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到古怪新世界,趙離濃還能理智思考,但在得知自己是一位農學基地的新生后,卻徹底破防了。
世界都換了,為什麼還得繼續學種地?!
趙離濃面無表站在隊伍中,心如死灰。
旁邊何月生顯然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是個社牛,已經迅速和前后的同學搭上了話,過了一會他和前后打招呼,讓他們幫忙留個位置,自己溜出了隊伍。
幾分鐘后,他才重新出現,不過手上多了瓶水。
“給。”何月生將水塞給趙離濃,指了指自己眼睛,示意道,“沖沖。”
趙離濃愣了愣,隨后接過來:“謝謝。”
“都是同學。”何月生擺手,“我剛剛在新生群問了一聲,正好有人包里帶了水。”
“還有新生群?”前后站著的人聽見何月生的話,紛紛問道。
“有,你們掃我就能進群。”何月生大拇指在手環一劃,淡藍屏便出來,前后的人皆打開屏掃碼群。
趙離濃擰開瓶蓋,余落在自己左手銀環上,這東西應該類似手機,除了第九農學基地新生的份,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如果這是手機,里面應該能找到不信息。
雖然農學新生的份讓大打擊,但目前還是先暫時融集,弄清狀況才行。
趙離濃用了小半瓶水將眼睛和臉上的沖洗干凈,又倒了點水洗手。
不著痕跡觀察這些人的作,合上瓶蓋,在服上干手,學著他們用大拇指在左手銀環表盤一劃,果然跳出了淡藍屏。
“我也想進群。”趙離濃找到掃碼的地方后,鎮定自若對何月生道。
“你掃我。”何月生手一轉,將屏靠近。
趙離濃一掃便進去了,和原來世界的群差不多,還有個群名——第九農學基地41級新生(1173)
也看到自己的昵稱,種地小趙。
趙離濃:“……”晦氣!
群里的人在討論剛才發生的事,消息蹭蹭地彈出來。
【基地驛道居然有異變植株,那些巡警天天都在干什麼?為什麼不定期噴灑防護,我們還沒去基地報道,就死了這麼多人。】
【我剛剛站在列車長附近,聽他說最近防護短缺,所以驛道降消推遲了兩天,沒想到真出事了。】
【哪里只有防護的問題,我在1車廂,那幾個鐵警比我們反應還遲鈍,連槍都拿不穩,好日子過久了。】
【行了,別在群里說這個,巡警和鐵警的失誤,中央基地肯定會有人來理他們。】
【你們看到羅翻雪沒有,的守衛者果然是葉長明。】
【羅翻雪應該是出來采集異變植樣本的,幸好他們路過,不然我們完了。】
【真希我也有守衛者,以后安全就有保障了。】
趙離濃刷著這些對話似懂非懂,只約明白羅翻雪應該是什麼研究員,而研究員會有守衛者。
“我打聽過了,咱們這屆新生差不多有三千位,除去10%的死亡率,再加上30%的淘汰率。”何月生在和周圍人閑聊,他掰著手指算了算,“大概會有一千八的新生能往上升到大二,到了大二淘汰率只有15%。如果能順利畢業,最低也可以為種植員。”
“如果能為研究員就好了。”何月生前面的生向往道。
“研究員?我要是能為種植都了不起,這輩子算沒白過。”何月生后面的男生搖頭,“其實能活著離開第九基地,當個種植員也不錯。”
趙離濃靜靜聽著他們談,突然出聲問:“研究員很厲害?”
“當然,農學本來地位就特殊。”何月生主解釋,“一旦在第九農學基地順利畢業,就能當上種植員,到時候分配去其他基地工作,食全部打八折,其他東西打九折。如果你畢業績很好,被選上種植,購買食打五折,其他東西一律七折。”
他頓了頓,補充道:“至于研究員,他們購買食打一折,其他東西有五折優惠,每月除去基礎工資,還有高達十萬積分的補。最關鍵的是,中央基地會給每個研究員配專屬守衛者,時刻保障研究員的安全。”
趙離濃不由想起剛才那個葉長明的守衛者,緩緩問道:“種植員和種植沒有守衛者?”
“有守衛隊,但沒有專屬守衛者。”何月生對各種信息都有所了解,他聳肩,“種植好點,平時工作生活都在守衛隊管轄,有急任務的時候也可以申請守衛者跟隨,基本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種植員只有在工作時能見到守衛隊,其他時候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研究員聽起來待遇很不錯,趙離濃心想,順利畢業就是種植員,績好可以當種植,那為研究員需要什麼條件?
看向何月生,也問了出來。
何月生嘆氣:“這個……基本上都是有貢獻的種植,才能去中央農學研究院當研究員。”
趙離濃想了想:“所以畢業后才能當研究員。”
“也不一定。”何月生指了指重型裝甲越野車離開的方向,“像羅翻雪那種有天賦,又很早有種植果的人,可以越過第九農學基地,直接申請為研究員。”
趙離濃慢慢消化自己得來的信息,沒有去多想自己原來的世界,木已舟,改變不了的事,只能先朝前看。
“快看,是巡警來了!”有人指著半空喊道。
趙離濃隨著眾人仰頭看去,兩架軍綠直升飛機盤旋在列車軌道上空,帶起來的風讓軌道附近的小石子都開始滾起來。
與此同時,前面的隊伍突然開始移。
何月生跳起來看了眼最前面道:“救援車來了。”
……
事發突然,同一個基地出來的救援車不盡相同,應該是臨時湊來的大車和軍用運輸車。
“車廂危險已排除,所有新生可返回車廂拿回自己的行李。”幾個巡警走到列車長旁邊說了幾句話后,列車長便開始喊道,“你們只有十五分鐘,作快。”
趙離濃所在的那個車廂因為前面車廂損,已經傾斜不小的角度,進去拿行李有點麻煩。
最麻煩的是不知道哪個行李是自己的。
趙離濃干脆落在后面,想等車廂的人全部拿完,自己再上去拿。
過了會,到拉新生加群的何月生走過來,見到后面的趙離濃:“你怎麼還沒進去?”
“……有點怕,不敢進去。”趙離濃隨便找了個理由。
何月生認真看了看,恍然大悟:“趙同學,你是不是面癱?”
趙離濃:“?”
“難怪臉上看不到什麼恐懼,結果得走都走不。”何月生覺得自己推斷得很完。
趙離濃:“……大概。”
“走吧,我們一起進去。”何月生熱道。
車廂還有人沒拿行李,趙離濃走到自己座位前,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的行李箱。
“你的。”何月生手先拿下一個20寸的棕菱格布行李箱,推給趙離濃。
大概是眼中沒掩住驚詫,他解釋道,“之前見你上車的時候就提著這個。”
趙離濃沉默片刻,說了一句謝謝。
多虧旁邊坐了何月生這樣好事熱的人,否則自己估計睜眼不久就死了。
等何月生和趙離濃排著隊去車廂拿回行李后,等待他們的是一輛軍用運輸車,沒有座位,所有人坐地上,而且沒有后門,直接敞開。
前面上去的人都往里占,只剩下了最外面的兩個空位。
趙離濃對這個新世界還沒有歸屬,恐懼比其他人,沒有太猶豫,便坐在了運輸車最外面。
何月生坐在對面,沒幾分鐘就和車上的人熱絡流起來。
趙離濃微垂著頭,打開了屏,琢磨了會,便大概知道怎麼用這東西,這銀環腦,和手機很類似。
甚至找到了相機,對著自己臉打量半晌,發現在這個世界的臉和原本世界的臉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更蒼白細膩,手指上也沒有繭。
相冊里還有學資料照片,在這個世界也趙離濃,巧合的是家庭住址真的在中央基地。
趙離濃回憶自己從睜開眼到現在說過的所有話,應該沒有暴什麼問題,頂多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當下,最需要的是盡快了解這個世界的運作。
趙離濃從腦上找到搜索引擎,在搜索框打出“基地”兩個字,淡藍屏瞬間便跳出一張平面圓形圖。
最中間圓心寫有“中央基地”四個字,以這個圓心發散,出現“米”字線條,每一條頂端都寫了個數字。南北為一、二,東西為三、四,北偏西為五,北偏東是七,西偏南為八,東偏南是六。
顯然這些數字代表的是基地。
這張平面圓形圖,并不是完的圓,在一和八的夾角下方還有一個九。
圖上中央基地和第九農學基地用虛線連接起來,從其他數字之間以及和中央基地均用實線連接了起來。
除去這些,圖上沒有任何標注。
趙離濃繼續往下翻,大量資料映眼簾,挑著最重要的信息快速看去,才明白過來,第九農學基地建立時間最晚,和中央基地的基地驛道兩旁的高墻還未完全建好,所以用虛線標注。
高墻……擋住像剛才這種變異的巨型澤漆植?
不過植生命力向來頑強,單憑普通的高墻應該無法一勞永逸,趙離濃思索片刻,繼續往下翻信息。
這個世界像極了末日,只不過沒有喪尸,植株極易異變,異變過程中如同之前的澤漆,喜歡吞噬吸取活,尤其人類的。
植瘋狂異變,也開始跟著進化,唯獨人類沒有進化,似乎被自然拋棄。
人類生存安全到劇烈威脅,食獲取也變得十分艱難。
在和自然進化斗爭中,人類花費了極大的犧牲,終于逐漸形十個基地,除去中央基地和第九農學基地,其余基地有著明確的農業分工。
這些基地向中央基地提供一切作,而中央農學研究院會提供作種子,這些種子均經過他們的篩選,極大降低了異變率。
至于第九農學基地,則專門招收滿二十歲的農學生,進行為期四年的學習,負責為各基地提供后備軍。
由于即便有中央研究院提供種子,植異變的況也時有發生,所以農學變了高危專業。
一般會來第九農學基地的人,要麼野心大,想為種植,甚至是研究員;要麼窮的走投無路,想要為未來生活博一博。
趙離濃盯著屏半晌,想了想退出來,開始搜索“研究員”。
很快,便知道了。
在這個世界,研究員幾乎是地位最高,最人尊重的職業。
趙離濃慢吞吞關掉了腦,心想要不然還是繼續學種地好了,這里的研究員不僅可以宗耀祖,而且福利還高,如果父母知道了,肯定也開心。
就是不知道在原來的世界怎麼樣了。
趙離濃回想自己摔下田埂的形,應該沒摔破頭,意識消失的時候并不疼,更像是睡了過去。
“欸,看那邊。”對面何月生用腳尖踢了踢趙離濃,示意看向外面,“開始噴灑防護了。”
趙離濃扭頭看去,所有新生全部上了車,原本盤旋的兩架飛機分散,一前一后噴/出霧狀,刺鼻發酸的氣味頓時飄散在四周。
排長龍的救援車緩緩游,車在石子路面上搖搖晃晃,遠兩架軍綠飛機在上空噴灑著防護漸行漸遠,只有軌的列車還停留在原地。
下,一切都顯得那麼有條不紊又怪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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