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崔逢醒得比秋月早,就先起下床了,他小心地為秋月掖好了被角。
崔逢想起書上說的「畫眉」之趣,便悄聲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一黛筆。
正琢磨著該如何為子描眉?打算給秋月一個驚喜。
崔逢終究是第一次研究此,他手腳笨,不小心到了一個木匣子。
木匣子摔在了地上。
崔逢怕惹秋月不高興,趕將木匣子撿了起來。
就在這時,崔逢突然發現這個木匣子居然有兩層,上面一層放了些胭脂,裏面還有一層暗格。
若非是無意將這個木匣子摔裂開了,不會有人發現這個匣子的暗格。
。。。。。。
在好奇心的趨勢下,崔逢推開暗格,看見裏面藏了幾封信件。
他以為是秋月寫給自己的,想看看是什麼,猶豫了一會,就拿出了這些信件。
然而。。。。。。這些信,都是秋月與沈長歌的往來。
崔逢整個人僵在原地,瞳孔睜大,一不。
越往下面看,就越發覺得心寒涼。
原來是秋月泄了消息,才讓那些人事先理得一乾二淨!
看完之後,崔逢著信紙的手,不停抖著。
他第一次嘗試到了背叛的滋味,像是有刀子扎在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所謂的郎妾意,在這些信紙面前,顯得是那樣可笑!
秋月被房間的靜所驚醒,起下床,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崔逢站在梳妝臺前,目幽寒地看著。
他發現了那個木匣子的信!
秋月的臉變得煞白,「大人。。。。。。你。。。。。。」
崔逢走過來幾步看著秋月,他第一次用這樣冷淡的眼神看著,想重新認識。
他問:「秋月,你究竟是我的妻,還是譽王妃安在我邊的眼線?」
秋月解釋道:「大人,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崔逢將信紙摔在秋月面前,眼神里悲痛和憤怒織。
「那是什麼樣?難道你沒有暗中給譽王妃傳遞消息?這一樁樁一件件,你要如何解釋?我且問你一句,你是我的夫人,你嫁與我,是為了做譽王妃安在我邊的眼線嗎?」
秋月看著這些信件如落葉一般紛飛,最後掉落在地。
知道自己無力解釋了,可還是想爭取一下,是真心實意想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的。
「對不起。。。。。。」
崔逢覺自己的心都在滴。
「若非是我無意中發現這些,你還準備繼續欺騙我多久?你和我說一句實話,我們之間,從一開始,是不是。。。。。。是不是就是譽王妃的安排?」
秋月從未見過這樣的崔逢,一直以來,他都是溫和有禮、說話有些木訥的人,可現在他眼神癡狂,竟帶著幾許偏執。
崔逢往前走了一步,懷揣著期許,看著秋月,「只要你說不是,我就信你。」
自古以來忠義兩難全,秋月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陷這樣的境地。
一開始的確是因為沈長歌的計劃,秋月才去接近崔逢的。
是帶著目的慢慢地靠近他,然後讓他上自己,潛移默化中將崔逢拉沈長歌的陣營。
等到崔逢對秋月心的時候,沈長歌再拿婚事威脅,要崔逢公開支持楚矜登基,才同意崔逢和秋月親。
秋月一直都做的很好,功地得到了崔逢的心,也功地將自己的心給了崔逢。
可是哪有這麼滿的人生呢?
秋月知道,真相總有一天會暴在之下,的心積慮、的刻意算計,終將會被崔逢知道。
只是沒料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被發現了也好,秋月不必帶著愧疚掙扎在與義之間,不能背叛沈長歌,也不想傷害崔逢,何不如將一切都坦白?
剩下的,給天意罷了。
「大人,對不起。。。。。。」秋月無話可說,只能重複著一遍遍說「對不起」。
崔逢抓著秋月的手,「你不是說我們是夫妻了嗎,不必說對不起的,你告訴我,你沒有騙我好不好?」
秋月凄然一笑,道:「大人,從一開始,我就在騙你。因為你不名利,亦不懼強權威脅,小姐才想出了人計,讓我去接近你。時到今日,我不想騙你了,所有的消息都是我泄出去的。」
崔逢眼眶通紅,他著眼前這張臉,竟然覺得無比陌生,「秋月,我曾經那樣信任你。。。。。。」
秋月躲避著崔逢的目,「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辜負了你的信任。」
崔逢漸漸鬆開了手,他冷笑了幾聲,「我真是天下第一大傻子,癡癡地以為自己遇到了真心相待的姑娘,想讓為天底下最快樂的姑娘,想著要和一生幸福圓滿。。。。。。」
他笑意中越發苦,帶著幾分自嘲的悲意,「如我這般又癡又蠢,奢什麼呢。。。。。。奢什麼呢。。。。。。」
秋月巍巍地上前,「大人,我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資格說什麼,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的分,並不是假的。。。。。。」
崔逢的目緩緩移過地上四零散的信紙,再落到秋月淚眼婆娑的臉上,「我還能信你嗎?」
「大人。。。。。。」秋月拉著崔逢的手,意圖挽留一下他們的。
崔逢一直都是個固執的人,對待所有事,都太過執拗,一旦他認定的事,就很難改變,寧願一條路走到死胡同。
他到底還是放開了的手。
秋月眼看著崔逢從自己眼前走出去,昨夜的溫存依稀還在耳邊滾燙,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現在,夢醒來了。
只剩眼淚無聲落。
秋月跪在地上,將那些凌的信紙撿了起來,若是將這些信銷毀了,也許崔逢就不會發現,也許他們還能做一對恩夫妻。
不,就算秋月把這些信銷毀了,終有一天,崔逢還是會察覺到蛛馬跡的。
從一開始就摻雜算計的,從來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早該知道會有這樣一天的,早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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