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吐出一口來,后背重重地砸在了石壁上。他悶哼一聲,在半空中朝水潭摔去。
見狀,曲湘湘甩出酌月卷住了他的腰,將他扔在了水潭邊上。
隋玉力不支,暈了過去。
黎淵勾邪笑道:“不自量力的東西。”
“那麼……你呢?”他將目落在曲湘湘上,那雙柳葉眼里滿滿都是戲謔,“你也要跟我打嗎?可你是打不過我的,還不如省點力氣跟我房,你說對不對啊,娘子——”
曲湘湘覺得自己的嚨里似乎哽了一口瘀,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如果不給黎淵一點教訓,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憋屈而死。
酌月在的手上泛著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它的芒似乎比以往更盛了些。
握了酌月,正想飛迎上去,沒想到卻有人比更快。
慕含章的速度之快幾乎化作了一道虛影,曲湘湘甚至看不清他是什麼時候拔劍的,的砂石被鋒利的劍氣卷起,揚起的沙塵讓曲湘湘難以睜開雙眼。
“原來傳說中的蛟龍也不過如此。”
曲湘湘閉著眼,聽到了慕含章輕蔑的聲音。
自從有了那個天殺的言咒之后,這人在面前連裝都不裝了。
“我明明把妖氣都藏起來了,你究竟是怎麼跟蹤我找到這里的?”
黎淵的聲音聽上去多有點氣急敗壞。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大意了,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慕含章的聲音又冷又傲,這才是他,書中的慕含章從來都不是蒼玄山上任人欺辱的可憐鬼,除了主阮青桃,他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平等地瞧不起修真界的絕大部分人,即便他自己只是一個半魔。
這句話很好地激怒了黎淵,他的周妖氣更盛,鋒利得像刀子,伴隨著巨大的迫,讓曲湘湘的腔發漲,覺自己快要吐了。
但這妖氣似乎對慕含章沒有毫影響,他依舊淡定得讓曲湘湘想沖上去給他一拳。
他提起長劍凌空一揮,劍氣直直地朝著黎淵的妖氣破開去。
“轟!”
半空中揚起的砂石瞬間如雨般掉落下來,躲避不及的曲湘湘還措手不及地被砸了好幾下。
黎淵捂著口倒在了地面上,他后的石壁出現了一道又大又深的裂痕,還冒著熱氣,看上去很是新鮮。
這就是男主的實力嗎?
曲湘湘心里聳聳的,又是驚嘆又是羨慕。
黎淵倒在地上,里不斷吐出來,他的況看上去比一旁昏迷不醒的隋玉還要嚴重很多。
慕含章握劍指著黎淵的咽,他臉上的表淡淡的,眉宇間卻顯出一種志在必得的高傲。
“好大的火氣啊。”黎淵一邊吐,一邊曖昧地看了一眼曲湘湘,“那個修士最多把我收進葫蘆丟進鎮妖塔里,但瞧你這架勢確實恨不得要了我的命,這跟你們蒼玄山的規矩不符吧?”
“你上有我想要的東西,要不是那東西我還找不到你。”慕含章說道。
黎淵先是出了一個疑不解的神,而后逐漸變得驚恐。
他將自己那雙柳葉眼睜得大大的,聲音抖著問道:“你是真的想殺了我?”
“我說過了,我只想取回那件東西,你的命我不稀罕。”
“你把它取走了那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黎淵激地大喊起來。
曲湘湘看著他們在打啞謎,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慕含章到底想從黎淵上得到什麼?
慕含章握劍的手往上抬了抬,劍尖直接抵住了黎淵的結:“你沒得選。”
“不……”黎淵僵直著脖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那柄劍刺破了他的嚨,“你不能這樣做!”
“你可以自己選擇一個比較痛快的死法。”
黎淵發白,他盯著慕含章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料定了這個人不會放過自己,轉而大喊一聲哀求著搞不清楚狀況的曲湘湘:“娘……不不不,這位小師姐、小道長,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麼殺了我!”
曲湘湘著下,歪著腦袋真誠發問:“為什麼不能呢?”
黎淵:“……”
這真是個好問題。
“我是蛟龍!你們不能隨隨便便殺死一條蛟龍!這是規定!”
“不能隨便?”曲湘湘問道,“那你是想給你搞點儀式還是咋地?”
黎淵:“……”
重點難道不是“規則”嗎?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黎淵無可奈何地妥協道,“只要等我找到它的替代品,我保證我會把它給你,否則,大不了一拍兩散。”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可以用我的妖魂起誓,若是違背誓言,便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若是你千年萬年后才找到所謂的替代品,難不我也要一直等著你嗎?”
黎淵:“……”
可惡!
這小子簡直太明了。
“那麼你想怎麼樣呢?”
慕含章沉思片刻:“除非立下主奴之契,不然我不可能相信你。”
所謂的“主奴之契”曲湘湘倒是有點了解。
這是一個極為不平等的條約,一般況下是訂立與修士與他們的靈之間,以防靈別有二心或是伺機逃跑。
這個契約一旦結,靈需要無條件地服從主人的命令,哪怕是主人要求它們去死,它們也會無怨無悔地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只要結契者沒有主斷契,只要結契之人還活著,哪怕是死了又回轉世,另一方都要生生世世地此限制。
黎淵死死地咬著不說話,主奴之契于他而言著實太侮辱人了。
“要麼死,要麼定契,你自己選。”
“……我選定契。”黎淵不想死,“但是我想跟定契。”他抬手指著曲湘湘。
曲湘湘一臉懵:“我?”
慕含章冷著臉:“收起你那些齷齪的念頭!”
“一旦我與結契,那便是我的主人,我若是有什麼不軌的念頭只要說一句話,我可以立刻獻上自己的生命。”黎淵盯著慕含章的眼睛,“如此,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慕含章臉鐵青。
他一點兒也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不放心這條蛟龍才不愿他與曲湘湘結契,因為曲湘湘曾說過這條蛟龍對心懷不軌。
不是在乎,只是不信任這條蛟龍。
“你是我的獵,我為何要允許你跟定契?”
“你若是不答應的話,那我大不了把它同我自己一起毀了。”黎淵勾起了角,“我若是用冥火咒,不能把我自己燒了,還能把你想要的東西熔了,即便是你有本事重鑄,想必也要花上不時日。”
“……行。”慕含章沉沉地看著他,“我答應你。你最好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不然就算你把它熔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沒問題。”黎淵拍了拍手,“那就定契吧。”
達一致后,兩人齊齊地向了曲湘湘。
曲湘湘:“……”
定什麼契?
誰來定契?
為什麼要跟定契?
“不是,”曲湘湘絞了自己的手指,很是無辜,“你們倆的事為什麼要扯上我?”
的戲份真的已經夠多了,能不能放過!
炮灰也是有人權的。
給加戲還不給錢,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黎淵攤開雙手,瞥了一眼慕含章,聳了聳肩膀說道:“你沒得選。”
曲湘湘:“……”
好吧,眼下這種況確實沒有選擇的權利。
就真的很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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