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無一人吭聲,連呼吸都聽不見。
氣氛抑到極點。
姜妙著頭皮,牙齒咬破,腥味,才勉強讓自己站著沒有倒下。
盛老爺子看的眼神太過詭異,彷彿已經是個死人了一般。
盛伯元突然打破沉寂。
「爸,星寒說得有道理,姜妙這人雖然惡毒,可剛進門才沒幾天,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買通家裡傭人,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這吃裡外的東西,八是為了保護他背後的人,胡攀咬,沒有說實話。」
他居然破天荒的認同盛星寒的話,實屬罕見。
在場的人都有些吃驚。
姜妙先是一怔,隨後立刻明白了。
盛伯元同樣一反常態,不過是想趕洗白自己。
畢竟,姜妙是不是幕後的人,老爺子那樣的人,還能不知道?
他不過是把老爺子心裡知道的說出來。
老爺子眼神複雜,片刻后:「先帶人下去。」
「老爺子,把人帶到哪兒去?」
「我不是說了,蓁蓁不醒,就一直跪著!」
話音剛落,榮一臉歡喜從樓上下來。
「老爺子,蓁蓁醒了!」
一群人立刻來到鄭蓁蓁房間。
靠坐在床頭,眼神迷茫,表有點呆,任憑賀醫生檢查,乖巧得像個洋娃娃。
盛老爺子問:「怎麼樣?」
賀醫生搖搖頭。
「因為撞擊到了頭部,導致暫時失憶,這都是很正常的。」
「那他什麼時候恢復記憶?」
「按理說應該是很快的。」
所以,鄭蓁蓁人是醒了,但是失憶了。
姜妙心頭那一點點希再次破滅。
希鄭蓁蓁醒來之後,告訴大家,當時在橋上,沒有推。
鄭蓁蓁現在除了榮誰都不認識。
蒼白的臉,慌無助,眼底迷茫,像個迷路的孩子,無辜得讓人憐惜。
盛老爺子嘆息:「好孩子你苦了,盛家,會好好補償你的。」
「老爺子,那姜妙現在怎麼罰?」
陳珠生怕老爺子忘了姜妙。
所有人轉頭看向姜妙。
依舊倔強地站在那,一狼狽,卻依然得驚人。
盛老爺子厭惡道:「來人,帶去祠堂家法。」
陳珠一聽眼睛都亮了。
盛星寒眼睛瞇起,無人看見他眼底的寒意。
他背緩緩直,正要說話,鄭蓁蓁一臉慌搖頭。
「可以不要嗎,雖然我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了,但是,我聽說已經跪了一天了,這懲罰還不夠嗎?」
榮心疼道:「傻孩子,你被害的,現在失憶了,臉上還留了疤,只是家法我都覺得便宜。」
鄭蓁蓁還是搖頭。
「不知為什麼,見到,我總是覺得的眉眼好像有些悉,我不討厭,我想肯定不是故意推我的,可以不要打嗎?」
不是故意推的,所以還是推了。
鄭蓁蓁雖然失憶了,可是,讓姜妙上的髒水徹底洗不幹凈。
而且,又一次提醒姜妙,的眉眼和鄭採薇像。
將那刺,又往姜妙心裡刺得更深。
盛老爺子看鄭蓁蓁的目帶著滿意。
「你是個好孩子,既然你堅持,那就聽你的。」
說完,厲聲呵斥姜妙:「還不好好謝謝蓁蓁,要不是,我這次絕對饒不了你。」
敲碎全的骨頭,將的尊嚴踩在腳下,按著的頭強迫道歉。
鄭蓁蓁微笑:「沒關係的,你不用疚,我不怪你。」
別人誇善良大方,可姜妙聽來只覺得諷刺,可笑。
鄭蓁蓁善良地用三言兩語,將罪名焊死在上。
真的沒有推,可是沒有人相信。
當鄭蓁蓁說出「相信不是故意推我」的那句話開始,就知道,再堅持都沒有用。
這一次,被算計得徹徹底底,本沒有反擊的餘地,只能咬碎牙齒吞下去。
繼續強撐,也不過是徒勞,只會讓老爺子更厭惡,說不定明天就將掃地出門。
可不甘心!
權衡之後,姜妙低下了頭,忍著屈辱,道:「對不起。」
要留下來,一定要扳回這一局。
榮不服:「老爺子,這不公平,憑什麼把蓁蓁害這樣,道個歉就完事了?」
這是鐵了心和姜妙徹底撕破臉皮。
盛老爺子問:「蓁蓁,你說,該怎麼罰?」
鄭蓁蓁一臉為難。
皺眉想了許久,指著旁傭,小心翼翼道:「要不……要不就讓……跟們一樣,做做打掃……這……會不會罰的太重了?」
陳珠高興道:「不重,不重,蓁蓁你可真是太善良了。」
堂堂盛家大夫人,做下人乾的活。
以後提及姜妙,別人只會說:夫人又怎麼樣,還不是跟傭人一樣。
這辱,可遠比家法,要嚴重的多。
姜妙的手慢慢握。
此刻甚至懷疑,鄭蓁蓁到底是無意,還是故意。
「老爺子,我從沒見過比蓁蓁更善良的姑娘了,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憐惜。」
盛老爺子眼底快速閃過了一不悅。
「既然,蓁蓁說了,那就這樣辦吧。」
盛星寒笑了。
「爺爺,這是打算把我的臉面,直接丟在地上踩啊!」
「你要家法,我不攔你,你就算將掃地出門也可以,可您這不是罰,是想要打我的臉吧。」
盛老爺子忙解釋:「星寒你想多了……」
盛星寒嗤笑:「不過也是,我一個沒用的廢人,要什麼臉面呢。」
姜妙站出來:「對鄭小姐我深愧疚,只是打掃家裡我覺得不足以表現我的誠意,我想在鄭小姐好之前,讓我來照顧,可以嗎?」
榮直接拒絕:「用不著,誰知道你什麼居心。」
「大家都看著呢,如果我照顧期間,出了事,那我就是第一嫌疑,我還不至於這麼蠢吧。」
「可……」
盛老爺子:「好了,就這麼辦吧。」
「姜妙,你跟我來書房。」
書房。
姜妙站在書桌前,老爺子看的眼神,沒有任何掩飾,全都是厭惡。
他沒說話,直接播放了一段錄音。
——給兩分寵,就能讓為我用,還能讓盛伯元他們不痛快,何樂不為?
這是……盛星寒的聲音。
姜妙的心臟彷彿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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