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用同的目看著楊建華，嘆一口氣說：“楊建華，我可以告訴你：宋書記對你的墮落是非常痛心的，用一句話總結就是‘恨鐵不鋼’。你出事后，宋書記多次跟省公安廳領導說，你辜負了他對你的期，辜負了他對你的培養。他說他做夢都想不到你會那麼貪婪，僅僅兩年時間，在梅山湖度假村一個地方，就撈取了兩百多萬元不義之財，實在是令人震驚。

　“宋書記還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不正垮下來’。正因為你這個北山公安局的一把手爛掉了，才帶壞了北山公安局的風氣，出現了像段四輝那樣囂張跋扈、貪婪無度的無恥蛀蟲，出現了像梅山湖度假村那樣的賭窟窩。作為你曾經的師傅和上級，他實在到愧和汗——”

　楊建華霍然抬頭盯著葉鳴，臉上的不控制地搐著，一字一頓地問：“他真是這麼說的？他說他為我到愧汗？”

　葉鳴臉凝重地點點頭：“沒錯，他就是這麼跟省廳領導說的，當時我也在場。前天晚上，省政法委郭書記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宋書記已經將你的況匯報到了他那里，并向他表了態，說市委和市政法委會嚴肅理你的問題，絕不護短、絕不偏袒。后來郭書記又問我怎麼看待你的問題，我實事求是地說：你跟段四輝等人還是有區別的。相比于段四輝，你還算有點原則、有點底線，比如堅決不要梅山湖度假村的干，生活作風也不像段四輝那樣腐爛。客觀地說，你在北山公安局長任上幾年，還是做出了一點績的，駱雄、李毅等人對你在工作上的就也是持肯定態度的。”

　楊建華聽葉鳴說在省政法委郭書記那里替自己說了好話，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問：“郭書記是怎麼說的？他相信你對我的評價嗎？”

　葉鳴點點頭說：“郭書記對我比較信任，也知道我評價別人歷來比較客觀，所以我的話他還是相信的。不過，因為宋書記已經在他那里表了態，說要對你和段四輝等人依法嚴肅懲，他當然會支持市委和市政法委的意見，我對你的評價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又說：“楊建華，我剛剛說了：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檢舉揭發其他人的違紀違法問題，爭取立功贖罪。只要你有立功行為，我可以給你從兩方面幫忙：第一，我可以向陸檢察長提建議，讓檢察院給你辦理取保候審手續，讓你離開看守所；第二，我可以向郭書記反映你立功的況，爭取對你進行寬大理。至于能寬大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你立功的大小。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希你考慮一下我的話。”

　至此，楊建華已經完全明白了：葉鳴此次來看守所見自己，目的就是要勸服自己舉報宋哲明。他剛剛故意把宋哲明對自己出事后的態度出來，目的就是要引發自己對宋的仇恨，并下定決心舉報他。由此看來，葉鳴是準備要手拱倒宋哲明了。而他手的底氣，就是他在省委那些強的后臺和靠山，尤其是省政法委書記郭廣偉，肯定跟他關系不一般。

　而現在，自己可能就是葉鳴需要利用的一顆棋子，也是他拱倒宋哲明的一件致命武。現在，自己需要考慮的是：這場下級拱倒上級的斗爭，最后到底誰會勝利？如果自己充當了葉鳴的棋子和武，萬一宋哲明沒有被拱倒，自己是什麼下場？如果葉鳴勝利了，他會不會履行諾言搭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