站點停下,就會有一個魚人上車。
現在已經有十個魚人上車,他們全都站在祝寧和李念川的位置前。
有拉環的拉著拉環,沒有拉環的就站在后。
隨著到站越來越多,魚人數量已經有足足二十五個!
二十五個沒頭的魚人把祝寧和李念川圍起。
腥味撲面而來,甚至連頭盔面罩都無法過濾。
詭異的是,他們沒有任何作,僅僅是低著頭,俯視著祝寧和李念川。
沒有表,也不說話,只是在看。
單純的,很純粹地在看。
這就是神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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