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寒的聲音並不高,但是卻清晰的傳到了所有人耳中。
現場寂靜。
賓客無一說話。
榮和榮子豪,都愣在那,滿臉不敢置信。
他們從沒想過,盛家會不再當冤大頭,不再供給他們錢財。
起初的時候,的確是激過盛家,沒有盛家,他們連吃飯都困難。
可是被盛家養了這麼多年,他們早沒恩之心,把這當了理所當然!
斷了金錢,以後他們無法再揮霍,這簡直比要他們命還要可怕。
「你說什麼?」榮大概自己都沒發覺,這幾個字說得有多麼的咬牙切齒。
狠狠瞪著盛星寒。
蒼老的臉上頗為猙獰。
可是,盛星寒並沒看。
「各位都是盛家親朋,在此也有句話要跟大家說,從今往後,盛家不會再管榮家任何事,日後,如果榮家人犯事冒犯到你們,不必再顧及盛家。」
這話一出,又是一波巨浪。
盛星寒上一句,是切斷金錢,不再養他們。
這句話,便是要告訴眾人,從今往後,盛家不會再庇護榮家。
這是要斷絕一切關係。
要把這個寄生在盛家上三十多年的寄生蟲給徹底剜了。
鄭蓁蓁無奈地低下頭。
該怎麼說呢,真的是自作孽。
榮被憤怒怨恨衝擊得幾乎失去理智。
大吼:「盛星寒,你再說一遍!」
盛星寒這才看向榮。
溫煦的笑容淡去,清雋的臉上,猶如雪山之巔亙古不化的積雪。
風霜刺骨,寒氣直心府。
「你這是在命令我?」
榮哆嗦一下,只覺頃刻間,自己好像變了冰雕,連頭髮都不了。
理智終於回爐,心頭只剩下恐懼和後悔。
剛才,竟然沖盛星寒大吼。
在盛家那麼多年了,能不知道,盛星寒是個絕對狠角。
不然他憑什麼一個殘疾的廢,還能在盛伯元陳珠頻頻陷害下,活到現在。
他可不單單是背靠盛老爺子才能存貨。
榮親眼看到過盛星寒脾氣暴戾時,有多嗜殺。m.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決定太草率了吧,盛榮兩家可是親戚啊,多年的了,怎麼能因為區區一點小事,就斷絕來往?」
盛星寒譏笑。
「你把這小事?」
怪不得榮家的人膽子那麼大,哪怕是玩出人命,也敢在警署囂讓警察乖乖放了他,沒人敢判他。
明明仗著盛家的勢,卻敢欺負盛家的人。
真是可笑得很。
「你看子豪都已經被我打這麼狠了,他也知道錯了,姜妙如今也沒有出事,大家能不能各退一步?」
榮抬手眼角淚水。
「星寒啊,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讓這事過去吧,以後我一定好好約束榮家人,絕不會讓他們再惹事,你看這樣行了吧。」
原本今天打扮得格外緻。
可這一番變故,使得心力瘁,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十歲。
腰都直不起來了,看起來很是可憐。
但……在場的人,並沒有誰可憐。
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又憤怒,又可笑。
一句好好約束榮家人,好像已經是極其嚴重的懲罰了。
無知無恥得讓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反駁。
鄭蓁蓁木訥著臉站在那,覺已經了木樁子。
真的好想對榮說:不會說話,請你不要再說了啊。
越這樣說,只會惹人越厭惡。
他們真以為,這只是針對姜妙的一件事嗎?
此時的姜妙已經不單單是自己,如果是私下發生的,或許真你能這樣敷衍過去了。
可當眾發生,所有人都看著呢。
如果不理榮家,那以後盛家威嚴何在?
大家估計會說,盛家算什麼,榮家那才真的厲害呢,差點迷盛家媳婦,都能安然無恙,還照樣拿錢養著他們,這才是牛呢。
盛星寒嘲諷。
「您是爺爺的人,跟我並沒關係,我為何要顧忌你面,倒是你們,陷害我妻子,試圖毀名譽的時候,有沒有顧忌我的臉面?」
榮只覺得自己臉被狠狠打了一掌。
忍著屈辱。
「你……可你也不能斷絕關係啊,你讓榮家一大家子,幾十口人怎麼活啊?」
榮家人現在,揮金如土,出豪車,住的是上億的別墅,家裏傭人堆。
他們早就養了,來手飯來張口的惰。
沒錢了就找盛家要啊,這是深他們每個人心裏的想法。
包括榮。
盛星寒鄙夷:「你們一大家子,有手有腳,自己不會養活自己?當年沒跟著老爺子之前,你們怎麼活的,以後就怎麼活!」
他面若寒霜,聲音冷厲,儼然半點沒有商量的可能。
榮子豪著急,沒有錢,以後不能揮霍,那還怎麼活。
他立刻開口挑撥:「姑,他們盛家人好狠啊,您跟著盛老爺子,不求名不求份,伺候他這麼多年,竟然半點面都不給您留啊……」
盛星寒看一眼江川。
他立刻上前,一腳踩住榮子豪的臉,狠狠在地上。
江川腳下力氣非常大,剛才用力一踩,榮子豪不知道是牙掉了還是破了,滿的,發出嗚嗚的聲。
榮轉頭對盛老爺子大喊:「老爺子,你就任由一個小輩這樣欺辱我?」
「斷絕對榮家的資金,至於你,以後不要再管那麼多,在盛家,你還和以前一樣。」
老爺子意思很明確,我可以養你,但不會再養榮家。
榮當然不幹。
盛家憑什麼說不養就不養了。
的娘家人,是有問題,可是,那也是的親人。
「你好狠的心,竟然這樣對我,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你現在竟然恩將仇報,你還是不是人?」
「夠了!」
老爺子怒火一聲。
砰地,紫砂壺被他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這麼多年,給你們榮家人了多屁,如果只是這樣我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如今竟敢踩在我盛家人的頭上!」
「如果這件事,盛家還無於衷,那盛家的男人,還算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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