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中央農學研究院一年大排查,已確認基地外一部分A級異變植突然消失。
A級異變植量龐大,甚至有的能自一城,攻擊極強,帶來的傷害是毀滅的,直升飛機也不敢輕易靠近,怕被攻擊。
中央基地有一本A級異變植手冊,標記了A級異變植所在位置,以前只是為了供各隊主避讓,減不必要的傷亡。
無論是異殺隊還是研究隊從來不會無故靠近A級異變植領域,只有異變最初十年,人類以為可以消滅異變植,主攻擊A級異變植,結果傷亡慘重。
因此自從人類節節敗退,中央基地建立后,便再也無人主靠近A級異變植。
連嚴勝變做研究的材料也都是異變開始十年間得來的樣本,而他研發的藥殺不死A級異變植,只能讓其短暫陷僵持中,否則異變植早被消滅,但這也足夠人類這麼多年息。
如果不是去年嚴勝變恰好發現飼城的A級異變龍爪槐消失,可能到現在農學研究院還沒有發現A級異變植正在消失。
而這次單云、李真章還有曹文耀帶領一干中級研究員,去的是石黃山。
異變前,石黃山是一座4A級風景名勝區,在全國不算很有名,但當地人歡迎,逢年過節時常會有不人去山中游玩,山頂還有一座寺廟,香火不斷。
石黃山中樹多草多,異變后便率先出現了A級異變植,是一株種在寺廟前的側柏。
這株側柏其實才剛種下不到六年,不算特別高壯,甚至旁邊同時種下的側柏比它還要大一圈,偏偏它了A級異變植。
此后數十年間,這株側柏幾乎覆蓋了整座石黃山,而石黃山上其他樹木,包括寺廟后方一棵上千年的銀杏,有的因為得不到照,最后枯萎死亡,還有的則被側柏異變生出的枝條連拔出。
石黃山側柏攻擊格外強,算是目前中央基地所記載的A級異變植中,攻擊排行前十的異變植。
過往從中央基地出來的各隊都會選擇繞開石黃山,遠遠避開這株A級異變植。
這次大排查中,率先發現消失的A級異變植,也是石黃山側柏。
單云他們過來,一是因為石黃山開始出現A級以下的異變植,他們需要研究之間的生態聯系。二是之前曹文耀的研究隊似乎發現了石黃山側柏的一些痕跡,所以這次幾個研究隊一起出。
“這廟居然還在。”李真章坐在直升飛機往下看,忍不住嘆。
曹文耀也跟著往下看了一眼:“待會拆了推平,正好可以扎營。”
單云停下手中的筆,收起雙膝上平板,不同意:“我建議直接將廟清理干凈當營地。”
兩人爭了半天,李真章發話先下去看況。
石黃山頂面積不算小,如今A級側柏消失,最大的威脅沒了,他們要在上面扎營,守衛軍率先下去清理周遍異變植,建立防線。同時山下也有一批守衛軍開始往上清理出一條道來,就像建的基地驛道一樣,在山路兩旁臨時建立高墻。
墻有管道裝置,可提供防護噴灑滴灌,防止墻四周生出植雜草,從源頭控制,減產生異變植的可能。
所以每個月中央基地和驛道都需要人工噴灑防護,以防飛鳥走和風攜帶種子,飄在泥土中發芽,生出植。
不過并不能百分百杜絕,也有可能會刺激土壤中的種子,促發植異變,但目前出現這種況的概率較小。
山下往上清道建墻的時間比較長,好在幾支研究隊來前的幾個月已經開始了,現在離山頂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
單云和李真章、曹文耀率各自的研究隊先在山腳駐扎,等待山頂守衛軍清出空間,建立防線。
由于一次出來三位高級研究員,還有一干中級研究員,此次隨行隊伍還有異殺三隊、五隊、七隊。
異殺隊共十隊,從零到九,每隊十二人,隊名次序不固定,每年年底重新排名,不過零隊自從葉長明之后,沒再被任何隊取代過。
一周后,山路通了,山頂防線也建立起來,那座廟最終沒有被毀,經過守衛軍清理,只剩下殘破的幾尊佛像。
“石黃山西側有兩株B級異變植,上個月北面也出現了B級異變植,均已清除。”曹文耀是三人中最悉石黃山況的人,“目前整座山還在源源不斷產生低級異變植,不排除會產生A級異變植的可能。”
“再出現B級異變植,可以暫時留下觀察。”單云道,“無論是升級A級異變植,還是對這座山其他生造影響,都值得記錄觀察。”
“我同意。”李真章贊同。
這次一次出三支異殺隊,還有這麼多守衛軍,研究員們膽子大了些。
山頂駐扎營中,研究員們還在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
許久之后,單云才從里面走出來,看著剛剛從山下開上來的車輛,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道:“把上面的炮筒給我拿下來,小心點。”
“你還真要替他們試?”曹文耀站在駐扎營門口,帶了幾分嘲弄之意。
單云回頭看他:“你也就在匯報的時候能說幾句人話。”
曹文耀:“……”
炮筒拿下來后,單云點了一支守衛軍,要他們戴好防毒面,和一起去附近找C級異變植試驗。
“讓異殺隊一起去。”李真章出來見到他們的靜,“萬一上高等級異變植,也好理。”
曹文耀要跟著過去看熱鬧,最后不知道怎麼弄的,三支研究隊都過去了。
石黃山上的C級異變植不,尤其是西面。
單云等人過去時,剛好上一株正在異變的馬鞭草,它的扎在石當中,由于系膨脹,周圍的巖石開始出現裂紋坍塌。
眾人遠遠著,直到馬鞭草異變結束,據高度和其攻擊特征,單云現場判定其為C級異變植。
“鏡頭開了嗎?”單云打開自己的腦,同時問旁邊架著攝像機的研究員。
研究員點頭:“組長,開了。”
“好,對準它。”單云轉過來正對著鏡頭,后是異變馬鞭草。
研究員控制鏡頭,先是對著單云,之后再調整焦距,對準遠的異變馬鞭草。
單云的聲音被全部錄了進來:“異變42年10月13日,石黃山西面,巖石中馬鞭草發生異變,其齒基生葉,邊緣有缺刻,生葉且對生,兩面均有,穗狀花序,花冠呈淡紫。異變高度超三米,大約十五米,估測為C級異變植,攻擊中等。”
“組長,異變馬鞭草的葉往這邊來了。”鏡頭后的研究員突然出聲提醒。
單云回頭看了一眼,朝抬著炮筒的守衛軍打了一個手勢,戴上防毒面后,繼續快速道:“現對C級異變馬鞭草實施噴灑郁金香劑,效果未知。已知該劑可使D級異變植陷萎蔫狀態半個小時,但對人同樣有害。”
說完后,便讓開鏡頭位置,由守衛軍出,對準巖石的C級異變馬鞭草攻擊,發出炮筒中的劑。
“砰——”
隨著高分貝的一道炮響,郁金香劑在馬鞭草上方炸開,鏡頭一分不地記錄下全程。
一分鐘過后,異變馬鞭草并沒有出現萎蔫現象,齒缺刻葉依舊在活。
“早說了沒什麼用。”曹文耀沒忍住嗤笑出聲,“那麼信誓旦旦,還真以為他們項目實驗有重大作用。”
李真章倒是覺得能理解:“年輕人,都以為自己有點本事,那個趙離濃又是嚴組長親自點的,自信心膨脹,也是理所當然。”
單云手中握著遠鏡,盯著巖石的那株異變馬鞭草沒說話,過了會,倏地扭頭對鏡頭后的研究員道:“放大,對準異變馬鞭草。”
隊伍和C級馬鞭草有點距離。
研究員依言調整焦距,片刻驚道:“組長,在開裂!”
“什麼開裂?”曹文耀還沒說出來的嘲語被堵住了。
單云聞言,將手中遠鏡丟給了后的曹文耀:“自己看。”
曹文耀急忙出雙手接住,他握著遠鏡,隔了一層防毒面,朝C級異變馬鞭草看去。
果然見到異變馬鞭草的在開裂,雖然裂開的速度不快,造的裂口十分細長,但它確實在開裂。
“居然……真有效果。”曹文耀極低聲道。
這意味著郁金香劑造的傷害,快過了異變馬鞭草再生速度。
單云再度對著鏡頭開口記錄:“沾染郁金香劑一分鐘后,C級異變馬鞭草逐漸出現細長裂口,裂口邊緣均有腫漲癥狀。”
十五分鐘后,裂口消失,異變馬鞭草再度復原。
郁金香劑對C級異變馬鞭草造的傷害不算大,但有效果。
“效果太低,還需要周圍的人戴上防毒面罩。”李真章搖頭,“這個推廣不了。”
“對人的毒也可以試著改良,雖然效果微弱,但這個方向沒有問題。”單云有點振,“作為對比,我會繼續對其他C級異變植進行同樣的實驗。”
接下來的一周,單云在石黃山上尋到不同C級異變植進行實驗,甚至還對一株B級異變植用過郁金香劑。
實驗表明,大部分C級異變植會在十五分鐘出現腫漲癥狀,并開始產生細長裂口,只有極部分C級異變植不影響。另外郁金香劑對B級異變植無效。
這份結果,單云傳回了中央農學研究基地。
雖然無法傷害高等級異變植,但這項實驗已經是近些年獲得的最明顯結果。
消息傳開后,在一次高級研究員會議上,嚴勝變親自肯定了趙離濃等人的研究果,并鼓勵他們繼續在此方向深研究。
于是這些天,康立走路都帶風。
有別的研究員私下八卦:“夸的是趙離濃,又不是康立,他那麼高興干什麼?”
這種話傳多了就到了康立耳朵里,他辯解:“嚴組長夸的是趙離濃這隊!我也是這隊的員,為什麼不高興。”
“你才是這個項目的領頭人,要提名字也該是你的名字。”
康立毫不在意:“關鍵劑鱗末是小趙加進去的。”
無論私下流言爭論如何,趙離濃這個名字繼去年級考核后,再度在中央農學研究院引起熱議。
趙離濃不在乎這些,在關注另外一件事。
——嚴靜水花了整個學期編寫出來的種植資料,在第九農學基地私下傳開了。
第九農學基地那麼多來自各基地的農學生,尤其A、B班不人的父母是各基地的種植員或種植,資料第二傳播很快就出現在各基地。
一周后,消息徹底封不住,傳遍了整個中央基地,農學研究院所有人傻了眼。
這麼龐大的人群,拿到了這麼完整的種植資料,既不是人人都能為種植?不出幾年徹底模糊種植和種植員、農學生的界限,到時候下一個目標不正是研究員?
即便農學研究院極力遏制了資料繼續流傳的勢頭,當前所有的種植、種植員以及第九農學基地的農學生,資料早就人手一份。
研究員們還有不種植聯合提出要對嚴靜水懲戒,但這是自己編寫出來的,并非盜他人資料,這種行為嚴格意思上,并不違反中央基地任何一條法律。
“嚴靜水的父親是嚴勝變,天生就擁有別人無法得到的資料,當然不需要盜他人資料。但這是毀了整個中央基地的福利機制,以后每個人都是種植、種植員,哪里來那麼多新鮮食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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