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上了床，被子被林阮捂得暖暖的。

兩人靠在床頭就像以前那樣。

林阮說，「早早，你還記得我第一次離家出走嗎？」

沈璃點點頭，那是大冷的冬天，鵝大雪的，林阮媽媽喪禮過去不到一個月，林正國將葛薇和林珊珊帶回家，鳩佔鵲巢。

林阮那天就赤著腳跑到家裏，讓陪陪。

那時候沈璃跟在江城租房生活，老舊的房子，一點都不暖和，為了省電，總是在冬天生一爐炭火，放在通風取暖，

林阮那時候的腳都要凍裂了，沈把的腳擱在懷裏，靠著炭火捂了好久，才捂過來，但到底是凍傷了，從那年開始，林阮年年到了冬天都要凍腳。

「我在想，如果沈沒走，會不會多一個人疼我。」

這話說的沈璃心疼，手抱住林阮，「阮阮.....」

林阮同樣抱住，輕輕幽幽的道，「早早，你一定要幸福啊。」

「今天怎麼這麼多愁善？」

林阮抿著，沒說話，房間里開了空調，溫度升上來，就讓人漸漸生出倦意，沈璃掉外套，躺下去，扯了扯被子，將兩人蓋好后，說，「不想說就睡吧。」.bt

林阮點了點頭，沈璃閉上眼睛，困意上涌，迷迷糊糊時，突然聽到林阮在耳邊輕聲問，「早早，你說，我嫁給顧旻行怎麼樣？」

沈璃立刻就驚醒了，側半坐起來，「阮阮，你在發什麼瘋？」

「不好嗎？」林阮看，「顧旻行有錢長的又帥，嫁給他我一點都不虧。」

沈璃沉聲，「但他願意娶你嗎？」

顧旻行不願意，他想娶的是林珊珊。

可是——

林阮說，「我怎麼能讓林珊珊嫁給他呢？」

沈璃吸了口氣，「你不能為了跟林珊珊賭氣，搭上自己。」

「不是賭氣。」林阮眨了下眼，眼睛的盯著天花板，說，「你不明白，我經常在想，我媽的死是不是我造的。」

「阮阮....」

「你說，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林阮轉而又看向沈璃，問，「如果你是我，媽媽被這對母瘋自殺，家被鳩佔鵲巢，現在們還想搶走林家所有的東西，讓我一無所有的滾蛋，是你，你忍得下這口氣嗎？」

沈璃不是不能同，只是擔心林阮會後悔。

「別衝好嗎？」

林阮沉默幾秒，點頭道，「我知道，我只是這樣說說而已。」

沈璃鬆了口氣，「睡吧，睡醒了我們一塊去吃飯，想吃火鍋了。」

「好。」

林阮閉上眼睛時，腦海里又出現了母的聲音，說，他們的三年，旁人比不過。

三年，懷舟從江城消失，也不過三年零六個月，可們竟已經在一起三年了。

總以為，和懷舟之間是轟轟烈烈，深骨髓的。

現在才知道，走不出來的，一直只是自己。

他早就與旁人恩恩，纏纏綿綿，大底早就記不清是誰了。

所以，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

是上了陳思茗，害怕自己糾纏，選擇逃了嗎？這個懦夫！！！

林阮不知道自己在這些混的思緒中是怎麼睡著的，再醒來時，發現邊的沈璃，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聽到靜，轉過看，皺眉道，「林阮，你睡覺太不老實了。」

「啊—」

「踢被子，趕人，你的真的不輕，人的時候很要命。」

「沒有吧。」林阮狡辯。

「顧旻行從沒說過你嗎？」

林阮仔細想想，好像真的從來沒有，雖然他偶爾醒來時，眉頭總是皺著的，似乎對有什麼不滿，但的的確確，從未說過。

沈璃道，「看來顧旻行對你是有幾分耐心的。」

「那當然。」林阮睡醒后，心就變得大好了，朝沈璃挑挑眉，滿含深意的道，「畢竟睡前，他可高興了，我們倆可是很合拍的。」

跟那些聚在一起會說葷話的男人一樣，人在一起時，偶爾也聊聊男人。

食也嘛，不分男。

就連從來一副冷淡樣的沈璃，聽了這話，都忍不住好奇一句，「顧旻行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