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清悠骨子里就是一個現代人,雖聽得沈云破了丁香樹的事,但這種事一來事早已過去,二來也了一樁查無實據的無頭公案。
安清悠可從不認為為子便是生來低人一等,穿越到了這古代雖是無奈學了些規矩禮教,最為不爽的就是子須閉之類的事。沈云這幾句本是點為子要知本分,卻激起了心中最不愿掀起的一片逆鱗!
當下略一思忖,安清悠應聲對道:
“真坦,假面子。可知如今圣賢書上大丈夫,但求明日功名朝側臣。有理怎須弄文章,無過何必強說詞!該罵!該罵!見公子在前,不妨多批幾句。”
這幾句對得更是明白,說的是你要是真問心無愧,又在這里弄小詞兒掰扯個什麼勁!裝什麼裝?這樣子就是該罵的,還該多罵幾句。
沈云大是愕然,自他到安家暫住以來,所見的自老爺安德佑以下皆是些無甚才華之人,免不了對這安家也就起了輕視之心。
沒料想今日第一次得見這安家大小姐,竟被接下了許多招去?
沈云本就自負才學,當然不肯就這樣被一個子比了下去,當下又道:
“安得清白幾如許,”
“大有糾結總難分。”
“小有過若無妨,”
“姐弟何須太認真。”
這首并非七言,而是七字藏頭句。意思卻是如今我算是說不清楚了,總之不過這麼點兒小事,你一個孩兒家幫弟弟說話罷了,何苦又太認真呢。其間更是在每句開頭暗藏了“安大小姐“這四個字,卻是有考較之意了。
安清悠隨口接道:
“沈腰潘鬢有朝暮,”
“小事大理貫古今。
“男兒自該擔當事,”
“人言在口明在心。”
同樣了一個七字藏頭句去,答得更是尖銳,事小理不小,大個老爺們兒一點擔當都沒有,你自己心里明白,廢什麼話啊!
藏頭之字直接回了一個“沈小男人”,安清悠輕輕扁了扁,心說沈云啊沈云,就沖你這份沒完沒了的,還真是個小男人。
兩人詞兒里句子里夾槍帶棒,上斗來斗去的逐漸升溫,卻苦了在一邊目擊旁觀的安二爺安子良。
原本這事由他而起,本該是這事最為相關的一個當事人。可是這肚子里墨水實在的可憐,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文縐縐地說來說去,楞是半句沒搞懂。
雖然聽不懂,可是卻不妨礙他在這里適時的表述一下自己的意見。
有時沈云說了幾句,他想起徐氏代過他要結沈云這位沈家公子,便時不時地一挑大拇指,贊上句“沈兄這句說得妙啊!”
可是想想覺得不對,貌似這在幫著自己說話的應該是大姐安清悠才對,又沖著安清悠一調大拇指,“大姐說得更是妙啊!”
如此這般左說一句,右說一句,過了一會兒安子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是哪頭的了。
可是這沈云和大姐之間槍舌戰,說得著實激烈彩。
安子良本就是最好熱鬧,這時候雖然聽得云里霧里,夾在當中左一句妙啊,又一句更是妙啊,倒是自娛自樂地頗覺其樂融融。
安子良只顧這里自娛自樂,卻不知他這左一句右一句的,卻不啻是給雙方的斗法火上澆油。
安清悠和沈云二人你來我往,沈云文句不斷,安清悠卻也自有言語可以回敬的過去。
便在此時,忽然書房外響起了一把甜得發膩的聲音:“沈家哥哥,你可是在書房里麼?小妹看你來啦!”
人未到,聲先至,卻是安家的三小姐安青云來了。
牧師的聲音讓我終於清醒過來,他問我「是否願意娶這個女孩為妻?」我張開了嘴,很想當著全世界的麵告訴她『我愛你』,可是話到嘴邊,卻拚命也發不出聲音,我有一點慌,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落寞的樣子讓人隱隱心疼。夢醒之後,我坐了很久,望著這家徒四壁的草屋,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真是該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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