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退朝后,皇上便將馮初留了下來。
養心殿,他沒有詢問一些關于朝堂之上的政事,帝王心再一次在面對馮初的時候,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已經知道了馮初是假太監的,朱振雖然不上朝,但并不全然沉迷于聲犬馬。
馮初是太監,他才放心。而他不是太監了,權勢滔天,有了謀權篡位的契機,他自然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加之孫丙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馮初一個假太監在后宮行走,萬一哪個宮妃寂寞,勾引了他,多讓人膈應。
“咳咳。”朱振既然還打算讓他為自己做事,沒打算找人接替他的位置,就不準備撕破臉,給他留有一余地。
畢竟誰都不是小孩子,行事哪能憑一己喜好,總得將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
“朕聽聞你府上的小丫鬟有了孕。”
馮初懵然,他早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瞞得了初一,瞞不了十五。
從前請干爹接自己的請求的時候,他就料想到會有這一天。
如今這一天擺在面前,他雖未想好萬全之策,但走一步算一步,他自詡也能夠全而退。
畢竟這麼多年,他在前行走,早已經打下了堅不可摧的地位,讓皇上倚仗也信任,缺他不可。
所以他只平靜回稟:“是。”
“奧——”朱振拉長了聲音,若有所思。
看來他調查的那些事是真的了。
于是,朱振給他留了面,卻拿他的親生骨制衡:
“馮卿征討邊關有功,打得胡人潰不軍,朕心甚。
但胡人依草而生,卷土重來未可知,朝廷經此一役,也需休養生息數年。
莫不如將那丫鬟的孩子送往胡人部落做質子,也換得邊境安和,國泰民安。”
馮初猛然抬頭,自然不愿接這樣的圣旨。
但皇上話一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
拿了他的孩子做要挾,不信他不肯乖乖替自己效力。
“皇上,奴才愿再去討伐,斬草除。”
朱振:“允。再戰之日,朕會宣兵部進宮議事,再行下旨。”
但你的孩子必須走,不準在你邊。
甚至,以后你若再有孩子,我便拿走一個。
讓你徹底沒了謀權篡位,改朝換代,將江山傳位給自己孩子的機會。
不強行讓你宮刑,已然是皇恩浩。
便是讓你像真正的男人那樣活著,也是不能。
朱振需要他像太監一樣,讓自己安心。
馮初知道無力回天,知道對不起小嫵,卻也只能接這樣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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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里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府上人頭攢,不知道的預產期提前了,有些愧疚自己整日忙于公務,不能分秒陪在邊待產。
這會兒自然不會在意產房腥這回事,進到屋時,已經由見紅到破水了。
羊水破了,生孩子便快了。瞧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宮疼了一天顯然已經疲力盡了。
他握著的手,瞧著接生婆專業且專心,在一旁伺候的丫鬟,無人敢怠慢,稍稍放心了一些。
強撐開眼皮看著他,見他眉間一片愁云,以為是他擔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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