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靈？！”曲湘湘十分驚訝。

靈還能造假？

慕含章顯然也沒想到人魚鱗片竟會是這種用途，淵博如他也只能問道：“什麼是假靈？”

“只有有靈的人才能為修士，所謂假靈，就是讓本沒有靈的普通人長出來靈。只是假的靈需要源源不斷的人魚鱗片來灌溉，而且就算普通人長出來了假靈，也不能用于修煉。”

想當年戚守榮娶的時候，十六歲，戚守榮也才十八歲，他那時候信誓旦旦地對說他不在乎沒有靈，沒曾想過了這麼多年，戚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他竟是一點也不記得當初的誓言了，竟開始埋怨的兩個兒都是連靈都沒有的賠錢貨。

“不能用于修煉？那他的目的呢？”

戚夫人咬了咬牙，答道：“聯姻。”

的緒比起方才已經平靜了很多，將自己額前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后，繼續說道：“戚家雖然頂著個六界商販的名號，說得好聽些，想跟戚家做生意的人，都要給戚家幾分薄面，但是……戚家到了戚守榮這一脈，竟連一個修士也沒有，這對戚守榮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府上雇傭了再多修為高深的修士又如何？他知道外面有多人在覬覦戚家。戚守榮這個人最為多疑，閑下來就擔心自己的家產守不住，又怨我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來兒子繼承戚家……為了讓鞏固戚家的地位，他就了找個修真世家聯姻的心思，他找人調查了不時日，最終看上了汝姜家。”

汝姜家，這曲湘湘倒是有所耳聞。

姜家祖上是貴族出，已經傳承了好幾百年，如今在修真界雖然不如幾百年前風，但是因為姜家出的修士其靈比之一般修士都要純凈不，所以在修真界還是很有地位的。

只是也正因如此，姜家既守舊又注重純統，怎麼可能跟一個普通的商人兒聯姻呢？

就算戚守榮能夠瞞天過海，用人魚的鱗片為清霜偽造靈瞞過姜家人，但是正如戚夫人自己所說的，他們戚家只是普通商人，又如何能得了姜家的眼呢？

戚夫人看著曲湘湘和慕含章的表，嗤笑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我猜你們不知道姜家的三兒子姜暄是一個癡呆兒，其心智跟清雪一樣，只有八歲。雖然如此，他們給姜暄找媳婦最低的要求，還是必須要是修士，而如果清霜有靈，則會是姜家最好的選擇。畢竟有錢有勢的修士，誰會把兒嫁給一個癡呆兒？”

戚守榮為了跟汝姜家聯姻，于是便用人魚鱗片為清霜造出了假靈，而他又不知道通過何種辦法與司鬼母達了易，從鬼母獲得了人魚鱗片。

但是，戚守榮到底付出了什麼，才讓司鬼母答應給他人魚鱗片呢？

能打司鬼母，戚守榮所承諾的必定不是一般的事。

戚夫人膝上的清雪已然有些昏昏睡，曲湘湘雖然生氣，但在目睹了戚夫人被其丈夫一頓毒打之后，明白了這個人的無奈。

要是這樣的話，千燈節那天清霜和清雪出現在燈會里，或許本不是因為貪玩，很可能是因為清霜不堪忍這樣的生活，所以才會帶著妹妹出逃，這也能解釋為何提起回家的時候，清雪會表現得如此畏懼。

“我所知道的、要說的都說完了，”戚夫人輕輕地蓋住清雪的眼睛，垂著眼問道，“現在請你們也遵守自己承諾，告訴我，我的兒清霜……是不是死了？”

母連心，瞞著也沒意思，反正最遲明天，戚老爺派出去的人回來之后，戚家上下都會知道清霜已經死在了華蓋山。

“死了。”曲湘湘答道。

出乎意料地，戚夫人既沒哭也沒鬧，只是長長地嗚咽了一聲，地閉上了眼睛，將清雪抱得更了些。

早在知道戚守榮準備將兒嫁給一個癡呆兒那時，的心就已經死了大半了。

如今，懷里的清雪是唯一的依靠，但誰又能保證不是下一個清霜呢？

就在這時，慕含章忽然問道：“剛才他說的孩子，是你做的？”

“不是！我沒有！他找了那麼多修士守著翠柳，就算我想做些什麼也不可能的！”

戚夫人漲紅了臉，拔高了聲調，連帶著驚醒了睡的清雪，的眼皮睜開了一條小，等到戚夫人安靜下來了后，又睡了過去。

“你知道他還有其他私生子嗎？”

戚夫人嗤了一聲：“他這些年到玩人，天天都要代廚房燉補藥，能讓翠柳那下賤丫頭懷上就已經夠讓人意外的了，不然你以為戚守榮為什麼對我發這麼大的火？哼，翠柳肚子里的種還指不定是不是他的，他對自己倒是有自信的。”

“你恨他嗎？”

曲湘湘覺得慕含章問了句廢話。

果然，戚夫人略激地說道：“你說呢？他害了我的兒，還把我打這樣，甚至還想把我這個發妻休了娶府上不知道哪個丫鬟進門，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恨他了！”

慕含章看起來頗為滿意地瞇了瞇眼睛：“你想要活命，想要保住清雪，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你知道是什麼路。”

戚夫人沉默半晌：“只有戚守榮死了，我們母才能平安活下來。”

“你只答對了一半。”

“你是什麼意思？”

“只有他死了，而你坐上了戚家的主座，才能保你們母安枕無憂。”

果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曲湘湘和戚夫人不約而同地為他這番話到震驚。

殺了戚守榮容易，只是扶持戚夫人為戚家家主卻是難于登天。

這里的人本來對人就存在深固的偏見，而戚夫人又沒有兒子傍，跟清雪兩個人現在本就是活在戚守榮的庇護之下，雖然戚守榮是個人渣沒錯，但也正是因為他，他手底下的人才不敢這母倆。們在戚守榮眼皮子底下的生活雖然不好過，但是一旦戚守榮死了，還不知道等待們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要麼更好，要麼更壞，這樣的選擇，本來就是絕之下的一場豪賭。

“不可能！戚家主座？你在開什麼玩笑……”戚夫人道。

“我可以幫你，”慕含章很平靜地說道，“只要你跟我定下契約，承諾會服從我的命令。”

戚夫人狐疑又警惕地看著他：“你的命令？”

“我想得到的不過是一些普通商戶里找不到的品，而這正是戚家存在的意義，除此之外，我不會要求你任何事。”

“我憑什麼相信你？”

慕含章的眼睛轉向了睡得正酣的清雪：“戚夫人，事到如今你覺得你還有得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