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野被傳喚員帶回了小黑屋。
他坐在角落裡,抬頭看著四四方方的房間,只有一扇閉著的門。
他知道這扇門,將他和姜瓷徹底的隔絕在了兩個世界。
「姜瓷,只要你一切都好,我就不後悔。」
他的思緒飄回到那天晚上。
傅斯年給了他兩個選擇。
想要他放了姜瓷,就去拳擊館打贏黑鬼,但要為此放棄拳擊夢想。
或者不打黑拳,選擇拳擊夢想。
傅斯年承諾會給他一張去泰國的機票,為他找最資深的教練,給他進行一對一指導,有了資深教練的指導,他的拳擊水平一定會有質的飛躍。
但前提是,再也別出現在姜瓷面前。
江知野看著手上的銀手銬,臉上浮現一抹解的笑,顯然他選擇了前者。
……
姜瓷垂頭喪氣地回到家裡。
江知野的事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慢慢接,又或者說,需要一點時間去想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
「哥,我回來了。」
「……」
那意料之中的罵聲並沒有如期而至。
姜瓷有些不習慣地抬眸看向姜,他視線仍舊一瞬不眨地看著電視。
將手中的包放下,換上了拖鞋,走到客廳。
「哥,你吃飯了嗎?」
「……」
依舊是一片沉默,無論姜瓷跟他說什麼,他都視若無睹,一副將當做空氣的模樣。
難道這就是姜所說的,斷絕兄妹關係嗎?
姜瓷覺心臟如同被蜂狠狠地蟄了一口,全有些麻木,在客廳杵了好幾分鐘,才落寞地轉去了廚房。
再出來時,端著姜最吃的紅燒排骨。
「哥,吃飯了,我做了你最吃的紅燒排骨。」
姜依舊無於衷地坐在沙發上,毫沒有要起的意思。
姜瓷拿起碗筷,夾了幾塊排骨放在盛滿米飯的碗里,端到姜面前。
「哥,你就吃點吧,別生氣了。」
姜瓷夾起一塊排骨,遞到姜邊,臉上是討好的笑。
姜將視線從電視上,移到了姜瓷臉上。
「你做的飯,我不起,你還是去做給那個男人吃吧!」
姜說完站起。
起時,膝蓋到了姜瓷的手。
嘩啦一聲,手中的碗落到地上,瞬間摔得四分五裂。
姜神微微一頓,張了張,到邊的話,再次咽了回去,徑直走進了房間。
隨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姜瓷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上掛滿了淚珠,下一秒就呼之出。
努力抬起頭,將眼淚強了回去,蹲在地上,將散落在各的飯菜,一點一點收拾乾淨。
去浴室拿起盆接著熱水,視線落在洗漱臺上。
早上出門時,給姜的牙膏還原封不地放在那。
他連得牙膏都不願意用了嗎?
姜瓷這才意識到,這一次,姜是真的不會原諒了。
直到熱水漫過盆沿,流得滿地都是,姜瓷這才出神來,急忙將水龍頭關了。
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這才發現,眼睛已經潤了,抬手乾眼淚,深吸一口氣,調整了緒,端著熱水去到了母親房間。
「媽,我給你清洗一下子。」
姜瓷將巾潤,輕輕地著卓嵐的臉。
眼角又長出來幾條皺紋,原本烏黑亮麗的頭髮,如今變得像枯草一樣,又干又黃。
在姜瓷的記憶中,母親一直都活得特別緻,頭髮又黑又,上總是香香的。
姜瓷小時候最喜歡窩在懷裡,嗅著的香味睡覺,直到出車禍前一晚,還鬧著要跟爸爸媽媽一起睡。
姜總嘲笑,是個媽寶,總黏著母親。
這些好的回憶,明明恍如昨日,可一切早已是人非。
不僅失去了父親,現在連哥哥也不理了。
「媽,你可一定要早點醒過來,幫我好好教訓教訓哥哥,他又不理小瓷了……」
姜瓷抱著沉睡的卓嵐,泣了起來,哭累了也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了。
急忙洗漱,像往常一樣,又給姜好了牙膏,放在洗漱臺上,就匆忙出門了。
華夏古董齋自這次輿論風波之後,生意比之前更好了。
姜瓷剛在修復室坐下,秋海就拿來了好幾個損壞的瓷,放在了面前。
姜瓷抬眸,有些不太確定的問秋海:「這些都是今天要修復的?」
秋海重重點頭。
「沒錯,但這只是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是找你定製瓷的。」
秋海遞給姜瓷一個文件夾,裡面是有定製需求的陶瓷畫稿,鈴鐺杯、花神杯、馬蹄杯、六方杯、羅蘭杯。
各式各款,最不下三十件。
「這麼多?」
「不止呢,這些都是找你專屬定製的,而且是加急的,其他的已經往後排了。」
姜瓷看了眼那厚厚的一沓文件夾,又看了眼秋海,一臉的生無可。
有些不敢置信地問:「我現在這麼火了嗎?」
「何止是火啊,簡直了,你現在燒制陶瓷的手藝,到了業的一致好評,是今早我就接到不下10通電話,全是指名要跟你合作的。」
姜瓷恍如做夢,明明前些天,還被罵得一文不值,像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才短短幾天時間,又香餑餑了?m.
「我怎麼覺像是做夢一樣,好不真實?」
姜瓷抬手了臉頰。
很痛!這才確定不是在做夢。
「我跟你保證,這絕對不是夢,現在網上對你的評價頗高,你的舉瓷手藝還上了電視了,被方評為南川最年輕的非傳承人呢,還邀請你代表南川參加國家非質文化產城市名片呢。」
秋海說著遞給姜瓷一張邀請函,上面是用瓷花工藝雕刻的圖案,很緻。
「這是今天剛送來的邀請函,聽說能夠選的都是業頂尖人才,到時候你需要在現場完一盞陶瓷修復,然後由評委進行打分,評分第一的會頒發國家級榮譽證書,含金量可是極高的。」
姜瓷挲著手中的邀請函,心中百集。
沒想到,父親和爺爺一輩子都在追求的非傳承夢想。
竟然如此輕易地就到了?
或許就是因為太不費吹灰之力了,讓姜瓷覺得這一切很不踏實,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橄欖枝來得虛無,抓得很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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