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嶼大人,求求您了通報王爺一聲,我家小姐快要熬不下去了!”木槿跪在書房前,哭著乞求。
青嶼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眼神如冰,語氣冷淡:“王爺正在會客,不許任何人打擾。”
“那……那能不能派人請個郎中回來?”
“不能。”
“那還請青嶼大人行個方便,讓奴婢出去找郎中。”
“王府下人是不得隨意離開府的,這點規矩你都不懂嗎?”青嶼蹙眉,不耐煩地質問道。
“大人,我家小姐真的快不行了,燒了好幾個時辰昏迷不醒,再這麼下去,人就沒了啊!”
“你跟我說也沒有用,還要王爺開口才行。”青嶼神漠然地敷衍道。
“奴婢……”
“夠了,這是王爺的書房,若是驚擾了客人,你有十條小命都不夠賠,退下!”青嶼冷冷說完,轉便邁進了房。
過門,木槿清楚地看到季芯沖著狠一笑,目之中全是得意。
脊背發涼,有氣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這才終于明白。
不是青嶼不肯讓見陸景琛,而是他們兒就沒想讓安栩活下來。
不!
不能讓小姐就這麼死掉!
想到這里,木槿握拳頭,轉往外跑去,今日就是闖,也要出去找郎中!
……
迷迷糊糊中,安栩覺得如墜冰窖,渾冷的發抖,可上的兩層厚棉被已經得不過氣來。
睜開眼,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一陣暈眩。
“水……”嗓音沙啞,發出虛弱的聲音。
“……”
房間一片空寂,沒有任何回應。
窗外天已晚屋也是漆黑一團,有種孤獨落寞油然而生,讓安栩仿佛回到了從前。
上一世,無依無靠,無親無故。
將搭檔視為親人一般信任,可當陷絕境才恍然悟,出賣的人,就是最信任的人。
盡折磨屈辱后斷氣的那天,也是被人扔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里。
渾疼得抖,又又,無助地對著黑暗也是一遍一遍喊著:“水……”
同樣也沒有人回應。
絕再次襲來,安栩咬了咬牙,強撐著坐起來。
不能就這麼放棄,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要死也不能像上一世那般凄慘。
一步一步挪到桌子旁邊,拎起茶壺猛地灌了一肚子冰涼的茶水。
神智也漸漸清晰,不再那麼迷糊。
“木槿……木槿?”想起自己的丫鬟,沖著門外虛弱地喊道。
沒有回應。
木槿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想起之前在道上陸景琛曾說過的話,頓時張起來。
不行,不能讓木槿因而死。
想到這里,安栩強撐著最后的力氣沖出了房門。
剛到院子里,便聽到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接著,院門被人踹開,青嶼像丟垃圾似的將渾是的木槿丟下了地上。
他冷冷對上安栩的視線,說道:“還請三小姐看好自己的奴婢,若再敢逾越,便不是一頓鞭子這麼簡單了。”
說完,關上遠門離開。
安栩顧不得其他,立刻沖上去將癱在地上的木槿攙扶起來,張的關心道:“木槿,你沒事吧?怎麼會渾是傷,到底發生了什麼?”
木槿上的服被鞭子爛,傷口也是皮開綻,鮮染得到都是,目驚心。
可還是強撐起一笑容,故作堅強地說:“奴婢沒事……小姐別擔心。”
看著滿是傷,安栩又心疼又氣憤,渾抖著,咬牙切齒地問道:“誰干的?陸景琛嗎?”
“是奴婢想要出去找郎中,被府里守衛攔住,王爺以擅離府為由,罰了奴婢,沒什麼大事的,是奴婢不對,小姐千萬別生氣。”木槿抓著的手腕,一臉張。
知道,安栩若是因此去找陸景琛算賬,非但討不出公道,還會加重病。
“你哪有什麼不對,是他們欺人太甚!”安栩拳頭握,滿眼的恨意崩裂瞳孔。
“小姐,你還是這麼燙,我們先回去吧。”
“嗯,我給你上藥。”
說著,主仆二人掙扎著站起來,強忍著疼痛和不適,互相攙扶著走進房里。
屋外突然電閃雷鳴,傾盆暴雨伴著寒風席卷而來。
木槿趕忙去關上門窗,可屋依舊寒涼。
點燃蠟燭,借著渾然的,安栩給木槿的傷口并涂抹了藥膏。
然后主仆二人只能一起進被子里,相互陪伴著,度過這個難熬的夜晚。
聽著窗外嘩嘩作響的雨聲,安栩從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向往自由。
輕聲問道:“木槿,如果有一天我選擇離開王府,你愿意跟我走嗎?”
“那當然!”木槿連想都不想,直接肯定回答,“奴婢誓死追隨小姐!”
安栩的心像是被什麼融化了一半,渾暖洋洋的,也不再到寒冷。
這一世,不孤單了。
“好,那我們以后,生死不棄。”
……
翌日,天微亮,窗外還有瀝瀝拉拉的雨聲。
安栩睜開眼,上還在發燒,更加虛弱無力,連想要起都困難。
木槿已經不在房間,有些擔心,可怎麼也沒神,只能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
王府廚房。
木槿一早就起來換了服來廚房想討些粥回去,可廚子卻以王爺還沒吃為由把趕了出去。
請不來郎中,連一碗粥都拿不回去,只能蹲在墻角里哭。
突然一個著灰袍的小廝跑過來,問道:“你在這里做什麼?”
木槿抬起頭,淚眼婆娑地說:“我家主子病了,我想討些粥,可是廚房不給。”
“三小姐病了?可請郎中了?”
“沒有,我出不去門,上也沒銀子。”
那小廝立刻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子塞給,并且小聲說道:“這個時辰,后院沒人看著,你可以出去。”
“真的!”木槿握著銀子,頓時兩眼冒出希的芒。
“快去吧,再晚一些就來不及了。”
“好,謝謝你,對了你什麼名字,等我們小姐醒過來,把銀子還給你。”木槿激地問。
“我是二爺邊的柳木,你快去吧。”
“好。”
木槿顧不上其他,上的傷瞬間就不痛了,抬腳便朝著后院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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