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服自然不是云氏閑著做的,每日看賬本管家都忙不過來呢,哪兒有閑心干別的。是因為上個月月底家三爺了四房的好,云氏就想準備點禮。
送禮是有講究的,得送合乎對方心意的。
論缺什麼,陸錦瑤自然是不缺的。平侯府的嫡,十里紅妝嫁進來,連韓氏都不用避諱。
這等份只有令人羨慕的份。
陸錦瑤不缺什麼,云氏只能投其所好。陸錦瑤頭胎沒有經驗,云氏就做小裳,虎頭鞋,虎頭帽。的針線活好,應該能幫到陸錦瑤。
還有就是今兒圣上的賞賜。
綢緞十匹,云氏給正院送了四匹花大氣穩重的,給陸錦瑤送了四匹鮮亮的,剩下兩匹云氏自己留著了。
宮中賞的玉如意也給拿過來了,擺著好看,就希陸錦瑤事事如意。
觀音送去正院了,宮里的賞賜,云氏并沒有留多。
賞賜只有布匹、擺飾,也是因為如今滇南水患,朝廷賑災,國庫空虛。自然不會賞下銀子,偏偏云氏最缺的就是銀子。
但能升拿賞賜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陸錦瑤把小裳仔細看了看,針腳細,不比府上繡娘做得差。
“多謝三嫂,可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云氏知道陸錦瑤說的是場面話,孩子還有六個多月在生產,哪里算得上是燃眉之急。
沒提賞賜的事,只放在了桌上,待了一刻鐘,云氏就告辭了。
等云氏走了,陸錦瑤翻看一番云氏帶來的東西。綢緞都是時興,有淡茜紅、竹綠、云山藍和一匹玉的。
這些東西應給姜棠的,但財招人眼,便是同一個院子的丫鬟也得小心這個。
三爺得宮中賞賜的事都傳遍了,陸錦瑤打算先給姜棠點
銀子。
陸錦瑤道:“東西收到庫房里,單獨整理出一個匣子來放著。”
竹:“奴婢這就去。”
各院與各院雖離得遠,但丫鬟們哪個院子的都一塊兒說話,故而宴方堂得了什麼賞賜,又給了誰,其他院子一清二楚。
許氏倒是沒多在意,給誰與無關,宴明堂還一籮筐事忙不過來呢。
自打月娘走了,顧見水就常去吳小娘那兒看睿哥兒。
雖看不慣這個庶子,許氏還真狠不下心對一個孩子做什麼,就按照庶子的分例來養著。
聽下人說,月娘在莊子過得并不好,沒人磋磨,生生自己把自己折騰病了。
請了大夫,只說郁結于心,怕也是想借此顧見水過去,可是顧見水是沒去過一回。
這幾日顧見水也不總去吳小娘那邊,聽說睿哥兒總是哭,吳小娘又哄不好,大概是心里生厭了。
這會兒記起來有個嫡子,就去輔導瑜哥兒的功課。
許氏不覺得顧見水是回心轉意,反而覺得他薄幸。
月娘撐不了太久,對陪伴他兩年的子都能這般,對這個正頭娘子,又有幾分真。
許氏今年都二十五歲了,長都八歲了,兒雙全,也不盼著別的,只盼把兩個孩子養人。
再說,本來就是盲婚啞嫁,許氏對顧見水并沒有多分在。
這樣就很好了。
許氏不在意,但韓氏在意。
怎麼三房就突然之間升了,問顧見風,顧見風也不知道。
“你的親弟弟你不知道!”
顧見風含糊道:“好像是想出來一個干糧,益于賑災行軍打仗,圣上滿意,不就升職了……”
韓氏道:“我說府上大廚房怎麼了三個大師傅,現在連去大廚房拿飯種類都了!既然是大師傅做的,那也不是他的功勞。”
顧見風打著哈哈道:“父親的意思,你就別多言了。”
韓氏抱怨道:“明明你是長子……這算什麼事。”
顧見風默了片刻,才道:“朝堂上的事,你一個婦人不懂就不要。事關軍營,我在鴻臚寺如何得上手。”
韓氏:“……不上不上,什麼都指不上。”
韓氏覺得,靠永寧侯府還不如靠父親,只是顧見風才華平平,想要往上走,難吶。
正是六月初,韓氏氣的直起燥熱。
天眼看越來越熱,一到下午,院子里的石板磚都能烤羊串了。其他的院還沒用上冰,宴幾堂已經用了。
不過只在中午吃飯和午后最熱的時候用,當然只有陸錦瑤用,丫鬟是用不到冰的。這會兒誰都愿意去屋里伺候,因為屋里涼快。
姜棠還是愿意在小廚房待著,盡管小廚房里熱,尤其做飯的時候,臉都能熏紅了。
趙大娘熱得晃著一個大扇,“你咋不去屋里待著,這兒多熱。”
去里面不僅要端茶送水,只能規規矩矩站著,半點聲都不能的,在小廚房多自在。
姜棠道:“這兒熱是熱了點,但自在。”
趙大娘道:“是,想坐著就坐著,想站著就站著……那晚上大娘子吃啥呀。”
陸錦瑤近來用的又,看得出是沒胃口,除了因為熱,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顧見舟不在。但知道自己有孩子,又不害喜,多都會吃些。
趙大娘有兩道拿手菜,一道是蒜泥白,這菜顧見舟吃。還有一道是地鍋,這是的家鄉菜。
“要不晚上做這兩樣,我來做,你在旁邊看著,嘗嘗味道,能做新奇點更好。”
趙大娘是想把這兩道拿手菜教給姜棠。
跟姜棠學了不本事,怎麼弄麻醬,那不是把芝麻醬兌水放鹽就行,里面道道多著呢,要放點花生醬、糖、醬油……各種調味料。
什麼芝麻醬、怎麼讓更更、怎麼去腥、蘸菜板都好吃的涼拌菜調料……都是從姜棠這兒學的。
那句話怎麼說,投桃報李,能教給姜棠的只有刀工和這兩道拿手菜。
姜棠道:“好呀,那晚上就吃粥吧,白粥,配咸鴨蛋,來幾個蔥香味的小花卷。天熱,再加個涼拌菜吧。”
顧見舟不在,陸錦瑤一頓三四個菜就,古代忌諱多,四不好聽,通常都是三個菜。
趙大娘笑著說好。
一邊燉,一邊和姜棠說閑話,“咱們侯府,就數咱們院子和五公子院子最清閑。咱們爺和大娘子仁善,五公子一看就是個心善的。”
姜棠湊近了點道:“怎麼就能看出來五公子心善呢。”
趙大娘道:“五公子在邊關,保家衛國,不是心善之人哪會為百姓做這些事。”
姜棠道:“那不是有傳言說帶兵打戰之人一煞氣,兇神惡煞,能止三歲小兒夜啼嘛。”
趙大娘:“胡說八道,五公子這等救百姓于水火之人,就算無常來了,也得作個揖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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