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趙桓熙下學回來，直接去了殷夫人的嘉祥居。

　殷夫人和趙佳臻徐念安不知在說什麼,正笑作一團,趙桓熙看著心中高興，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如此開心。”

　殷夫人眉開眼笑道：“桓熙，今日阿秀來信,說你寫的文章通過蒼瀾書院先生的審閱了，二月二十可以去蒼瀾書院參加學考試。喏，考證都給你寄來了。”

　趙桓熙接過那張像是請柬一樣的考證,見封皮上寫著蒼瀾書院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里面寫的是他的名字，考試時間、地點和他的座位號。

　他看了兩眼,忽然反應過來，對殷夫人道：“二月二十娘不是要做壽嗎？”

　殷夫人不在意地揮揮手道：“又不是整壽,做不做都無所謂,自然是你去考試更要。”

　趙桓熙看徐念安，徐念安知道他是惦記演《藕連關》給看的事，便笑道：“你好好考試便是給母親祝壽了。母親您說是吧？”

　殷夫人笑道：“正是。”

　趙桓熙只得道：“好吧。”

　用過飯，殷夫人也沒多留小夫妻兩個，很快打發他們回去。

　趙桓熙照例去老爺子那里練了一個時辰的刀，回來沐浴過就徐念安給他找膏子。

　“怎麼了？”徐念安一邊尋了膏子出來一邊問他。

　“今天祖父教我趙家刀法的反手刀,說是絕招，好難練，好在用的木刀，若是用真刀，敵人還沒死我先把自己死了。”趙桓熙一邊解開出青紅一片的肋下一邊道。

　徐念安打眼一瞧，半年過去,這人去年夏天還單薄纖瘦的上半，竟然有了明顯的弧度，雖不夸張，但真的一眼就瞧出來了。

　心下赧然，將臉偏向一旁，手將膏子遞給他，道：“你自己抹吧。”

　趙桓熙聞言抬頭，見徐念安偏著臉看著別，從臉頰到耳一片人的嫣，他便有些，道：“你給我抹。”

　“在肋下，你自己夠得著，自己抹。”

　“我看不見，你給我抹。”

　徐念安聽他無賴，轉過臉來要把膏子塞他手里，結果就被他抓著手拉過去跌坐他上了。

　“冬姐姐，你臉為什麼這麼紅？在害？你不是說我還小嗎？你見到小孩也害啊？”趙桓熙就那樣敞著摟著，笑盈盈地問。

　“你別胡鬧了。”徐念安想從他上下來。

　“冬姐姐，我好痛，你幫我抹膏子吧，好不好？求你了。”趙桓熙又把下擱在肩上，眨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瞧著。

　這個人一撒徐念安就拿他沒轍，這大概就是找了個比自己小的夫婿的弊端。

　“好，我幫你抹，你別纏上來了，快坐好。”徐念安正正神道。

　趙桓熙坐好了，開，出右邊肋下那片青紅痕跡。

　徐念安用指腹沾了藥膏，一邊給他抹一邊問道：“這是了多下啊，腫了這麼一大片？疼不疼？”

　“練了百八十次，大概了二三十下吧。你給我抹膏子我就不疼，要是我自己抹就疼死了。”趙桓熙道。

　徐念安目盈盈地瞪他一眼，收回手道：“好了。”

　“背上也要抹。”趙桓熙將到臂彎，出鎖骨和略顯青但已不那麼單薄的肩膀。

　“背上也傷了？我看看。”徐念安要下來。

　趙桓熙摟著不放，只道：“你這樣也可以看。”

　“這樣我怎麼看？”

　他將臉偏向側旁，肩膀前傾，讓看傷。

　徐念安慢慢靠近他，想越過他的肩看他背上的傷勢。

　越靠近，他上那種熱烈蓬的氣息便越明顯，當他的鎖骨近在眼前時，徐念安已經覺得自己的雙頰都被熏燙了。

　這時頰側傳來他熱熱的呼吸，他不知何時將臉轉了過來，就這樣近近地看著的側面。

　“冬姐姐。”他低低地一聲，聲音糯糯的，帶著點沙。

　徐念安握了手中裝膏子的小瓷盒，舌發干，眼睫微地垂眸。

　他抬臂擁住，徐念安被迫撲在他前，剛一抬頭，他就親了上來。

　房里頓時沒了聲音，只剩下紅膠著輾轉時兩人或長或短的呼吸聲。

　一番深吻后，趙桓熙息著稍稍離開，但見睫低垂，濃艷的春從那白皙干凈的皮底下出來，滿紅靡艷紅潤晶瑩泛，還在微微息。

　趙桓熙頭都昏了，抱求道：“冬姐姐，我們做真夫妻好不好？”

　徐念安用手輕輕抵住他，道：“你上有傷呢。”

　“我不疼。”

　“你……”

　“你不許說我還小，你自己那麼小好意思說我小嗎？”趙桓熙將額頭抵在額頭上，委屈道：“我好難。”

　看他這樣徐念安也有些不忍心，想著左右是同意與他做真夫妻了，早一年晚一年的，真有那麼要嗎？

　如是想著，就抬起雙臂環住他的脖子，主吻上他因為剛吻過而比平時紅艷不的。

　趙桓熙呆了呆，立即反應過來，一邊熱地回吻一邊將打橫抱起，向床榻那邊走去。

　兩人的鞋子左一只右一只地掉在腳踏上和腳踏下，床帳散了下來，被窩里兩人面相偎青纏。

　頭腦一熱準備付自己，徐念安心里其實也有點慌，就不敢閉眼，看著趙桓熙。

　他長得那般好看，如今、上頭，眉目間不見往日天真磊落，反倒橫生一勾魂攝魄般的妖冶，春水泠泠的雙眸始終脈脈地看著，直把的骨頭也看了去。

　付就付吧，反正是真心喜歡他的，又是夫妻，就算是他年紀還小，也、也不算是什麼恥的事吧？

　他青得厲害，人就在他懷中，在他下，他都不敢，只拿額頭抵著的額頭，磨磨蹭蹭解上的系帶。

　徐念安手抱住他的脖子，得無所適從，想想些別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發現又做不到，只能強忍隨他作。

　一陣窸窣之后，的被從被子邊緣推了出去。

　趙桓熙看著如花娟麗的眉眼，鼻尖充盈著溫暖骨的香，覺自己腦海里都是空白的，如浮云端，如在夢中的覺。

　他急切地想做些什麼。雖是看過話本子，但此刻腦子里是混沌不清的，完全不記得到底應該怎麼做，張興到極，就發生了一件讓他意想不到的事。

　徐念安察覺他忽然僵在那兒不了，睜眼去看他。

　趙桓熙憤死地手捂住了的眼睛，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他突然往被子里一。

　徐念安：“……”

　趙桓熙本不敢去看徐念安的臉，在被中一不，恨不得就這樣死在被子里算了。

　徐念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他在被中好半天不，還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手到被子里推了推他的頭，嗓音微啞地輕喚一聲：“三郎？”

　然后就看到被中那人默默地直往后，一直到床尾，在被中團一團，不了。

　這是什麼況？

　被子被他拉走大半，徐念安暴在外，忙坐起將穿上，然后去查看趙桓熙的況。

　怎麼好好的就這樣了？

　試圖去掀被子，他抓了不讓掀。

　徐念安看著在被中的他，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他也不吱聲。

　徐念安回想剛才過程中自己的舉，自己覺得配合的，應當沒有傷到他的地方，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了？

　“你到底怎麼了？難？不高興？若是如此，下次不這樣便是了。”徐念安道。

　趙桓熙聞言，慢吞吞地將被子往后拉，從被子里出一張被薄汗和眼淚潤，沾著幾長發，眼眶和臉頰紅得不相上下的臉來。

　他一開口就是哽咽，大顆的淚珠子撲簌簌地直往下掉。

　他道：“冬姐姐，我不行。”說完把臉埋在被子里大哭。

　徐念安：“……”

　不行？怎麼個不行法？

　徐念安第一次對他遇到的難題到無計可施，因為沒有經驗可以教他。

　趙桓熙大哭一場后，噎噎地爬起來去換了，也不好意思再跟徐念安說話。兩人吹燈睡覺不提。

　次日一早，趙桓熙掛著兩個大黑眼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來到小花園。

　曲師傅和趙桓榮都看出他狀態不佳，問他發生何事他也不說，默默地練完武又回到慎徽院。

　徐念安瞧著他這無打采魂不守舍的模樣實在心焦，旁的不說，萬一被殷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代。總不見得“圓房”半年多了，到現在才發現“不行”吧？

　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不行了，但決定糊弄他。

　兩人吃早飯時，屏退丫鬟，夾了一塊千層糕到趙桓熙面前的盤子里，道：“你別難過了，縱然你現在不行，那也定是因為你太年輕的緣故，不會是因為別的病癥的。”

　趙桓熙抬眸看，以往總是熠熠生輝的眸今日也沒了彩，他半信半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錢明。”徐念安暗忖，以錢明的明老道，應該能幫他找出問題所在吧……

　趙桓熙懨懨地開始吃早飯。

　吃過早飯，徐念安幫他整理好腰帶，勾住他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笑容艷朗：“好三郎，別不開心了。縱你真的不行，我也還是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