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慕含章也有點懵。

曲湘湘那兩次他還勉勉強強可以理解，但阮青桃是怎麼做到平地崴腳準地往他懷里摔的？

更讓人難以接的是，在摔倒那一瞬間，慕含章竟下意識地手要去接住，這非常不合理。

慕含章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這麼有同心的人，看到同門摔倒還會去扶一把。

他很清楚自己心里對阮青桃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但他的行為比腦子還快，完全是下意識的，出去的手似乎本不自己控制。而更讓他難以理解的是他幾次見到阮青桃心中都會劃過一難以捕捉的、很奇怪的覺，這沒來由的讓他到有些煩躁。

“慕師兄，”阮青桃挨在慕含章前，一只手地抓住他腰間的料，可能是因為腳崴到了的緣故，抬起水盈盈的雙眼，吸了吸鼻子，輕聲細語地訴說著自己的不適，“我的腳好疼。”

慕含章掃了一眼，皺著眉看向自己的腰間：“松手。”

“可是……”阮青桃的臉皺了起來，“我很疼。”

慕含章表示不解：“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阮青桃：“……”

“你能不能抱……”但看了看慕含章那一臉的不解風，還是算了，阮青桃退而求其次地問道，“扶我去蕪華長老那兒看看腳？”

“不能。”慕含章拒絕得很干脆。

“但……”

“我們沒到那個地步。”

阮青桃眼圈一紅，小臉青白地松開了手。

不明白，既然慕含章剛剛手接住了，那說明慕含章對也不是全然不在乎的不是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再幫一把送去蕪華長老那兒呢？

難道……難道真的是自作多了，慕含章一點都不喜歡嗎？

“那師兄至可以扶我走下石臺？我、我走不了。”

然后，在場大部分弟子的目又一次投向了曲湘湘。

好一出活靈活現的三角，唯一中不足的是現在手上缺了一包糖炒瓜子。

曲湘湘：“……”

差點淹沒在這些八卦的目中。

“他們為什麼又盯著我看？”曲湘湘用手掩住半邊低了聲音問林箏。

下意識地抬頭去找云輕輕的影，這人正一臉猙獰地拔著金絨樹的果子，看那架勢很像是要把樹給薅禿了。

“云輕輕現在應該沒空找我的茬吧？”

林箏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輕輕推了曲湘湘一把，說道：“聽我的，現在，抬頭，站起來！”

“哈？可是慕含章他……”

曲湘湘很疑林箏為什麼要用軍訓教的口吻說話？

“嘖，”林箏不耐煩地說道，“快點，然后到石臺那兒去。”

“不是，”曲湘湘徹底糊涂了，“我到石臺那兒去干嘛？”

林箏故作深沉道：“當然是去把阮青桃給扶下來。”

“可是我為什麼要把……”曲湘湘還想再問，慕含章都不扶上去湊什麼熱鬧啊？

話說回來，慕含章為什麼還不扶？難不是因為他還沒喜歡上阮青桃嗎？可是今天早上他們明明是一起來的修習堂啊。

然而在林箏的死亡視線下曲湘湘選擇了妥協：“好、好吧。”

曲湘湘一頭霧水地走過去，著頭皮不尷不尬地朝阮青桃出一只手來。

慕含章：“……你在做什麼？”

這大庭廣眾的，也太……

膽子也太大了些……

真的有這麼喜歡我嗎？慕含章的耳朵忽然有些發燙。

曲湘湘無辜地看了慕含章一眼，說實話也不太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反正就是被林箏的教語氣給忽悠瘸了。

“額……阮師妹，要不……我扶你？”問道。

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難道就是傳說當中的向敵示威？

林箏滿意地勾出一個笑來。

不錯，這回曲湘湘可以說是當著蒼玄山所有弟子，甚至包括一個白發蒼蒼的長老面前宣示了對姓慕的主權了，要是阮青桃能識趣點，就應該自地離慕含章遠一點。

雖然還是瞧不上慕含章那個小雜種，但是誰讓曲湘湘喜歡呢？

沒辦法，就是這麼一個善于為朋友著想的小仙。

阮青桃看著曲湘湘遞過來那只手，咬著牙狠狠地握了上去，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來：“那就有勞小師姐了。”

曲湘湘因那異于常人的手勁疼得忍不住嘶了一口氣。

將阮青桃扶到了一棵樹下，問道：“需要我送你去蕪華長老那兒嗎？”

扶都扶了，曲湘湘決定好人做到底了，反正刷刷主的印象分也不是什麼壞事。

“不用，”阮青桃笑道，“我在這兒坐一會兒就好。”

然后阮青桃就別過了臉，不再理睬曲湘湘了。

曲湘湘：“……”

約約總覺有哪里不對，有一種又搞砸了什麼的不祥的預。

誒，為什麼要說“又”？

曲湘湘走到大樹背面想退回去找林箏，而慕含章正在不遠站著，更詭異的是他的耳尖居然染上了一抹。

懷疑自己眼花了，又故作自然地從他邊路過想看看清楚，他的耳尖居然真的變了。

這家伙該不會是在害吧？

意識到變態居然也會害的曲湘湘小小地被嚇了一跳。

“你在看什麼？”慕含章問道。

曲湘湘盯著他的耳朵：“你在害什麼？”

慕含章：“……”

他沒說話，反而低低地冷笑了一聲，好像是在嘲笑曲湘湘的話非常荒謬，但曲湘湘只覺得他在裝模作樣地掩飾自己的心虛。

哦，明白了，曲湘湘想。

真是的，明明很害還要裝作不在乎阮青桃的樣子，這別扭的格比起青春期的青年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剛才……”他抿了抿，好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曲湘湘眨了眨眼：“你……不會怪我吧？”

因為這人害的原因，剛剛那個場面如果沒有人來幫阮青桃一把那場面肯定得尬住了。

慕含章總不能這麼不講道理把這個也怪在上吧？

他凝視著曲湘湘的眼睛，不知是想從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好一會兒才說道，“隨你。”而后又耳尖紅紅地補了句，“與我無關。”

曲湘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