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

山庄里安静的过分，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面霍家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刀，追赶在后，追的无路可逃，追到一座树林里面的时候，后的人又人人手里都拿着火把。

喊着救命，可是嗓子却疼的厉害，怎么也喊不出来。

“啊——”

惊出了一的冷汗，猛地睁开了眼。

窗帘没拉好，外面的月照进来，在壁灯上隐隐绰绰，像极了鬼魅的影子。

“咔哒”一道开门声从门外传来，温娴一下子抱紧了被子。

高大的影被外面的灯照着，在地毯上照出长长的影子。

“是我。”

悉的声音响起，温娴怔怔的看着来人，一副还没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的样子，脸被月照的惨白。

‘啪’的一下灯打开，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看着温娴还在发抖的样子，霍止寒忽然一阵心疼，阔步走过去，“做噩梦了？”

在明亮的灯下，温娴才醒过神来，机械木讷的点了一下头。

“没事，都过去了。”

【你怎么来了？】

这会儿已是凌晨两点多了，看到床边的闹钟，温娴甚至觉得这才是梦。

“回来拿点东西。”

拿东西？穿着睡么？

温娴的目落在霍止寒的穿着上。

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他在霍家别墅的睡，青灰的套装。

“喝点水。”霍止寒给倒了杯水。

【谢谢。】

“梦到什么了，那么可怕么？”

回想刚刚的梦境，温娴还是心有余悸。

却摇摇头，【记不太清了。】

一场梦下来，反而更加让人疲惫，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早点睡吧。”

温娴微微一愣，【你也要睡这里么？】

“这儿也是我家，我不睡这儿睡哪儿？”

【你不是回来拿东西的么？】

“你在催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娴忙摇头。

“那就睡觉，”霍止寒走了手里的杯子，随手搁在床头，还没等温娴回过神，便将拥住，压在了枕头上。

男人手里上袭来的力道虽然有些重，却莫名传递来一种踏实安心的觉。

温娴慢慢闭上眼，接了这个事实。

翌日一早。

霍老爷子在湖边喂鱼。

“昨晚，止寒来过了？”

“什么都瞒不过您，”李管家坦白道，“确实是，凌晨两点到的，不过今天一早就走了，集团那边的晨会也赶上了，一切都正常。”

“你觉得这正常？”霍老爷子将手里的鱼食一把全都撒了下去，登时引起一群鲤鱼争抢。

李管家说，“听医生说，爷有段时间不用吃药也能眠了，我看这或许跟太太有关，其实若是要真的这么天天折腾爷来回跑，您还不如放太太回去呢。”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能让这个小哑走。”

“为什么？”

“男人是要做大事的，为了这些小小爱牵绊，将来注定要一事无，我们霍家，不是没有这种先例！”

李管家一怔，“您又想起二爷了。”

霍老爷子扶着栏杆，枯瘦的面颊映照在湖水当中，显出几分见的颓然，“止寒他父亲的教训难道还不够么？”

“老爷，那只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是孽缘，所以止寒上决不能再有这种妇人之仁。”

霍老爷子直起，问道，“他最近还在查温家么？”

“在查呢，前几日还查了温振华在海外的银行账户，发现他有转移资金的倾向，已让人在留后手准备了。”

“还算没被冲昏头脑，继续盯着，要是出了什么茬子，及时向我汇报。”

“是。”

“……”

一连几日，温娴都在山庄待着，霍止寒晚上会来，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温娴也渐渐习惯他会出现。

这种觉很奇怪，像是，却又让安心。

在这座偌大的山庄里，霍止寒竟了唯一的依靠。

“太太，您要出门么？”

【我出来太久了，想回去看看姥姥。】

温娴拎着包，小心的询问，【不可以么？】

佣人说，“您说笑了，李管家没有说您不能出门，需要让人安排车么？”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比较方便。】

“那您早些回来。”

开车离开山庄，看着后视镜中山庄大门越来越远，温娴才松了一口气。

霍家老爷子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除了第一天晚上让自己跪了祠堂之外，之后都没亏待过自己，行动也都是自由的。

回到市区，温娴直接将车开到老城区的巷子。

“阿娴，这儿！”

街对面，祁岩冲着挥手。

这是老街区，很多地方都划了拆迁的标记，巷子弯弯绕绕的很不好找。

“出来没被为难吧？”

温娴摇摇头。

“这边走，”祁岩带着进了一家裁铺，络的跟店里的老裁打了声招呼，然后开帘子带温娴去了后院。

沈君安已在老槐树底下砌好了茶。

【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我今天休假，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沈君安朝着前面抬了一下下，“这儿快拆迁了，路不好找吧？”

【还好。】

祁岩说，“这是君安爷爷家的裁铺，约在这儿隐一些。”

“说正事吧，”沈君安手指沾水，在石桌上划了一些线路，“路线我研究过了，下大暴雨的时候，这几个地方的通网是没有信号的，这儿也是事故多发路段，瞒过去不问题。”

温娴点点头，一脸的激。

“替换的尸体也找好了，人刚走一个多月，保存的不错，形和你相似，到时候车子烧毁，人也面目全非，理一下就好了。”

【这也能找到的么？】

温娴诧异不已。

祁岩看了沈君安一眼，“你以为这些年侦查局白混的？黑白两道通吃，黑市那边现在还有不地方做冥婚的生意，算是灰地带吧。”

冥婚？

温娴倒是听人说过，心里忽然有些苦涩。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这样的事扯上关系。

沈君安喝着茶，像个老干部似的了天边，“现在就等一个暴雨的天气了。”

江州的天空一碧如洗，这几日都是大晴天。

商务车停在老城区的一家百货商店对面。

“霍总，那几个钉子户的位置我之前其实都看了，对规划影响不大。”

后座上，霍止寒隔着车窗朝着外面去，却看到对面一辆白的轿车，车牌号有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