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穹在冷的臥房里睡下,他不知道這是哪里,不過聽周圍人的口音,似乎距離京城頗遠。
幾個人在一起,他本睡不著,不知道是因為熱還是周圍的呼嚕聲太吵。
周圍的長工每日勉強能吃飽,更別提沐浴更了,上散發出汗水和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朱穹躺在草席上,覺到上一陣瘙,將手探進被子里撓了撓,到上一圈小疙瘩。
才撓了撓,疙瘩破了,流出膿,沾得他指甲里都是。
朱穹認命般的閉上眼睛,抵擋著一波又一波襲來的意。
是他的病還未好吧,被青樓子染上的病,沒了宮里會聚了大銘頂尖醫,為自己醫治,只會每況愈下。
本就抵抗力差,這下子臟手把撓破了,也許會染吧。
朱穹睡不著,將將挨到天亮,困的不行,方才睡下。
而周圍的人已經陸續起床用膳干活了,長工中的頭目瞧他還睡著,過去拍了拍他的臉:
“懶骨頭,醒醒,起來干活了!”
朱穹被打得一陣發懵,才睜開眼睛,立即有一道刺目的照在眼睛上。
“我很困,想再睡會兒。”
長工頭目仿佛見了鬼,張大,出一口大黃牙,諷刺道:
“還睡?你睜開眼睛看看現在幾點鐘了,你以為你是皇上啊!”
長工頭目作勢要打,朱穹不想再挨打,立即拖著疲憊的子,從床上爬起來。
是啊,這里到底不是福利院,也不會收養游手好閑的人。
后有年齡大一些的長工,邊從他邊走過,邊語重心長的勸道:
“曲老爺沒有像周皮一樣讓咱們睡得比狗晚,起得比早。
還讓咱們睡到大亮天,已經很善良了。做人不要太攀比,要比就比誰早起,要懂得恩和知足。”
說完往他手里塞了個窩窩頭,獨自出去劈柴了。
朱穹起用帕子隨意抹了一把臉,立即出去做事。
其實也沒有太多事,他剛來,給他的就是劈柴。
但他本就病著,虛,才劈了兩下柴,便覺得頭暈眼花、口干舌燥。
一直劈到晌午,毒辣的太照下來,其他長工都去用膳了,他面前的柴火還堆得跟小山似的。
“能給我一個饅頭嗎?”顧不上挑食,朱穹向長工頭目申請道。
頭目瞥了他一眼,將自己手里的大餅卷大蔥一通咀,咀得兩腮鼓起來賽松鼠。
朱穹明明知道這不是什麼世間味,還是看得咽了咽口水。
“沒干完活,還想吃飯?”頭目不是故意刁難他,還耐心跟他講明白道理:
“白吃白喝我見的多了,曲府不養閑人,要是開了你這個先例,以后大家都耍不好好干活了。”
朱穹了干燥起皮的,仿佛一瞬間長大了。
是啊,永遠不要高估人。他病了,誰信呢?
如果今天給他開了先例,以后大家有個頭疼腦熱都裝病不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