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過后,這個被全世界找瘋了一般的皇上,早在一月以前,倒在了一深宅的門外。
一場大雨都未將他澆醒,管家推開朱紅的大門,瞧見他倒在外頭,俯蹲在他跟前:
“公子,公子,你醒醒!”
見那人不為所,管家嘆了口氣,立即回頭吩咐府上小廝:
“這人奄奄一息,看著有氣進沒氣出,拉走扔到墳地里吧。”
“是。”小廝上前一步,一人架著他一條胳膊,將他抬到木板車上。
后傳來一聲甜的聲:“等等。”
管家回頭喚了聲:“二小姐。”
二小姐曲梔:“我瞧著他還有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把他抬到客房里去吧。”
管家連忙制止:“二小姐不可,這人來路不明,只恐給府上招禍啊。”
曲梔走過去,蹲在地上,想要開朱穹的眼睛瞧,才翻過他的肩膀,就看見一張極其清秀的面孔,霎時間一顆心小鹿撞,連呼吸都紊了幾分。
回頭看向管家:“你什麼時候這樣鐵石心腸了?平常府上吃不完的剩菜剩飯,都會拿去接濟附近的窮人。
我瞧著他八是哪里逃荒而來的難民,就算收留又如何,大不了等他好了,他做一長工,抵我們給他付的藥錢。
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曲府的生意都做到西洋去了,怕過誰呀?”
管家擰不過小姐,卻直了腰板,依舊未松口:
“就算如此,大咧咧的抬到客房也不妥當,于禮不合。
這樣吧,來人將他抬到我屋里去,再去請郎中。”
“是。”小廝轉了個彎,將他送到管家的房中。
郎中很快過來,給他號了脈,曲梔全程站在郎中后,時不時瞄他幾眼。
曲家對二小姐極寵,商賈人家也不似宦人家那樣,對兒的詩書禮儀培養有執念。
曲梔平常就可以扮男裝,隨意進自家鋪子,跟爹爹學做生意。
偶爾也會幫忙接待父親的朋友,如今在自己家里,并不是孤男寡共一室,瞄一眼來路不明的外室男子也沒有不妥。
“這人只是積勞疾,暈倒了。
幸好發現的及時,再晚些就要喪命了。
如今給他些吃食,按照我這個藥方吃上一副,不日便可以行走。”
管家發現了端倪,不過只當是尋常的過路人,出于善意,便未多說。
謝過郎中,給了賞錢,吩咐小廝將人好生送出去。
曲老爺聽見這邊熱鬧,不知府上今日有什麼新奇的事,才進來就瞧見小兒守在一陌生男子的床邊。
這不是胡鬧麼。
“這是何人?”
曲梔聽到父親的聲音,立即后退一步,避開了床榻。
聲音也有些結:“這……這是倒在咱們門前的民。”
曲老爺瞧著床上的年氣宇不凡,掀開被子,了他的腰間。
曲梔不知道爹爹要做什麼,卻先聽見父親的訓斥:
“我為他檢查傷勢,你個兒家不想著回避,還這樣直白的看著,愈大愈沒規矩了。”
“才沒有!”曲梔在他后扮了個鬼臉,轉過去,心里還在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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