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興北,覺你也了好多,不像以前認識的時候那麼二了。”
路興北笑嘻嘻地又要手攬,被蘇渺擋開:“你再我、我就回家了!”
“好好,我不手。”他回了手,聳聳肩,“我覺得不一定是假的,你這麼好,如果是我也肯定會天天制造小驚喜小浪漫,只要能讓你開心。但就像我剛剛說的,人就是很復雜,在另外一些事上,就會有另外的原則。”
聽他這樣說,蘇渺心里好過多了,也能夠想得通了。
是的,遲鷹和一樣,他們都是被這個世界拋棄的小孩,所以只要有一丁點的希,一點微渺的,都會竭力抓住。
兩個渾冰冷的人如何靠在一起抱團取暖?
蘇渺用袖子干了眼淚:“我不哭了,再也不哭了。”
路興北端起菠蘿啤,和了杯,也一飲而盡:“妙妙,我那天說的,我供你上大學是真心的。”
“謝謝你,但是不需要。”
“你還想退學啊?你曉不曉得,我現在都后悔了,出去闖了這大半年,我才知道知識文化的重要,沒有文化,我連聽你說話都費勁,想了解你,但是都沒辦法真正了解你…”
蘇渺看著路興北:“如果我退學了,我就跟你一樣了,這樣你不就能了解我了?”
“我不想你變跟我一樣的人,你忘了嗎,我是你的備胎,最后走投無路了,我永遠是你的依靠。”
抱著膝蓋:“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多半會被退學,這已經不是我想不想退的問題了。”
“還沒有到最后的絕路嘛。”
路興北著江邊滾滾的浪涌,指著江對面燈火通明的玻璃大樓,“以后你要住到那邊去,我可能一輩子都住不進去,妙妙,我的意思就是說,但凡有一丁點機會,人都還是要往高走。”
蘇渺看著江對岸的絢爛霓虹,那是和媽媽曾經那樣的好。
人要往高走,這句話蘇青瑤也對說過。
這麼長時間,蘇渺從來沒有夢到過媽媽,但或許是酒的催化,那天晚上意外地夢到了蘇青瑤。
夢境很破碎,和蘇青瑤一起在吃著面條,蘇青瑤一直在加辣椒,辣椒多到碗都溢出來了。
后來場景轉化,這次蘇渺終于來到了蘇青瑤的產房,看著產房里痛苦掙扎的母親,哭著抓住了的手。
人在臨死之前,手勁兒大的驚人,蘇青瑤像是要把的骨頭都斷了。
很用力地對說:“再也不吃面條了!再也不吃面條了!”
“住大房子!住最好的房子!”
蘇渺疼得驚醒了過來,倉惶狼狽地坐起,眼角潤,捧著自己的手。
半條手臂都已經麻了,似乎還能覺到人攥過的,那樣深骨髓。
蘇渺背靠著床頭,一直孤坐到天明。
窗外,日出自江面冉冉而生,終于撥通了手機里的那個號碼。
遲鷹說,打敗他唯一的辦法——
和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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