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見陳怡忽然拿出了一把刀子頂住自己的嚨,不由大吃一驚,趕從床上跳了下來——他知道陳怡外表雖然順順,但心極為倔強,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主。如果自己繼續對用強,真的會把刀子捅進自己的嚨去……
在跳下床后,李智又是氣惱又是不解,通紅著被/灼傷的雙眼,氣急敗壞地吼道:“姓陳的,你到底想干什麼?你是我老婆,陪我睡覺是你的義務,你今晚是不是發神經了?你今晚不給我一個理由,我和你沒完!”
陳怡坐起來,把刀子在手里,冷冷地說:“你有的是人給你盡義務,你來煩我干什麼?你別以為你那點破事我不知道。今晚如果你不是想要我給你幫忙辦理減免稅,你肯定會在桃花坳的那套別墅里和別的人鬼混,我說得沒錯吧!你知道我是有潔癖的。你和那麼多人鬼混過,我嫌你上臟,怕你傳染一些莫名其妙的病給我——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李智是第一次聽陳怡當面提起自己在外面的那些爛事,而且一點也沒有冤枉他,不由張口結舌,一下子啞口無言……
陳怡當然不會把這些事的詳細細節告訴葉鳴。但是,葉鳴卻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因為陳怡多次跟他說過:既然選擇了跟他在一起,就不會再讓李智……
明白了這一節之后,葉鳴既,又有點愧疚,走過去攀住陳怡的肩膀,低聲說:“陳姐,真是難為你了。你若真的離婚,我就在第一時間向你求婚。”
陳怡輕輕地把他的手拿開,滿臉通紅地說:“葉子,這是辦公室,你注意點影響……還有,我跟你說過的:我離婚與你無關,你沒必要因此愧疚,更沒必要因為愧疚而說要娶我。你即使真有這個想法,我也不會答應的。”
葉鳴不好再說什麼,便問道:“姐,那你今天晚上怎麼辦?李智還在碧苑小區嗎?”
“還在。我今晚不準備回去了,隨便找個賓館睡一晚。李智要是不回他的別墅去,我就從碧苑小區搬出來,另外去租房子住。”
“姐,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明顯了啊!李智如果對你起了疑心怎麼辦?”
陳怡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橫了他一眼,說:“你害怕了是不是?你怕李智起疑心,你就不要來找我呀!”
葉鳴聽說自己害怕了,雄心陡起,忽然再次手摟住的肩膀,有點霸氣地提高嗓門說:“我害怕?我怕什麼?如果不是擔心你,怕你委屈,怕你被人議論,我敢跟全世界的人說:我喜歡陳怡!我陳怡!我要娶陳怡!”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怡就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出弱無骨的小手掌,捂住他的,低聲埋怨說:“小葉子,你找死呀!這是在辦公室,你想讓全局的人都聽到啊!”
不過,口里雖然在埋怨,神間卻是三分、七分喜悅——顯然,葉鳴這段表白似的話語,正是最想聽、也是最喜歡聽的……
就在這時,郝金斌忽然打葉鳴的電話,告訴他說:歐明不知從哪里得知今晚他請客,埋怨他為什麼不請他。
葉鳴無所謂地說:“郝哥,那你就請他唄!你也不要說是請我,干脆就說是你們幾個個組的人聚會,順便請我和劉局長、陳主任參加。”
郝金斌遲疑了一下,答應下來。
在葉鳴的勸說之下,陳怡最后還是答應跟他一起去吃飯。
歐明下午關掉手機躲到茶館打牌去了,并不知道林海等人被調崗之事,當然更不知道葉鳴已經略施手腕,把和他關系比較好的郝金斌、胡平等人從他的陣營里挖了過去。
他打牌打到五點半,口袋里的錢輸了,便打開手機找郝金斌借錢,并隨口問他在哪里。
郝金斌知道自己請客的事遲早會傳到他耳朵里面去,再說他也實在不想再借錢給歐明了——這段時間,歐明已經陸陸續續找他借了兩三萬塊錢,卻一直有借無還,估計,他現在可能已經在賭桌上輸爛了。而且,他還聽說他已經在外面借了高利貸,聽說數額還不小……
因此,他便對歐明說:“歐局長,我現在上沒多錢,等下還要請客吃飯,實在沒辦法給你送錢過來。”
歐明隨口問:“你今天請什麼客?有哪些人?”
郝金斌猶豫了一下,說:“就是我們個組幾個哥們,想一起和回酒,并沒什麼特別的事。他們要我請客時,正好葉局長、劉局長都在,所以我順便也喊了他們兩位領導。”
歐明一聽,立即敏地嗅到一點不祥的味道,于是牌也不打了,對郝金斌說:“你在哪里請客?我立即趕過來。”
當葉鳴和陳怡來到郝金斌請客的“莫大姐土菜館”的時候,歐明已經先他們一步趕到了飯店。
看到葉鳴進來,歐明以一副主人的姿態坐在主賓位置上,高高翹起二郎,皮笑不笑地對葉鳴說:“葉大局長,你怎麼也有雅興參加我們弟兄們舉辦的這種小聚會?我這些兄弟可都是喜歡敬酒的,到時候葉局長和陳主任可別推遲哦!金斌,你說是不是?”
郝金斌見他一來就霸占了自己準備留給葉鳴的主賓位置,心里很不痛快,又見他這樣說,便勉強出一笑容,說:“歐局長,你和葉局長、劉局長、陳主任都一樣,都是我們的領導,我們都會敬酒的。”
說著,就滿臉堆笑地迎到門口,躬腰請葉鳴坐到里面去。
葉鳴卻在門口坐了下來,笑著對郝金斌說:“郝哥,都是幾個同事,沒必要這麼客氣。我就在這里坐吧,你們也都坐。”
劉鵬程見他不去里面坐,便也挨著他坐在門口的位置。
郝金斌等人見葉鳴不坐里面,便也都挨著他坐下。由于包廂比較大,人相對較,所以里面歐明坐的那塊主賓位置,兩邊都空出了好幾個位置,就像口腔里掉了幾個牙齒一樣,看上去空空落落的,很不協調,很不舒服。
而孤零零地坐在那個主賓位置上的歐明,就像高高在上地盤踞在丹陛龍椅上的皇帝,一下子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