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在沒有母親關照的環境中長大的孩子,而且從小到大葉老虎對我都是一種封閉式的豢養,在人際往方面其實非常不純。即使在Caesar混過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時時刻刻被迫戴著面去討好男人,那也僅僅停留在討好男人的層面,對于男之外的,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去表達。
現在我上的任務頗為艱巨,面對一個緣上的父親,我需要盡最大的努力,讓他喜歡我,哪怕是對我有對陸錦心一半的寵,都已經夠我在陸家立足了。
從醫院回來以后,我開始有意無意地窺探東樓的一切。比如說,東樓專門負責豹三爺偶爾來此的起居的保姆,每次買了些什麼菜,打掃房間清洗被褥的頻率如何,比如說,他穿多碼的子和皮鞋。
但為了讓這種目的不顯得太過于明顯,我沒有馬上行。
大概是人對于這些細節有著天然的敏,很快我就大致地出了豹三爺的大致脾。他這個人平時的生活習慣好像很樸實,服鞋子之類的都沒有什麼品牌偏好,一切以舒適為主,甚至于有時候穿的就是街邊小店里買的很便宜的服。對于飲食也沒什麼挑剔,鴨魚海鮮或者蔬菜水果都會準備,大致是按照時令來買的,每天有專門的保鏢跟著保姆一起去買菜,就連酒水,東樓里準備的啤酒都有五個以上不同的品牌。
但要說他樸實,卻又著一點奇怪,比如他留在東樓吃飯的時候,頗有些講究排場,哪怕只有他一個人吃飯,也必定要擺上滿滿一大桌子,至十個菜以上。等他吃完以后,剩下的菜并不會再給別人吃,而是全部用來喂門口保鏢養的七八條大狼狗,所以那些大狼狗個個都吃得膘健。
我有點拿不準他的心思。
回想起陸錦心,有什麼地方能討好豹三爺?我只知道很會撒,任何一個父親也許都對會撒的兒多一份眷顧和心疼,可這一點,我學不來。我和他之間隔著項采薇,隔著十幾年的歲月,我覺得撒對于我們父之間來說,太過于矯了。
我利用閑暇時間研究菜譜,抓住一個他一整天都待在東樓的機會,花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時間反復實驗,找到我認為可能符合他口味的方式,然后燉了一盅老鴨湯,做了一個香橙蘇芙哩,讓保姆趁熱給他送去。
保姆很快就回來了,東西卻還在手里。說:“三爺說讓小姐費心了,謝謝小姐的好意。不過他曾經立下過規矩,在家除了自己的專用保姆和廚子,不吃其他的東西。他還說,蘇芙哩這種點心做起來費時費力,又不能久放,讓小姐自己吃,不要浪費了。”
我有些泄氣,仔細回想起來,的確是我自己大意了。在飲食方面,他好像對保姆要求比較嚴格,往往只去固定的幾家店子買菜,保姆和陪同買菜的保鏢已經養了習慣,哪怕其他地方的菜再新鮮再好,也絕不會多看一眼。
他甚至知道蘇芙哩這種點心,最后那句話恐怕是在提醒我,他對我的意圖已經有所察覺。此時我覺得我并不是在討好一個父親,甚至比討好上司或者老板還要困難得多。
不過,這種示好并非完全沒有效果,第二天中午,周啟文過來找我,說豹三爺我跟他一起,到東樓去一起吃午飯。
我問:“有客人要陪?”
周啟文搖搖頭,“沒有,看他的意思,好像就是我們倆。”
我不太清楚這一餐飯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像陸錦心在家的時候他也沒有過去一起吃過飯,所以我心里有一點點忐忑。但有周啟文在邊,我稍微安心了一點,跟著他往東樓走去。
我在東樓遇到了很多的面孔,都是上一次跟著豹三爺一起在會議室里見過的人,我想他們可能又有什麼會議或者有重要的事要討論。不過豹三爺并沒有留他們一起吃飯,陸家大宅里有專門給他們準備飯菜的地方,并不在東樓。
我跟他們打過招呼,直接去了豹三爺的辦公室里,他還在那里坐著看什麼文件。見我和周啟文進來,頭也沒抬,淡淡問了幾句:“蘭心啊,最近覺怎麼樣?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能休息的時候就多休息,出來散散步也可以,凡事別太多的心,對有好。”
他的問題都是一個連著一個問下來的,仿佛并沒有在意我的回答如何。也許在他看來,我的回答除了“都好”以外也沒有什麼別的答案了。
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文件,然后站起來,往餐廳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看到寬大的轉桌上已經擺好了菜肴。差不多有二十多道菜,盤子相對比較小,每一道菜分量都不大,但菜式很多,口味也不一,甚至于湘川口味、淮揚風味、粵菜魯菜等完全不同的菜系都同時出現在同一張桌子上,我不佩服那個負責做菜的廚子。
豹三爺坐上主座,我和周啟文才一左一右地坐在他旁邊,這時保姆才把用開水燙好的碗筷送上來,整整齊齊地擺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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