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知道龔鵬舉信息靈通,肯定從某種途徑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洪邁鎮,便很沉靜地答道:“我就是葉鳴,我們什麼時候換人質?”
龔鵬舉想了想,說:“明天下午吧!你先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中午一點之前趕到蘭鎮,到時候我會再次跟你聯系,告訴你的換方式和換地點。”
葉鳴“嗯”了一聲,問道:“龔總,上次你們的人告訴我,說換人質時我最多只能帶兩個人來,這有點不公平吧!換人質的地點肯定是你的勢力范圍,你們人多勢眾,如果我們只有三個人過來,萬一你們不守信用,不把小奔奔換給我們,并把我們三人也扣押起來,我們豈不是太冤了?”
龔鵬舉冷笑一聲說:“姓葉的,你放一萬個心,我們道上混的人比你們這些當的講信用、講義氣多了,不會‘袖子里使法——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會輕易毀諾,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片刻,又用譏諷的語氣說:“你堂堂一個縣委書記,連一點基本的分析判斷能力都沒有嗎?我們的人早就告訴過你:這次我們綁架你的寶貝兒子,目的是求財求,想把丁副省長扶上省委副書記的位置,想獲得公嶺鉛鋅礦的采礦權,并不是要你和你兒子的命。對于你老子鹿知遙來說,你和你兒子都是他的心頭,無論割掉哪一塊都不是他可以承的,所以我們本沒必要把你們兩個人都扣押在這里。
“其次,你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思考一下:我們集團和你們父子之間現在是勢均力敵、相互制約的關系,你們有人質在我們手里,但我們也有人質在你們手里。從某種意義上說,丁副省長就是被你們扣押的人質,因為他現在已經到了監視,并且被限制出境,你老子鹿知遙隨時可以把他送進監獄,甚至可以指使人把他無聲無息地做掉,這一點我們是心知肚明的。
“既然我們彼此心存顧忌,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你老子現在還是天江省委書記,如果我們真的扣押了你之后又不釋放你兒子,他肯定會沖天大怒,到時候不僅我們求財求的目標達不到,丁副省長還有命之憂。這樣魚死網破的結局,并不是我們想要的,對不對?”
葉鳴思考了片刻,說:“那我帶三個人過來,多加一個,這樣總行了吧!”
龔鵬舉沉默了片刻,說:“行,那你就帶三個人過來。不過我還要奉勸你一句:在換人質時你們最好別耍什麼名堂。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帶過來的人肯定也手不凡,但你要想清楚:我手下有兩百多頂尖高手,絕大部分都是經百戰的退役特種兵、雇傭兵,而且都全副武裝。你如果想憑三個人之力把你兒子搶回去,那是癡心妄想,而且會害死你和你兒子的命。我言盡于此,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第二天上午,葉鳴把考察團的人員召集過來,告訴他們:鴻華礦業公司的董事長龔鵬舉邀請自己去他的礦山看看,順便考察一下他們公司的實力。因為龔鵬舉只邀請了自己過去,所以考察團其他人員只能留在洪邁鎮等候。這次去鴻華公司考察非常重要,關系到公嶺鉛鋅礦的采礦權歸屬問題,所以自己在那邊可能會多待幾天。如果在五天之自己沒有回到洪邁鎮來,請大家不要再等,由副縣長帶隊返回北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