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聲響了好一會兒,對方終於接聽了。
聽筒中,是南宮昱低沉的聲音,“猜到你會打電話給我。”他的語氣,聽不出驚訝,也聽不出毫的起伏。
“你長生的錢包幹什麼?裡面的現金本不夠你用的。”
“我只需要銀行卡就可以了,這是一張不限額的卡。”
“你就是拿了卡,你也用不了。”
“你是說碼?”
“廢話。”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現在在哪裡,旅館麼?”
“不,我在外面。”
“哪裡?”
“不告訴你。”
“你現在還有機會把長生的錢包還回來,否則,我可報警了。”
“你報!”
“你這個人……”
“就當是我借的。”南宮昱正經八百地搶著說:“你知道我現在的況,我不能不管喬秀,我必須救。”
“可你不能長生的錢。”
“我會還給他,一定會還。”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南宮昱了。
其實,我心裡有數,再怎麼勸,他都不會聽我的。
他現在一心只想救喬秀,別人的話,他怎麼可能聽得進去。
他上說著錢是借的,他一定會還,可我覺,他連還的機會都沒有。
萌寶說過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以南宮昱的況,他是會死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即便他功地幫喬秀擺了困境,可他們兄妹相聚的時間並不會太長久。
“南宮昱,我希你能聽我的話,我並不是在害你。”我耐下子,苦口婆心地說。
電話那頭的南宮昱反倒是不耐煩了。
“都說了我有苦衷,你怎麼這麼囉嗦,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掛了。”
“喂……”
對方顯然不想再聽我說下去,沒等我把話說完,通話已經斷了。
“混蛋!”我忍不住了句口。
這下子,無從追查南宮昱了。
不過,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打車,直奔南宮昱所住的那家小旅館而去。
奈何,他真的不在那裡。
我敲了許久的門,都無人來應。
……
不知不覺,天已經暗了下來。
南宮昱不知所蹤,他的車不在外面,我想,他救下喬秀以後,一定會帶喬秀來這裡,我準備守株待兔。
晚上七點多鐘時,我覺腹中難耐,便打電話了一份外賣,讓商家直接送到旅館來。
在一樓大廳等了半個小時,外賣送到了。
吧臺裡的中年人,是旅館的老板娘,用冷冷地看著我,“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一下午的時間,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瞪著我,還幾次詢問我是否要住宿,我都是搖頭回應。
好像非常不歡迎我,但又不好意思開口趕我走,同時,沒甩臉給我看。
我完全沒去在意的眼神以及黑沉沉的臉,拿到外賣之後,就在一樓的桌子前坐下,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我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你當我這是難民營?房都不開一間,已經在這耗了一下午了,你到底想怎麼著?”人終於忍不住,從吧臺裡走出來,沒好氣地沖我嚷嚷。
我對笑笑,“我在等人。”
“等誰?”
“402的人。”
人愣了幾秒,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指著我說:“你是不是來過?”
“對。”
“我說你怎麼這麼眼。”
“我聯系不上他,只能在這裡等,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我盡可能態度謙和。
手不打笑臉人。
中年人看我再不順眼,也不至於真的對我怎樣。
果然,接下來沒有為難我了。
“那你慢慢等吧。”丟下這句話,走回吧臺裡,慵懶地坐下後,就用手機看起了電視連續劇,再沒有朝我這裡看一眼。
填飽了肚子,我自覺地將外賣的盒子收拾起來扔進垃圾桶,然後坐回桌前,繼續等待。
臨近十點的時候,仍不見南宮昱的蹤影。
一想到太晚回家,老爸又會嘮叨個不停,我無奈地歎口氣,掏出手機,給老爸打了一通電話。
告訴他我今晚會和長生在一起後,沒等他說什麼,我就快速掛斷。
接著,老爸回過電話來,知道他會一直唧唧歪歪,我沒有接,而是將手機靜了音。
一直等到十二點多,旅館的老板娘已經疲倦地躺在吧臺後面的小床上睡著了,南宮昱還未現,我心急如焚。
這個南宮昱,該不會是不回來了吧?
也許他知道我會在這裡等他。
可是除了這裡,我不知道還能去哪裡找他,除了等,我別無選擇。
我的整顆心都是提著的。
如果南宮昱真的破解了長生的銀行卡碼,盜用了裡面的錢,那麼我就只能報警了。
目前遲遲沒有報警的原因,無非是有些同南宮昱。
他盜並非故意,這毋庸置疑,可竊總歸是犯罪,在長生的財產沒有到損失的前提下,我可以給他一個機會,等他自行將長生的錢包歸還。
然而,等到最後的結果,令我瞠目結舌。
南宮昱於淩晨的兩點四十分現。
他不是一個人,還扛了個人回來。
一進旅館,看到我等在大廳,南宮昱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站起,“當然是等你。”
“你等我幹什麼。”他眉頭一皺,神頓時冷下去,且邁著大步朝樓梯方向走去。
我疾步跟上。
“就是喬秀?”
南宮昱肩上的人是半昏迷狀態,上只裹著一條白的薄毯,暴在外的手臂和肩背,有著目驚心的傷痕。
像是鞭子的,一道一道,有些甚至都滲出來了。
南宮昱腳步飛快,完全沒有要理睬我的意思,快速沖上四樓。
我跟在他後面,看到他掏出鑰匙,開了房間的門,忙追過去,搶在他關門前,閃進了屋。
他瞪了我一眼,似乎現在沒有心理睬我,索無視了我。
將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他開始翻箱倒櫃。
“你在找什麼?”
“藥!”
“你這有藥麼?”
“有的。”
幾乎所有的屜都被他翻了個遍,好在,藥找到了。
只見他走到床前,作很輕地翻過人的,看到人滿後背的鞭痕時,雙眼流出的心疼,一時讓他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