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沒飾什麼，點頭道：“大約是吧，他確實很不悅，我還因此頂撞了他，瞧他當時的神，怕是對你更是難容了，所以你以后但凡他召見你，你都不能去單獨見他，不過這些原也無需叮囑你，有我擋著，便是你想見我也不會讓，所以這些不需要你心。”

　葉歡聽言，總有一種被人極致偏維護的覺，心里很是滿足。

　可聽他說皇帝更加難容了，又響起了心中剛才一直惦著的事，忍不住道：“元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元決挑眉：“你想問什麼？”

　定定看著他的眼睛，問：“如果有一日，陛下是一定要殺了我，便是你也攔不住，怎麼辦？”

　元決一時愣住，隨后納悶問道：“為何突然問這個？你傻了麼？我不是說了？有我在，他不敢真的對你如何的，我也不會讓他你分毫的。”

　葉歡道：“可若是他不會顧及你，要我死呢？不管你怎麼阻攔都擋不住的那種。”

　元決被這樣認真的模樣和語氣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其實他自從知道皇帝容不下到現在，都沒有真正慌張的時候，且很有自信皇帝傷不到，那是因為他知道，不管皇帝再難以容忍的存在，如何不容他，也終究不會真的會毫不顧他而取命，所以自信無論如何都能護得住。

　可若真的如眼下所言，皇帝不會顧念他分毫，甚至無論如何都要殺，他怎麼都無法在皇帝的手底下護住，真到了那個地步，他又該如何？

　那樣的況，便是最壞的，他只能在和皇帝之間選一個了，要麼讓皇帝殺了，要麼為了與皇帝徹底反目，這地反目的結果，就是弒父謀逆。

　其實該如何抉擇，他已經有了答案了，可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問：“你為什麼突然就問起了這個？”

　抿，有些苦牽強的笑道：“我就是想知道若有這麼一日，你會如何應對，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是覺得早晚會有這麼一日的，所以，就想知道你的選擇，算是圖個心安吧。”

　元決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會覺得這一日會來，可既然有了這樣的擔憂，他便必須要給答案。

　靜默良久，他低聲道：“，我與你實話實說，若是以前，我可能會想辦法兩全，可如今，我會選你。”

　這話等同于告訴，在和他的父親之間，他選了舍了父親。

　葉歡有些愕然不解：“為何前后抉擇不同？”

　元決淡淡笑著，風輕云淡的道;“你不是知道麼？我母后的死是父皇推波助瀾造的，我姐姐一生的不幸是他一手縱的，而我這麼多年幾經生死，也是他的手筆，我對他早已沒了父子份。”

　“而我韜養晦這麼多年，并非只是為了繼承他的江山，而是為了有一日親手奪走他最為在意的皇權，和他算這些孽債，而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此生唯一摯，你覺得我會為了那樣的父親不要你麼？”

　而在他知道這些事之前，他對皇帝是有很深的父子份的，若是以那樣的心境讓他抉擇，他或許會左右為難，可如今，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活在皇帝掌控之中什麼都不知道的年了。

　葉歡聽言，恍惚了好一會兒，才莞爾笑開，道：“你剛才沒有直接跟我說你會選我，我倒是更相信你的話了，若是你想都沒想就跟我說你選我，我恐怕會以為你是在哄我敷衍我。”

　元決道：“我不會敷衍你的，永遠不會。”

　葉歡抿笑著點點頭，知道的，他可能會說些聽的話哄開心，但是不會敷衍。

　只是……

　說到這里了，好像有些疑問，可以從他這里套出答案來。

　斟酌了一下，組織好了語言，問：“你說是陛下推波助瀾害死了母后，我一直有些好奇，他為何要這麼做？他不喜歡母后麼？為何非要置母后于死地？”

　提及亡母，元決面上有些悲憫，道：“他確實不喜歡母后，。”

　葉歡一臉好奇：“既然不喜歡，為何要娶？難道是被迫娶的？”

　元決頷首;“算是吧，母后是先帝強行賜婚與他的，他心中有一個人，且是為之瘋魔非卿不娶，在那個時候，不管是他娶了誰都不會善待的，只不過母后很不幸，被先帝與先太后選中，強行塞給了他做正妃罷了。”

　葉歡忍不住唏噓：“那確實是倒霉的，偏偏選中了母后，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陛下那樣薄寡的人癡著，甚至是為之瘋魔非卿不娶的地步？”

　元決抿沉默，似乎不想提及這個事兒，或者說不想談及問的那個人。

　葉歡一臉懵懂純粹，歪著頭問他：“怎麼了？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知道是誰？”

　他遲疑了一下，微微頷首：“知道。”

　葉歡忙追問：“那是誰啊？還活著麼？”

　他道：“死了。”

　“額……”

　元決淡淡道：“是父皇為太子時的未婚妻，先裕王府慕容家的青郡主，據說是大胤當時最為矚目耀眼的子，不過在嫁給父皇之前便香消玉殞，父皇為此一蹶不振大變，險些闖下大禍，先帝與先太后為了不讓他繼續胡鬧，便為他張羅選妃，期讓他能走出殤，選中了我母后。”

　葉歡頓時愣住，從元決的話中抓住了一個重點。

　那就是說，慕容璃死后，皇帝才娶了何皇后，然后何皇后又生下了一個已經二十二五歲的明宣公主，就算是何皇后嫁給皇帝后邊以最快的時間有孕，那明宣公主也大了整整十年，慕容璃便是假死十年之后才和葉歸云有了這個兒。

　而葉歸云好似也是在那之后才娶了謝氏，而且葉歸云的一堆兒也是在那之后才有的，這樣說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如果慕容璃假死之后就和葉歸云在一起了，葉歸云那麼的話，沒道理在娶謝氏之外，還和幾個小妾有了孩子吧，想來葉歸云也不是那樣風流花心的男人才對。

　這里面。怕是還有些事葉歸云沒和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