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歹事半點沒提,全是旁人的不對。
“可憐我一把歲數,竟還被冤枉打了那麼多掌。”手指扣著,也不嫌惡心,“大人,您看我的牙,我的牙都被打掉了。”
徐文清皺眉嫌惡,“閻家婦人,依你所言,你家家宅不寧全是兒媳的錯?”
“對,全是的錯,要沒有我兒子多出息掙多錢,不都是我們家的,憑啥就分家出去!”
林楚楚嗤笑一聲,“憋不住了?”
“狐貍尾出來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惦記你兒子的銀子,你干的那些缺德事你怎麼不說?”
“錚哥子尚小,明明三兩銀子就能免丁稅,你偏他去當兵出征。”
“我兒子兒,才五六歲就要跟著大人下地,平日里被你們全家人指使,洗服挑水、喂豬!”
“倆丁點大的孩子,讓你們當奴隸使喚,這你怎麼不說!”
“還有,本來跟我定親的是誰,親第二天就要把我賣給人牙子的是誰?”
林楚楚越說越氣,走到老太婆跟前,惡狠狠地瞧著,“我不分家,不分家等著讓你磋磨死嗎!”
“你給我和孩子活路嗎?”
“現在看錚哥有錢了,你跑過來屈,當初斷親給你的一百兩銀子你怎麼不提!”
越說老閻婆子臉越白。
閻玉樹早就愧的抬不起頭了。
早知道他娘能這麼斷送自己前程,當初對大哥的兩個孩子好點就好了。
“你,你撒謊!”老閻婆子辨無可辨,指著林楚楚鼻子就要撒潑。
徐文清卻咳了一聲,“閻家老婦,你兒媳說的可是真的?”
“假的!”
“全都是假的,閻永錚是我兒子,我兒子,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誰家兒子不聽娘的!都是攛掇,都是這個小賤蹄子攛掇的!”
刺耳的嗓門一聲高過一聲。
連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陳晉元都沉下了臉,甩了甩袖子道:“文清理好了,別再留后患。”
“是,老師我知道了。”
陳晉元走后。
“上河村里正何在?”
“上河村里正張安參見大人。”里正張叔老早等在一邊。
“里正們婆媳二人誰言屬實。”
里正道:“回稟大人,閻林氏的話屬實,兩次分家村里人皆能都在場,這是當時分家簽的斷親書還有分家文書。”
兩張文書拿過來,鮮紅指印在上。
徐文清掃了一眼抖了抖,“閻家老婦,你有三子強長子參軍,待孫子,又企圖賣掉兒媳,本說的這些你可認罪?”
雖是農家斷案,徐文清上威嚴顯無疑。
周圍噤若寒蟬。
可老閻婆子不管那些,臉上搐抖,目發直想要吃人一樣盯著林楚楚。
好似徹底瘋癲。
“我認罪,認什麼罪!”撲騰一聲起,大聲開嚷,“你是哪來的青天大老爺,哪門子的知府!”
“你就是小賤人弄回來的騙子!”
“都是偏幫的騙子!”
聲聲罵,閻玉樹魂都發抖了。
老閻婆子罵的誰?
是朝廷命,是豫州城知府從五品的大!
他娘瘋了,他娘徹底瘋了!
“娘!娘!你別說了!別說了!”閻玉樹倉惶起去捂老閻婆子的,卻被老閻婆子一口咬了下去,“啊!!”
徐文清腦仁發疼,他有記憶以來還沒被人這麼罵過。
“收押,收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差眼疾手快,上去就把老閻婆子捂住,扭著倆胳膊就給摁在地上。
“都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但長者慈才能親著孝。”徐文清道:“今日本也算了了一樁家務事,閻家老婦人品不端,目無法度,辱罵朝廷命。”
“現收押豫州府大牢,刑期三月以儆效尤。”
“押下去吧。”
老閻婆子被下了大獄!
村民們本來就夠吃驚的了,眼見著老閻婆子被押走,驚得氣都不敢大聲。
他們上河村百十來年,還從來沒誰犯法被抓過。
閻玉樹低著頭,臉煞白,渾抖如篩糠。
他,他娘被抓起來……
他娘被抓起來了,以后就不會再得罪大哥大嫂了。
往后他好好讀書就行。
只要考了功名就能把娘再接回來。
只要現在不搗怎麼都行。
“閻玉樹。”徐文清猛然一。
閻玉樹直接站不住攤到在地上,他從地上爬起來又跪下,“大,大人……”
“你母收押監牢,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閻玉樹腦子混,只木木地搖頭。
問完這句,徐文清對這個人就再無話可說。
“閻永錚,林楚楚,固然長輩有錯在先。”徐文清訓誡道:“我大昭以仁孝治天下,憑一時激憤只能激化矛盾,日后切勿魯莽行事。”
老閻婆子都已經被關起來了。
林楚楚再無意見,“民知道了。”
閻永錚也道:“尊大人令。”
老閻婆子被押上馬車,當時就被押送回城里。
閻玉樹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本不知道該跟家里人怎麼代。
回了屋,徐文清肩膀一松,“永錚,今日我這樣判定你可有不平之?”
每一次吵架,都讓閻永錚深無力,他神有些頹然,“大人,我并未覺得不平。”
“只是……”他猶豫下道:“畢竟年事已高,在牢里……”
“這個你放心,就是換個地方管著,我會讓人好好照看,不讓挨打凍的。”
得了徐文清的話,閻永錚心上松了松。
徐文清又道:“你媳婦和你娘就這麼一直吵鬧?”
略帶八卦和好奇的目,讓閻永錚深無語。
“文清,穩重些!”陳晉元看不下去說道:“你也不用覺得心中難過,是非因果皆是循環,你母親有今日也不完全怪你們小輩。”
另一頭。
老閻頭蹲自家墻,眼瞅著老爺的馬車出去一輛。
見回來的就閻玉樹一個人,問道:“老兒子,你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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