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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時有昭(雙重生)》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翌日一早,容舒天不亮便醒了。

昨兒回來得晚,滿打滿算只睡了兩個多時辰,這會腦仁兒昏昏沉沉的,大抵一閉眼便又能睡回去了。

只今個是進宮覲見皇上、皇后的日子,作為太子妃自是不能遲。

夜里始終攬著睡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起了,容舒半瞇著眼往,還是溫熱的呢,應當才起沒多久。

思忖間,顧長晉已經掀開了幔帳。

容舒撐起來,咕噥道:“一會宮里該來人了罷?我這就起來。”

顧長晉卻將按回床榻,道:“方才竹君說宮里特地遣了人來,道今兒欽天監算出來的吉時改在了未時,讓我們不必太早進宮。”

容舒一聽這話,腦中的睡意登時散去了些。

欽天監算出來的時辰是太子妃與太子進太廟祭拜的時辰,與宮覲見帝后的時辰又不沖突。

便是尋常人家的新婦第二日見公婆時,也是要一早就得去。皇宮是這天底下最講究禮數的地方,怎可能會讓新婦睡到日上三竿了才進宮?

容舒哪還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因果?

不過須臾便明白了,大抵是昨兒他們去摘星樓歸來得晚的事傳宮里了,是以宮里的貴人這才差人來說欽天監那頭改了吉時,好讓他們多歇幾個時辰。

顧長晉掀開被子,將懷里,道:“不必多想,即是改了吉時,我們聽欽天監的便是。”

小娘子睡得面泛出一層淡,但眼下兩團青影卻明顯得很,一看便知是缺覺了。

容舒仰起頭看他眼。

這會瞌睡蟲都跑了,哪兒還睡得著?

的眸子晶晶亮的,顧長晉結輕滾了下。

他只睡了一個時辰便醒了,借著滲窗紙的,看了許久,那時心中自是不帶任何旖念,而是一種夙愿得以圓滿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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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漫長時等待著的顧長晉,最大的盼便是再看一眼。

而往后的無數個日夜,他只要一睜眼就能看到,終是能如愿了。

可這會又是不一樣了。

正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看他,松開的裳里約能見他昨兒落在上的痕跡。

說來,他昨兒本不曾饜足過,在那池子里沒幾遭便喊累了,他怕將累狠,只能強忍著按捺下意。

眼下玉溫香在懷,又是男子一日里最為氣方剛的時刻,昨日被強下的旖念一時翻滾如

顧長晉搭在容舒腰間的手緩緩上移,鉆松散的領口,在右肩上的胭脂痣上輕輕挲。

“睡不著?”

他的聲音還帶著些沙啞,容舒一對上他那晦暗的眼,便知這男人在打什麼主意了,忙按住他的手,輕聲道:“這會不!”

昨兒腰都快要被他兩段,從湯池出來時,都站不穩了。

再來一遭,今兒怕是要進不了宮。

顧長晉提笑了笑,將手從裳里出,繼續上移,蓋住那雙格外招人的眸子,道:“那快睡。再不睡,我怕是忍不住了。”

容舒乖巧地閉上眼。

半晌,想起什麼,忍不住輕笑一聲,道:“顧允直,這事你從前也做過。”

顧長晉垂眸,忖了片刻,想起了說的是何事,便放下手,掐了掐耳垂上的,道:“那時分明是你在欺負人。”

那還是他們婚第三年的事。

與顧長晉不曾圓過房的事,容舒從不曾同沈一珍提過,沈一珍見婚兩年多,肚子卻一直消息,便差人給開了容易孕的藥。

盈月、盈雀替容舒委屈,盈雀里沒守住把門,了口風,說出二人不曾圓過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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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可把沈一珍給驚壞了,忙屏退掉邊所有人,只留容舒一人在屋里盤問。

容舒被沈一珍步步,只好道:“他太多傷了,又整日整夜在衙里忙,這才沒心思。”

容舒本意是想安娘,莫要擔心的,殊料這話一出,把娘說得越發愁人。

于是那日回梧桐巷,從侯府里提回去的補品藥品全是補氣的。

幾人離開侯府時,沈一珍將盈月、盈雀提溜在邊,耳提面命,道:“記得每日都要給姑爺燉補湯,知曉不?”

盈月、盈雀視死如歸地領了命,回去松思院后,幾乎每日都是親自去小廚房盯著婆子燉湯。

開這些補品的老郎中信誓旦旦地同沈一珍道:“約莫半月便可將男子的氣給養回來了。”

可才將將滿第七日,容舒便察覺到了,顧長晉看的眼神比往常要晦暗些,就連一貫來冷白的面也比從前要紅潤些。

那日夜里莫名覺得張,輾轉反側,難以眠。

他明顯也沒睡著,呼吸有些重,只他遲遲沒靜。

容舒只好抱著個月兒枕,側過看他,他也正側對著,一雙眼睛黑漆暗沉,瞧得容舒心里頭愈發張。

二人對視了片刻,他忽然出手,蓋住的眼睛,道:“快睡覺。”

容舒一怔,只當他是不耐煩翻來覆去的靜吵著他了。

便闔眼轉,安安靜靜地不發出任何靜。

殊料才靜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側的男人忽地起,匆匆下榻去床邊的腳幾上取帕子。

容舒忙跟著起掌燈,驟然亮起的燈將的眼刺得一,再睜眼時,便見榻上多了幾點漬,而立在案幾旁邊的男人正拿著帕子拭鼻子里滴落的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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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地了?”

容舒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不是哪兒又傷了。

方才起得急,小的領口無意中被扯松了幾分,被燈一照,雪熒熒,在空氣里的半截鎖骨如同覆了雪的玉。

顧長晉,只覺鼻管里剛止住的又開始蠢蠢了,忙別開視線,道了聲“無妨”。

頓了頓,又解釋道:“天氣太干燥了,流了點鼻。你睡罷,我這頭無事。”

說著,轉過去走向另一側的高幾,用銅盆里的涼水凈臉凈手。

容舒放下燈盞,朝他行去,過旁邊一張帕子,踮起腳替他下頜上的

這一抬手,領便敞得更開了些。

顧長晉按住的手,察覺到指間的冰冷,道:“不必勞煩夫人了,我自己來。”

屋里雖燒著地龍,但這會只穿著里,這樣冷的夜,又怕冷,委實是沒必要讓在這。

容舒著被他走的帕子,子微一僵,默了片刻,轉回了榻。

沒一會顧長晉也吹滅燭燈,跟著上榻了。

上帶著涼意,容舒著月兒枕,忖了許久。

這幾日冬,天的確是干燥,可從前天再干也不見他燥熱到半夜流鼻的,定是那些補氣的藥在起作用。

他寧肯流也不,這委實是有些說不出滋味兒。

原也一直在說服自己他不與圓房,是因著他過幾次重傷,又的確是太過忙碌,這才沒那些心思。

可眼下他都燥熱到流了,竟還能忍著。

除了不喜,還能有旁的解釋?

前塵往事從腦中一一劃過,此時的容舒自是知曉的確是有旁的解釋。

抬手顧長晉的鼻尖,笑道:“顧允直,你當真能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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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里的調侃,顧長晉如何聽不出?

男人握住的手,翻下,輕啄起角,道:“可知那時你走向我,踮起腳要替我臉時,我想做何事?”

容舒被他啄得有些,笑道:“我們冷靜自持、克己復禮的顧大人想做何事?”

顧長晉順著松開的領口,在鎖骨輕吮了一口,接著又繼續往里,用撥開裳,在右肩上的朱砂痣上落下一吻。

他下還冒著胡茬,容舒被他弄得越發了,沒忍住笑了起來。

這般嬉鬧一番,已經能到這男人的脈賁張,以及他落在耳邊的呼吸有多重,忙推了推他的肩。

顧長晉忍了忍,怕再嬉鬧下去會一發不可收拾,忙從上起來,理了理裳,翻躺回去。

容舒側往他邊靠,又笑道了一遍:“你還真能忍呢,顧允直。”

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顧長晉抬手掐了掐的臉頰。

他的自制力可沒以為的那般好。

“你再不睡,一會可就睡不了了。”說著又用手蓋住的眼睛,啞了啞聲,道:“這會別這樣看著我。”

容舒從善如流地闔起眼,沒一會兒便又睡了過去。

顧長晉待得了,懷里的月兒枕。很快這姑娘便如同從前一般,往他這頭靠了過來,輕輕攬住了他的腰。

顧長晉將順勢攬懷里。

他從來當不了柳下惠。

從前吃醉了酒,他都會懷里的月兒枕,等著往他上靠,抱他的手臂或者攬他的腰。

此番行徑,非君子所為。

只他忍不住。

唯有在醉酒了,睡著了,方能敞一星半點他心底那見不得晦心思。

顧長晉著懷里睡得香甜的姑娘,吻了吻的發頂,一同闔目睡去。

這一睡便睡到了巳時三刻,日頭高高掛在檐角,竹君、蘭萱還有盈月、盈雀都在廊下侯著。

聽見里頭傳出來二人起了的靜,幾人魚貫進屋。

待得容舒梳洗好,換好太子妃吉服,又吃下了幾塊糕點果子墊肚后,宮里的人也來了。

來的人還是桂嬤嬤。

桂嬤嬤見紅潤、神奕奕的,心里悄悄舒了口氣。

昨個他們二人跑去摘星樓過月娘節的事,宮里早就知曉了,連這孩子猜的所有燈謎都有人送到坤寧宮。

娘娘怕累,這才特地將進宮的時辰推遲了。

只桂嬤嬤知曉,娘娘定是想早些見到的。

思及此,桂嬤嬤躬行禮,道:“殿下、太子妃,宮輿已經備好了,請隨奴婢一同進宮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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