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初去往蠶食看讓，中憋著一口氣，無可發泄。

　滿打滿算，這是他第二次陪著他來凈，也是讓第三次過來凈了。

　讓躺在一草席上，已經離了危險期，看起來依舊蔫蔫的，好似才了閹割的貓。

　“干爹……”看著馮初合著進來，撐著子起來，了一聲他。

　“兒子沒法起行禮了，干爹恕罪。”

　馮初有些慶幸自己回來的晚，不然看見他剛經歷劫后余生的一幕，不知道會不會再度沖。

　如今已經好些了，只不過傷勢還不能那麼快恢復。

　“干爹此去江南，一切還好麼？”

　馮初凝著眸，諸多晦暗不明的緒織在一起。

　這大概也是報應吧。

　如果說從前太后趁著瑞王爺昏迷，竊取了江山，是自己慫恿的。

　而瑞王爺昏迷，還是為了替太后擋刀。

　那麼這次皇上趁著自己不在，拉了他的干兒子宮刑，是瑞王爺慫恿的。

　而他外出，是去為晏公主挑選駙馬了。

　這就是皇家嗎？互相捅刀子。

　讓沒有得到干爹的回應，勉強撐起一微笑：“江南可有什麼有趣的事？晏公主的駙馬選定了麼。”

　干爹的眼沒錯，想必一定能夠為晏公主尋得良人。

　“您還好麼。”

　讓不想讓干爹擔心，為了自己再起波瀾，泛起苦笑，了句：“兒子還有呼吸，就很知足。”

　至于好不好……如果沒死算好的話，他還好。

　不然一個了宮刑的男人，能有什麼好？

　“傷口也恢復的很快，興許不日便能下床了。”讓不想惹干爹為自己難過，也不想看他為自己跟皇上、太后翻臉。

　皇上和太后是大銘的掌權者，太監不過是做奴才的，有什麼能力和勇氣跟主子翻臉。

　“你何必還留下來？既知還要宮刑，為何不離開？”馮初咬著后槽牙，實在分不清該恨誰。

　也不知該將滿腔怒氣發泄到誰上。

　“你若想要權力，不是非要待在司禮監。我可以將你派出去，是不是太監又如何？

　六部九卿空閑的職這麼多，可隨你挑選！”

　馮初為大銘打工了半輩子，怎會連這點權力都沒有。何況，他一向護短。

　“干爹……”讓蠕著，幾番言又止：

　“兒子求過皇上饒命，準許兒子離宮，但皇上不許。”

　既不殺他，也不許他走，偏要讓他再一遍人間至苦。

　馮初終于忍不住，起準備去看看那個皇上是不是瘋魔了，到底想怎樣。

　讓知道干爹此去，必然引起軒然大波，不顧傷口未愈合，連忙從床榻上爬起來，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口。

　尖銳的痛傳來，“嘶～”地一聲，疼得他倒吸冷氣，額頭溢出冷汗。

　馮初聞聲未再執意進行下一步作，扶著他坐回榻上。

　“什麼？你是三歲小孩麼？都經歷三次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

　“兒子忘了……”他靠在榻上，不好意思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