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近開學那天,趙離濃沒有坐上去往第九農學基地的列車,留在了中央基地。
位于上城區的農學研究院依舊屹立高偉,來往行人無一不穿戴干凈,即便神匆匆,也不同于下城區路人臉上那些生活霜苦的痕跡。
趙離濃緩緩走進農學研究院大門,還未進大堂,不出意外被人攔了下來。
“干什麼的?”門衛攔住,上下打量后問道。
“我來報道。”趙離濃點開腦,放出那封邀請函。
門衛仔細看完邀請函,臉上的冷淡稍微退了點,語氣緩和,指著右邊:“去那邊登記,領工作牌就能進去。”
“謝謝。”趙離濃收了腦,轉去右邊前臺。
前臺聽到來意后,問:“名字。”
“趙離濃。"
前臺指尖在鍵盤上敲擊移,隨后調出來了的資料,快速看了一遍,彎腰從下方拿出一個淺綠的ID卡,放在桌面機上,作片刻,這才將ID卡遞給趙離濃。
“進出需要工作牌,損壞需要花一千積分補。8-22支隊在八樓,刷卡上去。”前臺說完頓了頓,看向趙離濃,低聲音,“希你工作順利。”
趙離濃抬眼看向前臺,對方最后一句著的善意讓有些詫異。
“我弟弟也在第九農學基地上學。”前臺輕聲道。
“趙離濃”這三個字,他們一家都很悉,自己并不是學農的,雖進了農學研究院當前臺,工資尚可,但購買食沒有優惠,仍然是一筆大開銷。所以弟弟選擇了去學農,想要將來至為種植員。
“謝謝。”趙離濃這一聲比剛才更鄭重。
轉走到閘道口,將工作牌放在上面刷開,終于真正走進了中央農學研究院大堂。
趙離濃沒有多在此停留,轉進了電梯,將工作牌放在長方形黑應上,隨著一道“滴”聲,一道熒藍屏亮起,上面一排按鈕,按了“8”。
隨著電梯加速停止,門向兩側打開,趙離濃走了出去,率先見到的便是四周極長極寬的數道走廊,但沒有任何標識。
猶豫要不要聯系單云。
對方發了那封邀請函和一條消息后,再也沒有給趙離濃發過消息.
“趙同學?”
羅翻雪剛從一個數據分析實驗室出來,忙了近兩個月,卻找不到和那株相同變化的異變植,研究院的一些研究員已經認定上次只是意外。明里暗里要放棄。
弄來一批異變植在農學研究院研究,花費的人力力確實不小,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羅翻雪今天做完最后一次測試,就準備停下來提報告,不過沒想到在這里見到趙離濃。
見到趙離濃十分吃驚,又突然想起什麼,特地去看了眼腦上的日期,才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麼,十分懊惱:之前還想邀請對方來的小隊,現在錯過了。
趙離濃見到羅翻雪也有些驚訝,比之前看起來瘦了一圈,眼下甚至有青黑,正好自己順便可以問路:“你好,請問8-22支隊怎麼走?”
“最右邊的走廊直走到底,再向左拐彎,那里有支隊標志。”羅翻雪指著趙離濃后道,隨即又問,“趙同學,你加了單研究員的隊伍?”
趙離濃點頭。
“那以后我們也是同事。”羅翻雪打開通訊碼,“留下聯系方式?上次那道題,我益匪淺,以后可以互相流。”
對方比想象中還要隨和,趙離濃沒有理由拒絕,打開腦,加了對方。
“我還要去寫報告,先走了。”羅翻雪沖笑了笑,打個招呼便進了電梯。
趙離濃按照羅翻雪指的路,果然在后面一條走廊見到了門上豎起來的金屬門牌,上面寫了“8-22”幾個字。
過玻璃,能見到里面的狀況,很大的辦公室,被分了兩個區域,左邊應該是文職辦公,右邊則有各種儀和實驗桌架。
有些悉。
趙離濃著里面的實驗儀,不由想起來自己世界里的實驗室,心口突然滿漲著一緒。
斂眸,原來……自己竟然這麼懷念當初的生活。
“愣在外面做什麼?”單云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手里還捧著一杯熱咖啡,越過手在門上的應刷卡,隨后門自往兩側移,“進來。”
趙離濃依言跟著進去,去年在視頻通訊中,見過對方,但不知道對方就是單云。
“那個誰,你帶錄ID。”單云一進去,就隨手指了一個研究員道。
“單組長,是?"
“新邀請的隊員,以后在我們隊工作。”單云啜了口咖啡,自顧自坐在辦公桌前,低頭在寫著什麼。
研究員猶豫片刻,主對趙離濃道:“我康立,初級研究員,先帶你錄ID。”
趙離濃將自己的工作牌遞給了康立。
他走到門前開始設置準ID,不可避免見到趙離濃的信息,咦了一聲,回頭看:“你就是那個屠版的AAA種地小趙?”
“嗯。”趙離濃在中央網上的ID已經自變了種植168。
康立也只嘆了這麼一句,錄準信息后,將工作牌還給趙離濃后,自己又回到實驗區域工作。
趙離濃拿著工作牌,站在原地半天,始終沒有人再理,單云還坐在辦公桌前忙碌,甚至沒有抬過頭。
不是排,只是無人在意的存在。
最后趙離濃環視周圍,在左邊辦公角落,找到了一張布滿灰塵的桌子,打掃干凈后,便坐在那看對面做實驗的研究員。
大概是在分離解析植病株上的病菌。
不知過了多久,單云突然起,環顧四周,最后將手中的草稿文件丟給趙離濃:“整理一下,然后傳給第八基地采購組。”
“采購組?”趙離濃拿起草稿,匆匆掃了一眼,是今年的種植計劃,但有點和糙。
單云見到空的桌子,轉頭又對康立道:“下午你弄個辦公腦到桌上,賬號記得也搞個新的。”
“好的,組長。”康立說完,不知為何向趙離濃投去同的目。
單云敲了敲另一張辦公桌:“你先來這,用這臺辦公腦,采購組就在通訊錄上。”
趙離濃變拿著這份草稿文件起,坐在那張辦公桌前,翻開草稿,準備先整理,而單云已經拿著自己沒喝完的咖啡跑了。
低頭去看草稿,這上面是關于第八基地今年的種植計劃,涉及到種子、扦植以及農藥等采購。
第八基地負責種植香料染料作,涉及各種花草。
草稿上的字十分潦草,比起這個更隨意的是容,單云寫的是今年第八基地的種植計劃,但思想極其跳躍,本是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尤其是采購的藥,名字繁復,就寫。
尋常人一時半會很難看懂。
但這對趙離濃而言,不是問題,只要看懂單云的想法是什麼,就能不需要草稿了,自己重新整理一遍計劃。
至于什麼藥,也不需要去網一個個查,隨手可以全部寫出來。
中午十一點四十,趙離濃確認整份計劃沒有問題,便用辦公腦發給了第八基地采購部。
正好趕到吃飯午休時間。
趙離濃沒回家,中心城區離上城區有很長的距離,坐車也需要坐很久,晚上才能回去。
研究院食堂。
趙離濃打了份便宜的套餐,坐在一樓窗戶旁吃飯,見到不更深的研究員往二三樓去,留在一樓的多是普通工作人員和像一樣牌子的種植。
上次嚴靜水帶他們去的是三樓。
“篤篤……”
趙離濃聽見玻璃聲響,下意識皺眉朝外看去,卻看見葉長明剛剛收回的手,不由一愣。
青年今天穿上了黑守衛軍裝,兩人只隔一道玻璃,甚至可以清晰見到他領上被打,因為跡已經蹭到他脖頸上。
葉長明出另外一只手,掌心上赫然躺著把新的三棱/軍刀,他對上趙離濃的視線,做了一個口型:“出來。”
趙離濃轉回頭,認真將盤中最后一點飯菜吃完,這才站起來走出去。
這期間,葉長明也沒有再敲玻璃,只是靠在那等著。
申請的軍刀早下來了,不過葉長明接了外出任務,今天才剛結束任務,路過研究院食堂,正好發現坐在玻璃窗邊的趙離濃。
很奇怪。
葉長明從第一眼見到趙離濃,便生出這種覺,似乎一直游離在眾人之外。
“你這里傷了。”趙離濃走出來,接過葉長明手里的三棱/軍刀,猶豫再三還是抬手指了指他脖頸下方道。
葉長明垂眸瞥向肩側,隨后抬眼:“不是我的。”
“嗯。”
既然不是他的,也沒有好說的。
趙離濃不習慣和葉長明這樣的人打道,對方氣勢太盛,利得像一把開鋒的刀。
“刀涂了藥。”兩人肩而過時,葉長明突然出聲提醒,“用的時候小心。”
趙離濃困,回頭正要問他涂了什麼藥,卻只見到青年一躍跳上重型裝甲越野車上的背影。
站在原地半晌,握住匕首握柄,從皮鞘中出三棱/軍刀。
趙離濃低頭著這把三棱/軍刀,很新,銀灰泛著冷調,比之前買的那把二次維修過的軍刀顯然更鋒利,稍稍一轉,線從刀棱上反,刺目異常。
打量片刻,手忽然頓住,著三棱/軍刀上一條凹槽,這上面有字。
趙離濃垂眼仔細看去,終于看清上面刻了什麼,應該是編號。
——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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