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紀阮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鼻尖:“我也剛到。”
程子章呼出口氣,又看了球球好幾眼才將文件袋遞給既然:“那就好……來這都是咱們系去年的資料,你可以大概看看。”
紀阮連忙接過來,欣喜道:“謝謝學姐。”
程子章笑笑:“客氣。”
林清跟在程子章后面從鐘樓出來,看到紀阮點了點頭,又對程子章說:“師姐走嗎?”
“馬上,”程子章對紀阮解釋道:“我們也正好要出門,去師父那里。”
紀阮立馬反應過來是那位傳說中的大師,“這樣啊……我沒耽誤你們吧?”
“沒有沒有,”程子章笑著擺手,又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小阮,昨天怎麼沒見到你人呢?”
紀阮拉拉圍巾:“我昨天有點發燒就先回家了……怎麼了嗎?”
他看到林清臉變得有點不好。
程子章沒注意到,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昨天老師看了畫,特喜歡你畫畫的風格,說筆法有點咱們漢繡練家子的味道,想見你一面來著呢。”
紀阮心里一驚。
不愧是大師,眼睛就是毒。
紀阮畫畫是跟家里人學的,而他們家全是做漢繡的,因為常年繪繡樣,日積月累下來畫畫也會不自覺帶上漢繡的氣息。
畫畫對紀阮來說只是基本功,不會刻意去接其他流派,拿起畫筆時自然也無可避免用家傳的手法。
“那是有點憾了,”紀阮說著,半開玩笑地彎起眼睛:“我也很想大師一面呢。”
“你們的畫我也看了,”林清說:“真的畫得很好,不怪老師喜歡你們。”
程云琇門下現在就只有程子章和林清兩個弟子,而程子章又是的親生兒,時常怕林清覺得母親偏心,在林清面前一直有意識不喊程云琇媽媽,和他一起老師。
現在林清這麼一說,程子章有些尷尬:“阿清,你別想太多。”
“沒有,”林清撥著頭發笑起來,笑里夾雜著些許落寞:“我就是覺得老師那麼認真指導我繡了幅冬景圖,但我也沒做好……”
當時他的冬景圖就放在展廳里最顯眼的位子,但一下午無人問津,所有人都在走廊,看程子章和紀阮還有副社長三個人的畫,所有人都只夸贊他們。
“……”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或許是有紀阮這個外人在,程子章不知道該說什麼,林清看起來還在低落,不再開口。
一陣冷風吹過,紀阮順勢掩咳起來。
“小阮你沒事吧?”程子章連忙幫他拍背:“你快別在外面吹風了,先回去吧。”
紀阮用圍巾把下半張臉完全擋住,語含歉意:“那我就先走了,學姐你們趕回家吧,有點冷了。”
“誒,好。”
紀阮和他們揮手告別,在寒風中了服往校門外走,坐回車里后,終于松了口氣。
跟林清這種人說話有時候累的,不知道程子章和他怎麼和平相這麼多年的。
“喲,小紀不舒服了嗎?”張叔發車子,從后視鏡看他。
“沒有,”紀阮按了按太:“就是有點犯困。”
張叔笑起來:“得嘞,那叔趕給你送回去,讓你上暖和的被窩里睡。”
紀阮臉上開甜甜的笑:“謝謝張叔。”
回到家里,紀阮是真的有點累了,太作痛,立刻就想到床上躺著。
趙阿姨在玄關幫紀阮接過包時,神有些不虞。
紀阮咳嗽一聲,啞著嗓子問:“有什麼事嗎趙阿姨?”
趙阿姨嘆了口氣,朝客廳里使了使眼,小聲道:“夫人和方爺來了。”
“……”
紀阮甚至仔細想了想夫人和方爺是誰。
未果。
最后還是靠趙阿姨提醒才想起來,是顧修義家里的后媽和后媽的大兒子。
紀阮換上拖鞋,摘掉圍巾往客廳走,果然看到方蘭堆了滿臉的虛偽的笑,還有暴脾氣大哥方啟明那張欠債五百萬的臭臉。
紀阮瞬間頭更痛了,湊到趙阿姨耳邊:“顧修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