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杭藝校草菅人命,還我爸爸的命來!”
寧靜的氣氛被打破,閻守一和林紫彤雙雙轉頭,只見校園的道路上,一位年輕的孩突然舉起一張大海報,用擴音聲淚俱下地痛斥上杭藝校。
海報上,是一名男子的黑白照片,下面則是一行介紹。
據海報和孩的訴說,閻守一得知,孩口中的父親,也就是黑白照片里的那個男人,曾經是上杭藝校的一名育老師,名黃松。八年前,上杭藝校剛剛建立,他發現學校場跑道存在質量問題,于是不停地向上級舉報,但突然有一天,黃松神失蹤了。
作為黃松的兒,黃詩慧這麼多年來,從未放棄過尋找失蹤的父親,但始終沒有結果。
如今鬧到學校,就是想要學校給一個說法。
不路過的學生駐足看熱鬧,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原本不算擁的道路很快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真是個可憐人啊。”閻守一慨道。
“你還有功夫同別人?”林紫彤皺著眉頭說道,“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怎麼又扯到我了?”閻守一疑道。
話音才落,一名路過的校領導下了車,憤怒地大喊:“保安?保安在哪里!還不過來維持秩序!”
這下閻守一明白林紫彤剛才的意思了。
為保安隊隊長的閻守一,不得不站起來維持秩序,周邊的保安也聞訊趕來。
閻守一只是象征地驅趕一下學生,但其他的保安卻是十分練地將鬧事的黃詩慧給強行帶走了,鬧事兒的主兒沒了,也沒什麼熱鬧可看了,學生們很快就散去。
這時,那最先發現問題的校領導怒氣沖沖地走向閻守一,劈頭蓋臉地罵道:
“你瞎了眼了,剛才黃詩慧鬧事,不知道去阻止嗎?”
閻守一疑道:“要的是學校給說法,那學校給一個說法不就完了,和我們保安有什麼關系?”
“你…!!”
校領導一時竟無言以對,氣得臉都綠了。
閻守一試探地問道:“敢問您是?”
“我明白了,你是新來的對吧?居然連我都不認識,”這位校領導冷笑道,“我是學校的德育主任,我杜平!”
杜平材瘦小,頭頂還有些禿,穿的是白襯衫黑子,襯衫塞進子里,外面再綁上一條棕的皮帶,這是最標準的老古板教師打扮,但他那霸道的氣勢卻毫不輸人,比高俊明要有威懾力多了。
但即便是這樣,在閻守一的眼里,杜平對他也毫無震懾力可言。
所以閻守一的反應很平淡:“哦,杜老師。”
見閻守一反應平淡,杜平一更是下不來臺了,他掏出手機,上說道:
“你擅離職守,尸位素餐,我這就給你們隊長打電話,讓你收拾東西滾蛋!”
這下閻守一的臉上終于出無奈之了。
但他并不是怕了杜平,而是覺得無語,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麼上杭藝校的每一個領導都想趕自己走?
他回頭看向還坐在長椅上的林紫彤,只見林紫彤瞇著眼睛,顯然在嘲笑他。
杜平見閻守一表無奈,還以為自己逞了威風,打打通了高俊明的電話,故意大聲地說道:
“高隊長,你是怎麼管你手下的人的?今天黃詩慧又來鬧事,你手下的保安就站在旁邊看著,難道學校出錢就是養你們這些飯桶的嗎?!”
高俊明無奈地回答:“對不起啊杜老師,我昨晚已經被撤職了,現在保安不歸我管。”
“不歸你管?”杜平一愣。
安保其實是歸德育管的,杜平就是德育主任,保安隊隊長換人的事,他怎麼都不知道?
不僅不知道,連一點風聲也沒聽說啊!
“那歸誰管?”杜平追問道。
“一個閻守一的,新來的。”高俊明郁悶地說道。
“把他的手機號發給我!”
杜平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他是一個極端自私自利的人,過去高俊明對他有用,他便還給高俊明幾分面子,現在高俊明不是保安隊長了,他甚至懶得與高俊明廢半句話。
不一會兒,高俊明將閻守一的電話號碼發給了杜平。
杜平撥通電話號碼,冷笑著對閻守一說道:“你給我等著,我這就讓你們新隊長閻守一過來!”
閻守一聳了聳肩。
兩人沉默三秒鐘后,閻守一的手機突然響起。
閻守一打算拿手機,卻被杜平喝住:“你干什麼?”
“接電話啊,還能干什麼?”閻守一反問。
“現在是我在教訓你的時候,不準接電話!”杜平語氣嚴厲得好像在教育學生。
但他搞錯了一點,閻守一不是學生。
閻守一雙手一攤,不接就不接吧,繼續看這杜平唱獨角戲也好的。
于是,杜平連打了三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杜平納悶的時候,閻守一終于掏出手機,咧著笑道:“尾號4524是你的手機號吧,不好意思,剛才忘了自我介紹了,我閻守一,是新上任的保安隊隊長。”
“你……”
杜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閻守一,隨后眼里的神逐漸轉變為了尷尬的惱怒:“你、你是怎麼當上保安隊長的?”
“這個,自己去問湯副校長吧。”閻守一丟下一句話,也不給杜平面子,轉便走。
杜平一個人站在路邊,無比尷尬,想起剛才自己一個人唱了半天的獨角戲,恨不得穿越時回到過去,殺了剛才那個愚蠢的自己。
林紫彤在旁邊看了個全程,笑得合不攏,隨后回過神來的,才發現閻守一居然從慢走變了快跑——這家伙居然又要趁機甩掉自己!
于是林紫彤連忙追上去,氣憤地說道:“你跑什麼!”
“天轉了,一會兒就要下雨了,我著急回去收服。”
“你騙人,你昨天就穿著這套制服,你本就沒洗服!”
閻守一無奈地停下腳步,說道:“你要跟著我也可以,但不準影響我。”
“絕對不會!我保證!”強人林紫彤立刻化乖乖,還不忘對天發誓。
隨后問道:“你打算去哪兒?”
“去保衛科看一下,那個黃詩慧的孩。”閻守一答道,同時邁開了腳步。
“你看上人家了?”
“能不能別把我想得那麼輕浮,”閻守一生氣道,“我是想去看看的況,有關于父親的事。”
“那你不如先問我呢。”
林紫彤跟上閻守一的腳步,語速不快不慢:“黃詩慧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但我們學校就沒有不認識的,從三年前,就時不時地在學校鬧事,一開始每次都驚警察,到后來警察都懶得來了,都是學校保安自行理。總說父親的失蹤和學校有關系,卻又拿不出任何證據,大家都覺得是想學校這里訛一筆錢,所以都不太喜歡。”
“你呢,你也不喜歡嗎?”閻守一問。
林紫彤搖了搖頭:“我不常來學校,遇見的次數不多,所以沒什麼覺,但我佩服的決心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的父親。”
“找不到了。”
閻守一停下腳步,沉聲說道:“父親已經死了,就死在上杭藝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