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很快都到了萌萌小升初的年紀。
從金桐升公立,還是繼續讀雙語學校,了個難題。
“就看咱們萌萌的吧,以后要在國考大學,肯定要讀公立學校,公立初高中對口考高中,等萌萌長大以后,高考可能就沒那麼難了。”韓學禮說。
“那我要出國念書。”萌萌已經長個大姑娘了,跟一起長大的雯雯看上去要稚氣很多,雯雯依舊是一副斯文秀氣的小模樣,越發的漂亮,但是讀書績也越發的爛。
王明明有時候發愁,都不知道以后要拿著閨怎麼著。
讓繼續讀書吧,高中現在倒是好上了,大學沒準都考不上。
畢業以后能干嘛呢,這孩子這麼秀秀氣氣的,讓跟自己做廚子王明明又不忍心。
當廚子很累,王明明不想讓兒將來干這個。
倒是小偉績很好,小學還沒畢業就拿了幾個競賽獎杯,早早就有學校來談他將來去哪個初中讀了,鐵道一中是直升的,初中部的教務主任親自來找王明明,連跟唐大虎當年的誼都用上了。
“你們家這是世世代代的鐵路人,不讀鐵路子弟學校還想去哪,大虎當年就是我的學生,你別躲我還記得你的。”
“朱老師,不是說學生一畢業,老師就把學生忘掉了嘛,您怎麼還記得我呢。”
唐大虎讀書時候績就不好,最怕見到老師了,偏這個老師每次見到他都還記得,每每還主跟他打招呼,唐大虎又是氣惱,還真不能拿老師怎麼樣。
朱老師甚至都提出來可以免學費的方案。
后面又來了幾個初中,唐大虎干脆不出面,讓兒子自己去談,小偉年老,一個個的跟這些老師對接,了解清楚了以后,還是選了鐵道一中,離家也近,離妹妹學校也近,他聽到父母商量初中還是讓妹妹也在附近讀,羊城實在是太大了。
小偉自己選好了初中,早早就定下來了。
于小麗也不替兒做決定,讓萌萌自己想,想好了再告訴,金桐直升的是私立的初中,公立的按照學位可以讀東山口的學校,萌萌現在的戶口還在農村,不過東山口的住戶不多,學校倒是好,農村戶口也能進去。
萌萌坐在沙發上抱著機玩俄羅斯方塊:“媽,我戶口怎麼還不轉回來呢。”
班上就一個人是農村戶口了,其實這會兒城里人還是有些看不起農村人,但是大家都知道韓萌萌家住東山口的紅磚房,那是份和地位的象征,那家不轉農村戶口就不是能力的問題了。
于小麗說:“農村戶口怎麼不好了,妨礙你上學妨礙你考大學了嗎,這戶口留著。”
萌萌看了媽一眼:“可以后考大學還是要轉出去的,學校強制調檔調戶口。”
“你不是要出國讀書嗎,人家國外的學校不要求你掉戶口。”于小麗輕描淡寫道:“當初你大姨家拆遷,沒有農村戶口分好多錢呢,再說咱家在海城那房子,要是沒戶口怕人家作妖,村里頭這樣那樣的人太多了,你小孩兒不知道這事兒。”
“你都這麼有錢了,還在意那點啊,早知道外婆的錢都留著好啦,那麼多都捐了呢。”
萌萌知道大姨家拆遷的事兒,前不久大姨拆遷的房子也拿到手了。
是總算拿到手了。
這房子蓋的真慢,本來說好五年,最后拖了六年才蓋好,唐小娟等不及就開始裝修,裝修好了好出租掉,皇家鑫結婚還要一套房子住呢,方家里提了要跟父母分開住。
五套房!
加上外婆給大姨的東山口老房子,大姨現在也是手握六套房的富婆了。
媽媽的房子比大姨之所不,萌萌不理解為什麼當初外婆那麼多錢要留給們,大姨跟媽媽都不要,如今卻那麼稀罕一個農村戶口,海城的房子有那麼香嗎?
于青禾熬過了那個冬天,在一個春天開滿了鮮花的下午安然過世,子孫后輩們都陪著,也算晚期癌癥患者里面走的安詳和從容的了,幾個孩子哭的稀里嘩啦,于小麗兩姐妹倒也釋然。
直到臨走之前,于青禾都沒見過老唐一面。
當年離開的時候還那麼年輕,臨走之前卻骨瘦如柴,跟兩個兒說不要再破壞兩人對彼此的印象了,走的時候老唐還是風華正茂,年輕而且帥氣,老唐在腦海中永遠都停留在三十幾多好,而也不想讓曾經的人看見自己蒼老和衰敗。
于青禾就像是極力哺育了許多苗的大樹,看著剛強堅韌,其實底子早就垮了,最后的時間每天都在睡眠跟虛弱中,最后半個月幾乎都沒怎麼進食。
財產大部分都捐給了公益項目,生前資助過那麼多孩子,死后想捐給。
東山口的房子給了唐小娟,在香港的住宅給了于小麗,兩姐妹都不是貪財之人,各自留下一套房子,各自分走了一些于青禾前留下來的珠寶首飾,也算是留個念想。
“你懂什麼,自己掙的跟天上掉下來的能一樣嗎,你看看那些中彩票的,不是自己的錢都不會珍惜,七八糟就花掉了,只有自己掙的錢才懂得珍惜。”
萌萌眼珠子轉了轉:“我能跟茜茜商量一下嗎?”
“你說那個茜茜,不是說要出國?”
“那我就出國。”
“你傻不傻,茜茜爸媽要出國的,我跟你爸爸又不會出國。”
“那為什麼你跟爸爸不出國,你也出國嘛,出國多好啊,茜茜說國外可好了,你還沒帶我出國玩過呢,媽媽我也想出國玩。”
初中要去哪里上好呢,打算跟好朋友于茜茜商量商量,兩個小姑娘約好了初中也要一起上。
于茜茜跟萌萌是小學同學,從小一開始就是同班,是除了琪琪以外最好的朋友。
于小麗臉一拉,又想起自己說過的要民主,要征求孩子的意見,可不想像于晚枝那樣當媽媽,張閉的就是要聽孩子們自己的,其實每次他們做了決定,于晚枝就兩個字“不行”。
“那你自己跟茜茜商量好,但是如果大學之前出國,我怕我很難會同意。”
“你這就是假民主。”萌萌激了。
“假民主真民主都要,我能給你年以后的面已經算很好了,你看看誰家的孩子初高中就自己出國,你可不要跟茜茜學壞了。”
萌萌覺得吵架吵不過媽媽,蹭蹭蹭跑上樓去。
房間也有個分機,趴在床上給茜茜打電話,電話那頭茜茜的聲音虛弱又痛苦。
“韓萌萌。”
“茜茜,你怎麼了?”
“萌萌,你能出來一下嗎?”茜茜痛苦的聲音傳來:“我怕是快要死了,你外婆死之前你不是見過嗎,是不是流了很多?”
于青禾過世前有段時間很痛苦,腹部傳來的劇痛讓里都吐了,有一次讓萌萌看見了,于青禾還騙是自己牙磕掉了,可那個時候萌萌已經懂事,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把這件事跟茜茜說了,兩個小姑娘都被嚇得不行,茜茜知道以后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后來于青禾在睡夢中平靜的去世了,在萌萌看來是好事。
至外婆不那麼痛苦了。
可是,送別儀式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外婆。
茜茜對這件事特別有印象,所以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萌萌趕下了樓,媽媽正在廚房做飯。
“媽媽,我要去一下茜茜家里。”
“干嘛,中午在家吃飯,爸爸要回來吃飯呢。”
“那我中午不在家吃飯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萌萌再一次聲明,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于小麗嘆了口氣,見兒飛速的下了樓,從車庫里面推出來一輛小自行車,喊了一聲:“慢一點注意安全。”萌萌已經快速騎走了。
于茜茜家里就住在離東山口不遠,騎自行車過去也就十來分鐘,萌萌蹬著自行車就到了茜茜家門口,上了樓家里頭沒人,聽見靜還是茜茜捂著肚子過來開的門。
“你怎麼了?”萌萌把聲音的低低的,盡管知道家里沒人,但是還是不敢大聲開口說話,生怕家里有怪一樣。
于茜茜是最好的小伙伴,千萬不要死啊。
“你跟我來我房間。”
茜茜家雖然沒有萌萌家大,但家里也有三個獨立的臥室,茜茜從小就有單獨的房間,兩人進了房間,于茜茜從床底下拉出來一條子,子上面還有跡,連萌萌也嚇了一跳。
“這,這是什麼啊。”
“我流了,剛開始以為流一下就算完,結果都流了三天,而且我肚子越來越痛,你說我的會不會流完啊。”于茜茜說到這里就哭了,越哭越難過越哭越傷心,還沒出過國,沒吃過肯德基麥當勞呢:“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還.....還沒止住嗎,要不要買點藥啊。”萌萌嚇壞了,外婆當時就吐了一口就死了,茜茜流了一天的,怕不是也要死掉了,想到這里萌萌頭皮發麻,冷靜的跟于茜茜分析:“我傷了以后,爸爸都給我涂點碘伏,要不你在這里等等,我去衛生所給你買點藥回來。”
“好......”
“要不要跟你媽媽商量一下啊?”韓萌萌覺得,就算自己快死了,也要跟媽媽說一聲才死的,一想到眼睛一閉,以后都住在黑盒子里面很恐怖,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說到這里于茜茜就更傷心了,子比較歡和調皮,每次被媽揍的滿地竄,所以就算死了,估計媽媽也不會難過也不會傷心的,所以于茜茜覺得自己要跟這個世界永別的時候,只想到韓萌萌,最好的朋友。
“我不要告訴,總是打我,要是知道我快死了,一定連在哪里擺酒席都想好了,等我想好了去哪里,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自己死掉。”
“啊,那怎麼行呢,生病了還是要跟媽媽講的。”
“我不要,韓萌萌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自己去死,誰都不告訴好了。”茜茜一屁坐在地上。
“好好好,我幫你去衛生所買藥,你別哭了!”
等萌萌從衛生所回來,帶回來了碘伏跟紗布一大堆東西,琪琪理了一下,覺出量真的了些,萌萌也放寬心了回家,臨走之前還安了琪琪一番。
回到了家里,又免不了被媽媽數落一頓。
晚上做的飯菜都放涼了人都沒回來,于小麗很生氣:“以后這麼晚不回來吃飯,干脆別吃飯好了。”
萌萌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求助般找爸爸,爸爸投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沒有得到爸爸援助的萌萌,很悲催的被媽媽罵了一個晚上。
更悲催的是,萌萌洗澡的時候悲催的發現,“傳染”上茜茜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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