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甄著蕭馥,忽然明白與一個瘋子是說不道理的,尤其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瘋子。
從袖口取出一顆遍烏黑的藥,一旁的安嬤嬤瞥見那藥登時變了臉,形如電,枯瘦的五指直奔戚皇后纖長的脖頸。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破空而來,狠狠扎安嬤嬤的掌心,將的右掌釘佛案兩側的木柱里。
安嬤嬤吃痛,想用另一只手掏出針,又是接連兩支□□從破開的窗牖疾疾而來,將的左臂釘木柱。
沒一會兒,門簾外便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安嬤嬤上沾滿了鮮,滿臉怨地著門簾。然而簾子掀開的瞬間,臉一僵,不可置信地著簾外的男人,道了聲:“主!”
來人一玄的大氅,頭戴墨玉冠,長玉立,眉眼冷峻。
不是顧長晉又是何人?
此時此刻,安嬤嬤如何不知,顧長晉這是與戚皇后聯手了!
顧長晉恍若未聞,提步。
方才還一臉瘋的蕭馥自他進屋后,便徹底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瘋狂與憤怒好似一瞬間就沉寂了下去。
定定著顧長晉,以及跟在顧長晉后的還有橫平、常吉、玄策和消失了許久的林清月。
林清月避開了蕭馥的目,往后退了半步。
安嬤嬤怒吼:“你這賤人!郡主怕你牽連,特地命我將你送去莊子,你卻恩將仇報!”
林清月眼眶頓時冒出了水,“姑婆婆,我不想的!阿娘在他們手里,我只是想救阿娘!”
比起面目猙獰、憤怒得無可復加的安嬤嬤,蕭馥要顯得平靜多了。
掀眸著顧長晉,淡淡問道:“為什麼?”
這是親手養大的孩子,是嘔心瀝栽培出來的未來帝皇。很清楚,便是他喜歡上了容舒,不想害容舒,也不會忘記父仇,與戚甄聯手。
他不是那樣的人。
所以,究竟是為何,讓他連殺父之仇都忘了,就為了將趕盡殺絕?
顧長晉不語,側眸看向戚皇后,溫聲道:“母后手中的藥并不是‘三更天’,真正的‘三更天’在安嬤嬤給梵青大師時便已經被玄策換下了,如今就在孤手里。”
戚甄雖有些意外,但思及顧長晉滴水不的行事作風,一時又有點恍然。
“孤與郡主有話要說,母后可否先帶人避讓片刻?”
戚皇后抬眸,與顧長晉對視,傾,頷首道:“桂嬤嬤,隨本宮到戚家的小佛堂去。”
戚皇后一行人離去后,顧長晉又向常吉與橫平,二人會意,不顧安嬤嬤的瘋狂謾罵,將屋里所有人俱都帶走,只留下了顧長晉與蕭馥。
安嬤嬤的謾罵聲漸漸遠去,整個小佛堂靜得落針可聞。
顧長晉在佛案邊上的圈椅坐下,慢悠悠地轉著手里的玉扳指,溫聲道:“我知郡主有許多話想問,在那之前,郡主先聽我說一個故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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