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安栩擰了眉頭盯著手上被刀子劃破的傷口。
“忍著!”墨廷淵冷冷斥了一句,繼續借著燭低頭仔細為藥。
冰涼的藥膏均勻地涂抹在傷口,炙熱的痛被澆熄,逐漸緩和下來。
安栩舒了口氣,高度繃的神經,也終于松了弦。
回想起剛才街頭發生的那一幕,仍覺得心有余悸。
穿越過來后就再沒有殺過人,本以為自己是打不過的,畢竟這的素質太差了。
可是沒想到,手依舊靈敏,雖然那幫人掉以輕心才被鉆了個空子,但沒有這兩下,也是難逃一死。
看來以后,要把能訓練提上日程。
“好了,最近不要水。”墨廷淵冷著臉叮囑道,雖然是關心可語氣卻聽著別扭,像是生氣了。
安栩忍不住問:“殿下,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你覺得呢?”墨廷淵冷聲反問,眉宇間盡是漠然。
安栩垂眸想了想,試探地回答:“是跟蹤我?”
“本宮看起來這麼閑嗎?”
他微怒,一看就是猜錯了。
“可這也太巧了,我剛解決了那群刺客,您就出現了,但凡早點兒我也不至于造這麼多孽……”
說到最后,安栩的埋怨聲越來越小,因為面前的男人,臉越發沉了。
“本宮要去江州,調查賑災款取向,收集證據,這次離京是行,一旦被發現,很可能會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所以殿下剛才就看著我跟那群人打,直到最后才出現?”
“本宮看你能打的,殺人不眨眼嘛。”墨廷淵冷冷嘲諷道。
安栩氣結,心想這個冷。
不過青嶼是季禮的人,若他真的出手相救,這次行不就被曝了嗎?
許是見能應付得來,才會袖手旁觀吧。
想到這里,也不計較這麼多,畢竟別人幫你是份,不幫是本份。
從不會對任何人即予期待,因此也就不會失。
靠人人會跑,這句話到任何時候都適用。
“你要去哪?”墨廷淵沉聲問,臉嚴肅。
安栩故意回答的模棱兩可:“殿下去哪,臣就去哪。”
“你知道本宮要去江州?”他狐疑地打量著。
“是啊。”點點頭,隨口胡謅,“臣早就知道殿下一定會去調查賑災款。”
“你知道本宮幾時啟程?”
“不知道。”
“那你還冒然行事?”
“運氣唄,再不濟到了江州也能遇到殿下吧?”安栩笑瞇瞇的看著他,掩飾心虛。
是為了調查世,可不是為了跟隨他,但又不能明說自己的目的,所以才找了這個借口。
墨廷淵自然不會完全相信,可思來想去能有什麼別的目的嗎?
好像也沒有。
前腳離家出走,后腳就孤一人前往江州,除了為他,還能為誰?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如此深,他到這等地步!
為了他,竟然真的心甘愿的赴湯蹈火,這份濃烈真摯的意,讓墨廷淵的心沉重不已,倍力。
他該怎麼回應?
將納為側妃?
還是給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想到這里,墨廷淵的心如麻,看著安栩的眼神都變得猶豫不定。
“你……”
他言又止,平日里高不可攀、殺伐果決的一國儲君,竟變的優寡斷起來。
“你……想要什麼?”
他本想說你要不要嫁太子府,可話到邊卻是說不出口,就變了另外一個意思。
畢竟,他是太子,高高在上,萬人敬仰,從未主去詢問過任何人這樣的問題。
平日里只需他一個眼神,便有無數子如過江之鯽,前仆后繼地匍匐在他腳下求寵。
所以,他不懂主,更做不出對一個子放低段的行為。
只能如此笨拙地用從未對別人有過的態度,去表達自己的心意。
安栩活了兩世,雖然經歷過太多,但方面一直是空白。
所以,天生遲鈍,本就不在乎男之事,更不會去猜想對方的心思。
眨了眨眼,以為墨廷淵是想要賞賜什麼,連忙抓住機會,開心地回答:“臣想要錢。”
不是財迷,是現在真的太缺錢了!
這次出門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了木槿和桑,上的盤纏本就不多,剛才去怡紅院還打賞了姑娘們。
如今兜兒比臉干凈,實在捉襟見肘。
常言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這個時候,墨廷淵都開口了,還矜持個什麼勁兒?
要錢,必須要錢!
想到這里,安栩的表更加堅定,滿眼期待的著他。
墨廷淵蹙眉,深邃的眸出疑。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丫頭會直接開口跟他要錢,這下真是哭笑不得。
算了,喜歡什麼,他給就是。
墨廷淵的上從不帶錢,他開口喚道:“無!”
房門被人推開,無走了進來,恭敬地問道:“爺,您吩咐。”
“把銀票拿出來。”他開口道。
“啊?哦。”無愣了一下,急忙從懷里掏出厚厚一疊銀票遞了過去。
墨廷淵接過來轉手塞給了安栩,并且一臉淡漠地問道:“夠嗎?”
看著手里滿滿當當的銀票,安栩仿佛在做夢一樣。
$o$!!!
好多錢啊!
后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激不已,咽了下口水,將銀票使勁往口一塞,接著便一把抓住了墨廷淵的手。
“太子殿下,從現在起您就是臣的食父母!”
真的了!
墨廷淵使勁將手從的小爪子里出來,眼神中出嫌棄。
“好了,錢給你了,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安栩一聽,差點兒哭了。
他不是太子,他簡直是天使!
都給了這麼多錢,竟然問還想要什麼?
可除了錢,還是想要錢。
做人不能太貪心,這個道理安栩明白。
于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殿下,臣能陪在您邊已經很滿足了,至于其他的,也不敢再奢求什麼。”
本意是哄著他開心,以免他后悔把錢要回去。
可這些話在墨廷淵耳朵里就了不折不扣的深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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