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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套娃[無限]》 第31章 大廠

 墻上昏暗的線照在第三車間幾個大字上。

 大廠分三個車間,第一車間是理原材料,第二車間是加工車間,第三車間負責出貨。

 進工廠的不安得到了緩解,溫時和計元知流沒有刻意低聲音,他的回答給黑心玩家們打了一劑強定心針。只有當事人不知道他們在傻樂些什麼,明明自己的心靈之純凈度僅次于生命值,滿值。

 溫時心道:一百分作為滿分還是限制了我的發展。

 繞過幾個大型機械,期間有幾名大廠的工人推著車經過,車子上裝滿了箱的貨。一人負責在前面推,兩人負責在后拿著電嚴防死守,看到趙監工時,三人齊齊站定問好。

 趙監工沒正眼瞧他們,視線一直聚焦在箱上,就像是腸轆轆的人看到一鍋剛出來的,已然是垂涎滴。

 他用力吸了口氣,仿佛要隔著箱聞到里面的東西,片刻后緩過勁說:“這一批的純度高,千萬別監守自盜,懂嗎?”

 三名員工齊齊保證:“我們一定遵守廠里的規矩。”

 趙監工這才滿意點頭。

 溫時快速掃了眼箱,上面只有一行字:改良版

 提起,趙監工就有說不完的話:“廠里一共對外發售三種,初代,改良版和增強版。”說到最后一個時,他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增強版主要特是能吃,吸收的效果更好。”

 越往里走,臭味越明顯,玩家又不好做出掩鼻等作,擔心誤規則,只能強行屏息。就在大家都快要忍不住低下頭時,終于抵達了一間屋子外。

 “進去吧。”

 昏暗仄的房間里,空氣不是很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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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試奇瘦無比,渾上下的管凸起,就像是被吸干了的人干。他神倨傲地坐在正中間的空地,看到只有十幾個人時,眉頭不滿地一夾。

 趙監工趕忙走過去說了幾句話:“司機被污染,就剩這些人了。”

 面試板著一張臉,不耐煩道:“行吧,抓時間面試,你去把東西拿來。”

 趙監工出去拿東西,面試半闔著眼一言不發,玩家也沒有說話,整個屋子一片死寂。片刻后,趙監工端來一個盒子,打開后里面放著剛好十四個安瓶,隨后他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子針管,玩家心中立時生出不詳的預

 趙監工轉過,沒一點預兆按下電源,這盞燈可不像是前面暗沉的日燈,霎時間過于刺目的燈全部打在了前方的一個臺子上。臺下的面試刻薄的一張一合,語調尖銳:“排好隊,一會兒到名字的上臺。”

 接過趙監工恭敬遞來的冊子,面試喊出了第一個名字:“王禮。”

 他念得自然是角設定里的名字。

 一名材魁梧的玩家走上臺,先前便是他催促眾人離開隧道,間接用熒害死一名玩家。

 面試直接公布打分細則:“本次面試一共分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占五十分,另外兩個問題各二十分,神面貌分十分。”

 問題不算太多,溫時清楚聽到邊周小椿松了口氣的聲音:“還好是問問題,不是做答卷。”

 “……”你都經歷過什麼?

 周小椿已經直接道出了答案:“以前有一個副本,筆試,里面居然有高數和理題。”

 溫時表一言難盡:“然后呢?”

 周小椿瞥了眼計元知:“還好考是個怪,你那個爹把它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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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個爹’計元知好像聽到他們的說話,斜眼看過來,周小椿立刻閉

 面試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你是好人嗎?”

 玩家回答地模棱兩可:“我偶爾會占些小便宜,可能不屬于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三十分。”面試報完得分,接著問第二個問題:“你做過哪些壞事?”

 “記不太全了。”玩家憨厚笑道,猶豫了一下,沒敢在這個問題上扯大謊,隨便挑了一個記憶中程度不算太重的:“我出賣過朋友一次。”

 “零分。”面試面無表又問:“你做過哪些好事?”

 聽到零分,玩家臉難看,絞盡腦回憶做過的善事,最后勉強吐出一句現實里干過的:“我,我捐贈過公益步數。”

 “五分。”

 發現整個過程似乎毫無核實,玩家連忙補充胡謅道:“我捐過錢。”

 “十分。”

 玩家也不敢瞎扯太多,又說了一條后,確定差不多夠六十分,就閉了。

 就在他準備下臺時,趙監工突然出現在前,手中的針頭散發著冰冷的澤:“挽起袖子,手。”

 玩家額頭冒著細小的汗珠,直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監工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再次重復:“手。”

 短短十幾秒間,玩家已然冷汗涔涔:“這是……”

 “再不配合的話,視作自愿放棄面試。”

 不敢明確拒絕,玩家只能一咬牙,按對方說的做。

 趙監工的扎針手法很暴,幾乎直接把針頭推進了管,玩家顧不得這一小點刺痛,眼睜睜看著不明,這種覺相當不好。最初極致的張過去,漸漸地,他的心居然平靜下來,眼神渙散卻一片平和,趙監工搬來一把凳子,玩家呆呆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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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子上,玩家頭頂著一個耀目的大燈,孤零零坐在高臺上的人不像是來應聘的,更像是接審問的犯人。

 看了下時間,面試重新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你是好人嗎?”

 “不是。”沒有剛剛的含糊其辭,玩家想也不想的回答。

 面試把他的第一題的得分清零,“做過哪些壞事?”

 “害死過一個隊友,還害過幾個人,猥過鄰居智商不高的孩子……”玩家已經神志不清,現實里做過的壞事和副本里的全部混雜在一起說。

 其他玩家可顧不上幸災樂禍,別說在副本中苦苦掙扎許久,沒被拉進副本前,大家也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要說好事,只能勉強想起那麼幾件。

 有人小聲道:“我不但捐過步數,還捐過蛋,這算是兩件好事吧。”

 “……”

 這種自嘲式的玩笑緩解不了張的氣氛,照目前看,一件好事哪怕是很細微的事,能折合五分,神面貌分足夠的況下,只要能說出十件好事,就能及格。

 沒有一點意外,第一個玩家被判定為面試結果不合格。

 面試問:“你有兩種選擇,離開大廠出去等車,或者留在廠里,你想選哪一個?”

 玩家神呆滯:“留下。”

 這是潛意識里的回答,潛意識中,他記得趙監工的話,如果逗留在外面,會被怪攻擊。

 面試傲慢的臉上出一種古怪的笑容,他看向趙監工:“把人帶去食堂幫忙吧。”

 食堂。

 眾人想起了廚師桶子里的塊,再看面試臉上的詭異笑容,想到了什麼,頓時上反胃的沖

 “鄔樹。”面試即刻喊出第二個名字。

 這個名字對應的玩家是屠邊翕。

 他不慌不忙走上臺,看不出有任何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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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三個問題,屠邊翕對答如流。

 “是個好人,做過最壞的事事散播謠言,好像有救過溺水兒,每月定時捐款……”

 一聽就是在扯淡。

 趙監工很快把人送去食堂,回來后給他也注了針劑,屠邊翕的立刻放松了下來,眼皮耷拉著,但是并沒有改變先前的說辭。

 溫時直呼彩,竟然還有人比自己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大洗腦?”

 “他把一部分意識轉移到了傀儡娃娃上。”計元知眼底一閃,看出了端倪。

 傀儡娃娃渾濁的眼睛此刻閃爍著詭異的智慧澤。

 屠邊翕確實這麼做了,一切都很順利,直到耳邊突然傳來嗡嗡的聲音,起先他以為是蚊子,但這種聲音越來越強烈。

 “警告,你的心靈純凈度正在下降。”

 傀儡娃娃的眼睛不自然地轉了一下,意識到在好事上說謊,會直接導致心靈純凈度下降,而且還是說一次謊就會下降一個值得程度。

 屠邊翕不敢再編了,橫豎第一個問題占了大頭,及格應該不問題。

 最終結果差強人意,加上神面貌,面試最終給了他六十七分。

 “林非。”

 計元知:“到我了。”

 他走得比屠邊翕還淡定,只在經過面試時,忽然腳步放慢。

 面試皺眉正要催促,就聽計元知說:“我很榮幸能被您面試,為了表達我的榮幸,請允許我在職后用第一個月的工資,為您購買一瓶。”

 面試聞言臉晴不定:“你在賄賂我?”

 計元知平靜解釋:“我家里的傳統是,職后第一筆工資要用來給尊敬的長輩購買禮。”

 面試很滿意這種吹噓拍馬,當然更滿意的是計元知的上道。

 接下來計元知只在臺上回答了一遍問題。

 溫時嘆道:“氪金的果然不一樣。”

 金主爸爸威武。

 計元知的策略無疑讓下一名玩家看到希,用了同樣的方式。

 面試敲了兩下椅子扶手,玩家面一僵,讀懂了暗示,自覺把的數量從一瓶加到兩瓶。

 游戲提示音出現:

 “注意,你欠了面試兩瓶,請在月底前還清。”

 一開始溫時以為是越往后面試越會獅子大開口,后來發現不對,那對雙胞胎姐妹接連上臺時,面試也只開出了一瓶的要求,反而在他們之前的男玩家又被要了兩瓶。

 溫時若有所思:“看來和心靈純凈度也有關系,數值高一點的,付出就會相對較。”

 “亞倫。”

 終于到了溫時自己。

 上一個玩家被敲詐了三瓶,人沒廠,債務先行,和溫時肩而過時,心平復了一點。看到即將比自己慘的人,他突然覺得三瓶好像也不是什麼問題。

 溫時幾乎是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往前走,路過面試時腳步不停,還等著他結的面試頓時眼神一寒。

 溫時徑直來到趙監工面前,主挽起袖子,出半截白皙的手腕:“來一針。”

 這個新人本不會來事,一想到他得罪了面試,趙監工不給好臉:“按流程走,你先上去。”

 溫時認真道:“相信我,直接打針,對我們都好。”

 “給他打。”面試沒好氣道,當場給了新人神面貌零分。

 溫時無于衷看著針管推進,想起了自己給古堡主人打針時的高場景,明知道不是什麼好玩意,還得任由著些打進里,這種無形中被支配的滋味可不好。后來古堡主人世界觀坍塌的如此劇烈迅速,恐怕也源于意識到被支配這一點。

 越強大的boss覺醒意識似乎越強烈。之后的問題溫時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他覺整個人浮在云端,呼吸逐漸變得有一些困難,意識浮浮沉沉,仿佛進到了某種奇特的待機狀態。

 -“你是好人嗎?”

 -“不知道。”

 -“你做過哪些好事?”

 溫時沉默了一下,就在面試冷笑準備打零分的時候,他緩緩開口說:

 “我曾經三次幫助警方搗毀過犯罪窩點,每月定時去福利院做義工,雖然我生活拮據,但會有固定金額用來捐獻,大學時代,我阻止室友陷|聊陷阱三次,第一學期便獲市民見義勇為獎十三次,實際見義勇為次數七十二次,每周我會出一天專門去公共場所糾正不文明的煙等行為……”

 溫時微微仰著臉,頭上是過于強烈的燈,他渾鍍在芒中,臉上閃著仁慈的輝。

 日行一善。許下承諾的近三年時里,溫時認真貫徹著這一條原則,只在中秋和國慶給自己放假,去年因為趕上了四年一次的閏年,還多做了一件。

 進副本后,他對這一條的執行力度才放寬,不過只要有條件溫時也會干,贊死前的新娘和舉報信就是一個良好的現。

 底下的聽眾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有的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懷疑是不是不經意間進了幻境,不然不會有如前如此離譜的畫面。

 然而二十分鐘過去了,溫時還在嘩啦啦地往外倒曾經做得好事。

 玩家從一開始地不可思議到現在只剩下一個:他還有完沒完?

 趙監工站得都麻了,總算明白溫時那句為你好是什麼意思,如果分兩遍問問題,等回答完,天都要黑了。

 被注了類似吐真劑的玩意,溫時繼續不知疲憊地講述好人好事:“我還曾深傳銷組織拍證據,哦,那是一次難忘的經歷,這個組織竟然和國販賣違品有關……”

 屠邊翕的表一言難盡,最后實在不了開口問計元知:“他多大?”

 計元知罕見地搭理了一回:“看著也就二十出頭。”

 屠邊翕眉頭皺得可以掐死一只蒼蠅,他深刻懷疑裴溫韋是利用某種方式進行了自我洗腦,可即便如此,謊話終究是謊話,對方的心靈純凈度應該會像自己一樣下降才對。

 吐真劑的時效也是有限的,四十分鐘過去,溫時說到聲音沙啞,渙散的瞳孔漸漸恢復了彩。

 臺下,面試一改先前的偏見,激地沖上來,臉上僅有的微薄不停著,他激地握住溫時的手:“……太好了,你就是我要找的,麗心靈的代言人!快,快和我去見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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