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對君雪道:「我知道了,你去開藥吧。」
君雪多問了一句:「這個孩子是留,還是不留?」
沈長歌:「先留著。」
雖然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但畢竟是秋月的孩子,沈長歌想讓秋月自己做選擇。
。。。。。。。
這天,春花從秋月房間里走出來,已經是半夜了。
「小姐,秋月睡下了。」
沈長歌淡淡點頭,過窗戶看了秋月一眼,這僅僅才一個多月不見,秋月就瘦了許多。
不難想像,在這些日子裏,秋月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一想到這裏,沈長歌就恨不得將崔逢打死。
沈長歌:「春花,這些日子你多辛苦一下,好好照顧。」
春花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是剛哭過,「奴婢知道。」
現在,沈長歌還有些事要去做。
這好端端的,崔府怎麼會走水呢?火勢的源頭又恰好在秋月的房間旁邊,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長歌問阿音:「你去救秋月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阿音仔細回憶了一下,「有。那扇門似乎是落了鎖,怎麼推也推不開,奴婢當時拿劍劈開,才能闖進去。」
「門被鎖起來了?」沈長歌臉幽冷,「看來,是有人故意要害秋月的命,那人計算好了一切,就是沒算到我會突然出現在崔府。」
阿音問:「會不會是崔逢?」
沈長歌搖頭,「不會是他。」
雖然沈長歌恨不得殺了崔逢,但知道崔逢不會這樣做。一來,他心裏還著秋月,不會殺;二來,是他的原則不允許。
當初,沈長歌憎惡崔逢,就是憎惡他一頑固,他這個人為人正派得很,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使這些下流手段,去謀害秋月。
阿音有些迷:「那會是誰呢?」
沈長歌:「能夠在崔府放火,又能將秋月房間的門鎖上,還能悄悄支開所有人。。。。。。這個人顯然對崔府很悉,應該就住在崔府。看來崔府藏了不事啊,你去查查。」
就算沈長歌不說,阿音也會去的,「奴婢這就去查。」
。。。。。。
折騰完之後,天差不多亮了,沈長歌去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就是大中午了。
沈長歌心裏想著秋月的事,始終有些不安,便讓徐柳帶著小乖乖和小壞壞,一同去看秋月。
春花正在和秋月說話解悶,秋月時不時地會接上幾句,神淡淡的。
沈長歌原以為會看見秋月悲痛難過的樣子,可在秋月的臉上,什麼都看不見,像是一灘毫無波瀾的水。
若是秋月將緒表出來也好,大哭大吼也好,可偏偏是藏在心裏,裝作沒事人似的,唉。。。。。。
這一夜,秋月究竟在想了什麼。
沈長歌問:「秋月,你覺得好些了嗎?」
秋月點了點頭:「好多了,多謝小姐相救。」
昨天夜裏,若不是沈長歌及時趕到崔府,秋月覺得自己就要被燒死在那裏了。
「說什麼謝呢?」沈長歌示意徐柳將孩子抱了過來,「我還想讓你幫我帶孩子呢!」
秋月的目及小乖乖和小壞壞的時候,果然溫了許多,臉上有了幾分人味。
問沈長歌:「我還可以留在這裏嗎?」
「當然,我不得你一輩子留在我邊,這裏永遠是你的家。」沈長歌打趣道:「這府里的人沒一個比你心的。」
秋月心中泛酸,突然很想哭,就當以為自己被所有人拋棄的時候,還有一個人願意收留。這一生,會竭盡全力去回報沈長歌的恩。
「小姐。。。。。。」
這一聲,哽咽嘶啞。
沈長歌拍了拍秋月的後背:「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春花悄悄轉過,抹了抹眼淚。
沈長歌將小乖乖抱到秋月跟前,小乖乖對著秋月就是一臉笑嘻嘻,還得寸進尺地去吻了吻秋月的額頭。
沈長歌對秋月道:「好了,別哭了,你看孩子們都在笑你呢。」
秋月趕將眼淚了,怎麼能在孩子面前哭呢?
「不會了,小小姐這麼可,我不哭了。」
沈長歌:「秋月,你喜歡小孩子嗎?」
秋月點頭:「嗯,喜歡。」
沈長歌:「秋月,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沈長歌:「你有了孕,已經一個月了。」
秋月聽到這句話,臉上淺淡的笑意凝固起來,眉宇間滿是愁緒,「怎麼會。。。。。」
原先,秋月是無比期盼著能有一個孩子,可現在和崔逢到了這個地步,孩子卻來了。
「秋月,這是你的孩子,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沈長歌握著秋月的手,「如果你要生下這個孩子,就養在府里,和小乖乖小壞壞他們一起長大,我不會虧待你們母子;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我也會尊重你的決定。」
秋月不知道該怎麼決定,如今頭腦一片混,思路複雜,「小姐,你讓我想想。」
沈長歌:「嗯,你好好考慮。剩下的事,我會替你解決。」
說到這,沈長歌眸一暗,似有冷意迸發而出。
。。。。。。
沈長歌讓徐柳帶著孩子多陪著秋月,現在正要去解決一件事。
「阿音,查到是誰幹的了嗎?」
阿音點頭,「查到了,縱火的人是崔逢的姑姑。」
崔逢出生貧寒,十年寒窗苦讀,考取功名後進仕途,他父母皆亡。
家中有一五十多歲的姑姑,因念著自家姑姑的恩,崔逢便將姑姑一同接到了皇城裏。
然而崔姑姑見秋月只是譽王妃的一個婢,心裏眼裏都瞧不起秋月,經常對著秋月發脾氣、為難秋月,全然忘記了自己從前是在貧民窟里過日子的,出也並不高貴。
秋月脾溫和,對於崔姑姑的為難,是能忍則忍,從來不和沈長歌這邊說,也不會告訴崔逢。
這也就導致崔姑姑得寸進尺,越發看秋月不順眼,越發覺得秋月配不上自己仕途青雲直上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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