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退下后,朱瑞沒急著走,由著岳父留自己用晚膳。
吩咐小兒溫了一壺好酒,朱瑞從前忙于自己的事,一直焦頭爛額,甚關注過家的人。
如今將目從家小兒上略過,也許是跟氏并非一母所出的緣故,所以看起來并不十分相像。
未從上找到一亡妻的影,隨即收回了目,畢竟做姐夫的,目從小姨子上掃來掃去,總歸是不好。
父給他斟著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怕他恥于提起,便主打開天窗,說亮話。
“小今年剛到及笄之年,還未許配人家。
王爺府上眷,若想接小過去服侍,老夫定當忍痛割。
大不中留,反正早晚是要嫁人的。”
莫不如水不流外人田,父職低,若講究門當戶對,也嫁不到太顯赫的夫家。
朱瑞獨自飲了一口酒,搖頭拒絕了,“謝過岳父好意,我心領了。
但還是算了,我不想再害人家姑娘。”
沒有人知道位高權重、年齡也不小的瑞王爺,只有過氏一個人,也是他唯一的人。
他的心思不在人上,他只想要江山,連海大人的兒都想退回去,如何還能再往回接?
接回來做什麼?們守活寡嗎?還是等守不住的時候,綠自己?
“我天生和尚命,只是沒有三弟的勇氣,真跑去當了和尚。”
畢竟和尚也不好當,像朱丘那樣一時沖跑去出家,塵緣未了又回來起義,最后只能落得個一命嗚呼的下場。
“唉——”父嘆了口氣,看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勸了句,“王爺飲。”
不過他喝醉了也無妨,可以就此歇下。
“其實燕兒過世后,我早該來看看,只是一直沒臉見岳父。
燕兒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跟了我這個徒有虛名的王爺,吃了那麼多苦,最后孩子也沒保住,便撒手人寰。
是我對不起,也對不起家。”
父忍不住一陣唏噓嘆,不忘寬道,“我明白王爺昔日的苦衷,你為了燕兒不惜抗旨回京,我都看在眼里。”
瑞王爺自始至終都沒有棄這個發妻于不顧,大家皆有目共睹。
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兒過世了,他短短幾年老了十幾歲,比誰都心痛。但又能怪誰呢?怨天尤人,不原諒婿,兒就能活下來了嗎?
他想如果兒天上有知,也會希看見父親跟夫君,能坐在一飲酒,溫暖和諧,還像活著時一般,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啊。不管這個紐帶如今還在不在。
“我原本想過終生不娶,一個人過一生,我不喜歡孤獨,可我也不怕孤獨。
只是不愿母親尤氏擔心,我娶了妻子,本想彼此相敬如賓,度此余生。
但想不到家人的護是如此溫暖,燕兒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老師,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教我夫妻閨房之樂,還為我懷了一個孩子,讓我可以做父親。
一直鼓勵我,在我跌倒時扶著我站起來。我原來以為這一生不會有家人的溫暖,但一直關心溫暖著我。
可老天爺最后把我的燕兒也奪走了,有時候我真恨老天!”
他的皇位被母后竊取了,他珍藏的妻子也被人害死,他到底干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老天爺要這樣懲罰他!
他自顧自的飲酒,父不知該如何勸,只在他有幾分醉意時,吩咐小廝將酒撤了下去,換了些蜂水上來。
“人死不能復生,王爺還請節哀。王爺莫不如打開心門,也讓其他人走進來,也許再有一個孩子,便能治愈從前所有苦痛。”
父心疼兒,但一個婿半個兒,他對瑞王爺的心疼,不比兒很多。
而且男權社會,莫說王爺,大戶人家的老爺都會三妻四妾。他自己都有好幾個小妾,哪有勇氣讓王爺為自己兒守貞?貞潔牌坊,本就是給人立的。
朱瑞之余,疚更多,“燕兒因我而死,我對家總有份責任在。
岳父大人明事理,從來沒有我幫忙做過什麼。
我也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對家疏于照顧。
這段時日以來,府中上下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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