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的春秋大夢還沒開始,就已經破滅了。
青幫快氣瘋了,一連兩位頭面人被宰殺,對手已經不是在挑釁青幫的尊嚴了,而是在狠狠的他們的臉!
憤怒的青幫弟子幾乎封鎖了整條街道,拎著刀惡狠狠的踹開周邊屋子的房門,把住戶們從床上給拖了出來,拼命的搜尋著槍手,一個接一個的盤問,兇神惡煞,小孩嚇得直哭,老人哀嘆著氣。
趕來的巡捕們也不敢招惹這幫兇神惡煞的家伙,便躲在一邊看熱鬧了。
張武也跑了過來,問道:“咋回事兒!青幫怎麼又死人了,這次死的又是誰?”
幾名巡捕說道:“張哥,這次青幫是遇上狠角了,你知道青幫的那個李明吧?”
張武點點頭:“知道啊,張嘯林一死,青幫不就是他的天下了嗎?”
幾名巡捕低聲音:“他死了!”
張武眉一跳:“什麼?李明也死了!”
巡捕們點點頭:“是啊,據說同時有七把槍朝他擊,直接把他上半都給打沒了,一地的碎臟,幾個兄弟過去看了一眼,直趴在地上狂嘔!”
張武嘖嘖稱奇:“好家伙,哪一路的狠角這麼厲害,這是要把青幫給弄死的節奏啊。”
巡捕們說:“不知道,反正青幫這一次是徹底遭殃了,兩天死了兩個頭面人,面掃地啊。”
張武心思一,突然想到了幾天前看到的萬華火柴廠的工人。
這些日子進出法租界的奇怪人,也只有他們了。
難不是那些人?
可那些人究竟是哪一路人馬?軍統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而且他們也不是地下黨,真是奇怪。
遠,一個巡捕喊道:“警長,我們發現了一封信,應該是槍手留下的!”
張武:“快去看看。”
攤開信件,眾人很快便被信件里的容驚呆了。
讀完了信,張武喃喃道:“好兇悍的姿態,這是要把青幫上絕路了。”
一小時后,這封信件被呈到了黃金榮公館,放在了青幫諸多大佬的面前。
這些平日里橫行上海灘的大佬們此刻都變了神!
“偌大青幫,魚百姓,欺行霸市,販賣煙土,甘做鷹犬,傷天害理,國法不容。
此刻,日寇侵我大好河山,屠殺我純良人民,青幫不及時補救,反而甘愿淪為日寇擁躉,做日本人向我中華之槍彈,為日本人殺向我人民之刺刀,可恥可恨。
我昨日已誅殺張嘯林,今日誅殺李明,是為警告。
青幫繼任者現有兩條路可走。
一條路:重整青幫人手,斷絕所有煙土買賣,發報與日本人斷絕一切往來,與日軍為敵,捐出一切青幫財產,為抗日軍隊采購軍械,彌補曾經之滔天大罪。
第二條路:死路一條。
若青幫執迷不悟,任何青幫掌權者都無法活過24小時。
——幽靈特種部隊,衛平。”
青幫的大小人都聚集于此,屋子里著一的高,空氣中傳著一恐懼的氛圍,得每個人都不過來氣。
始作俑者就是這一封信。
它靜悄悄的躺在眾人面前,雖然只有輕巧的一張紙,卻簡直如同一枚定時炸彈般駭人。
黃金榮坐在中間,慢慢抬起頭來,盯著這封信:“你們怎麼看。”
大小人們愁云慘淡,沒人敢先開口。
正在準備去往香港避難的杜月笙今天也來了。
杜月笙嘆了口氣:“這個衛平的人,是從哪里殺出來的一位狠人,比王亞樵還要狠絕,居然在兩天之直接誅殺了我們青幫的兩個大人。打從青幫立以來,這種事還從未發生過。”
大小人們點點頭,是啊,當初的王亞樵雖然厲害,號稱民國第一殺手,甚至敢于直接威脅杜月笙,可此前給了他十萬大洋也就買了平安,對青幫也就秋毫無犯。
可現在這個衛平的家伙不一樣,他本沒有威脅,而是先直接連殺了兩位頭面人,再生生要把青幫往死路上,一點緩和的余地都不留!
簡直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真夠狠的。
黃金榮:“張嘯林死了,李明也死了,這偌大的青幫現在群龍無首,你們看該誰來接這個班?”
一片沉默。
放以前,面對青幫老大這個炙手可熱的位子,恐怕這群人早就已經打破了腦袋爭奪起來了,可現在卻沒一個人敢說話。
開玩笑,沒看見那封信上的最后一句話嗎?
若青幫執迷不悟,任何青幫掌權者都無法活過24小時!
眼看張嘯林和李明的下場,誰還敢接手青幫這個燙手山芋?
會要了命的!
杜月笙也沉默了,言多必失,這個聰明人是明白的。
黃金榮:“為什麼沒人說話?”
心思最重的高勝來說道:“黃爺,青幫這座大廈此刻已搖搖墜了,恐怕還是要靠您來住持大局了。”
眾人眼睛一亮,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只有黃爺帶著我們,我們青幫恐怕才能度過這次危機。”
黃金榮豈能不知這些人心中打的算盤?
他冷哼一聲:“我老了,早已經退下來了。你們也別看杜老板,杜老板要去香港了,我們都不會和日本人合作,早已經不適合現在的青幫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高勝來:“現在的青幫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看,下一任掌權者,就從你們在座的各位中選出一個吧。”
杜月笙在一旁默默點了點頭。
房間再次沉默了。
誰也不敢接這個燙手山芋。
楊四海說道:“老高,你心思最沉穩,我看不如你來帶領青幫吧。”
高勝來擺擺手:“鄙人能力有限,干不了,老楊你更厲害,當初你能跟著杜老板把老八那力量打的節節敗退,我看不如就讓你來接手。”
“我可不行,我只會打打殺殺,來不了那套虛的。你要是執意不肯接手青幫,那麼這青幫可就轉不了啊。”
二人虛言假意的推托起來。
黃金榮失的敲了敲桌子:“你們吵吧,我老了,也累了,青幫留給你們去吵好了!”
說罷,這個已經失勢空有名頭的大亨,便拂袖而去。
眾人愕然。
這老東西真夠賊的,關鍵時候居然跑了!
杜月笙立刻說:“好了,都不要再說了。”
眾人紛紛看向他。
杜月笙:“我們還不了解這個衛平是什麼家伙,他寫的信是很兇狠,得我們青幫要麼去撞日本人的槍口,要麼就去撞他的槍口,總之不會讓我們好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但這些年我們也見過不大風大浪,厲害角也經歷過不,總有的談,總有一些緩和的余地。”
杜月笙站了起來:“你們去報紙上發一版頭刊,說我們青幫不知為何得罪了衛先生,想要和他談一談,地址在浦華飯店。”
眾人點點頭,如果能談一談解決這次危機,恐怕是個好主意。
楊四海眼神閃過一兇狠,他說道:“那我去準備一些好手,先在飯店周圍包廂里埋伏好,如果談崩了,我們就出來直接宰了這個家伙。”
杜月笙擺擺手:“做的一些,不要讓人看出來了。”
“放心吧,黃爺,我會挑一些好手的。”
杜月笙接著說:“現在張嘯林和李明都死了,日本人那邊也會不安生。日本人急于和我們牽上線,所以這幾天他們恐怕會又來找我,你們直接告訴日本人,黃老板和我都抱恙,不便會談。”
“明白。”
杜月笙面沉穩:“希各位不要在勾心斗角了,上海灘不安生,大家心思一致,才能讓青幫過去。”
“是!”
他擺擺手:“都散了吧,該干嘛的就去干嘛。”
眾人散去之后,杜月笙又走到黃金榮的房間。
“黃老板,您莫要和這些小輩們置氣,別氣壞了子,青幫還離不開您。”
房間里的黃金榮嘆了口長氣:“這次的事,如果有得談,我會過去撐撐場子。如果沒得談只能刀兵相見的話,月笙啊,你也早日去香港避避風頭吧。”
杜月笙恭敬的微微鞠躬:“我明白。”
黃金榮擺擺手:“去吧,青幫能人之中,只有你能理好這次的事了。我和法國人那邊的關系已經不靈了,月笙你與戴笠有關系,青幫給你,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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