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這一覺睡到了晚上,醒來時都快子時了,而月影早就到了,已經在別院待著等了兩個時辰了,因為在睡,月影便也被安排在隔壁先休息。
葉歡醒來知道月影早來了,立刻讓小葵去人,之后有些責怪的對靈兒道:“我不是吩咐了月影來就我?你們怎麼不我呢?不就算了,還給我用安神香,讓我睡得這樣沉。”
靈兒張了張想說什麼卻沒說,神還有些怪異,葉歡瞧著心下有些不安,正要問什麼呢,月影就摁著小葵進來了,便不說了,待月影走近,立刻就問:“怎麼樣?元決如何了?”
月影神有些遲疑,抬頭和靈兒對視了一眼,后才低聲道道:“主子,晟王殿下他……不大好。”
葉歡愣愣的,呼吸停滯了一下,才呆呆地問:“不大好?不大好是……什麼意思?”
月影垂下眼眸,低聲道:“就是晟王殿下怕是……不行了。”
旁邊的靈兒和小葵再月影到來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了,并不驚訝,只是神很是悲憫,不忍的看著葉歡。
葉歡聽言傻了一樣,許久都沒有反應,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怎麼就好像聽不明白月影這話的意思呢?
扯牽強一笑,似乎聽了什麼冷笑話一般,有些不高興的責怪道:“什麼怕是不行了?月影,你不要同我開玩笑,我不喜歡聽的。”
這樣的反應,讓靈兒和小葵更加不忍,可這個時候,們再心疼,也不能出言安。
月影也是不忍的,可還是道:“主子,是真的,我回去后親眼去看了晟王殿下,他仍是傷重昏迷的,氣息十分弱,他被傷了心脈,如今全靠著甘先生用藥吊著一口氣,甘先生說了,晟王殿下傷勢太重,怕是……撐不過三日了。”
葉歡臉僵滯了許久,才忽然有了反應一樣,猛地站起來,口而出四個字:“怎麼可能?!”
月影低著頭沒說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葉歡煞白著一張臉,很是激的失聲道:“他怎麼會熬不過三日?!他那樣的禍害,應該活的長長久久才對,他命大得很,當年在九死一生都活了下來,這次怎麼可能會熬不過去?”
月影低聲道:“主子,這是甘先生說的,而且晟王殿下的模樣瞧著,也確實是虛弱,如不仔細,都察覺不到他的氣息,若非有甘先生用藥吊著他的一口氣,他昨日就已經……”
月影有些不忍再說出最后幾個字,索住了聲,低著頭站在那里。
葉歡整個人都癱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搖頭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反駁月影還是在麻痹自己:“不可能的,他怎麼會熬不過呢?他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就這麼栽了呢?我不信!”
一時間,屋只有極力否認的聲音,其他三個都不說話,只是心疼的看著。
一陣自欺欺人的輕喃低語后,好似怎麼否認都無法掩蓋這樣殘酷的事實,葉歡哭了。
昨日得知元決重傷垂危,只是流淚,卻沒有哭出來,可如今,卻忽然就這麼哭了出來,哭了淚人,可哭的同時,還帶著那樣絕悲愴的笑,看著令人跟心疼至極。
冥天一直在外面沒進來,如今聽到不僅哭了,還那樣又哭又笑的便進來了。
進來后徑直走到了葉歡側, 替了靈兒的位置給輕輕拍背,只是拍著拍著,見葉歡哭的都要岔氣了,他直接就點了葉歡的睡。
葉歡的哭笑聲戛然而止,頭一歪倒在冥天上。
冥天扶著的子,作生的將攔腰抱起走進里面,將輕輕放在床榻上。
隨意給扯上被子蓋好,他便坐在床沿,囑咐靈兒:“去給弄些熱水來洗臉。”
靈兒應聲出去了。
剛轉,冥天就看向小葵,道:“你也一起去幫忙。”
小葵啊了一聲,呆呆地正要說什麼,靈兒卻扯了一把,把拖出去了。
冥天這才把目看向月影。
……
冥天自然不會再葉歡旁邊守一夜,等靈兒們端著熱水回來后,他叮囑兩句就走了,第二日一早,等葉歡醒來后才再來的。
葉歡不同于昨夜的激,眼下十分平靜,平靜得近乎死氣沉沉。
冥天隨意的坐在旁邊,低聲問:“不?要不要吃些早膳?”
聞聲有些遲鈍的看了過來,平靜空的眼神看著冥天。
扯了扯角,低聲道:“冥天,他就要死了。”
冥天聞言一時沉默。
神死寂一般,繼續神語氣依舊的道:“其實我曾經想要他死的,就在我知道他騙我利用我的時候,我可恨他了,那時候心里很氣,就想著他死了算了,他都不管我的死活,那我也不想他活著了。”
忽然笑了,笑的苦又悲傷,抬手捂著心口的位置繼續道:“可如今,他就要死了,我卻難過的要死,覺心里空的,什麼都沒有了。”
冥天出聲:“葉歡……”
不等冥天說什麼,又哽聲喃喃道:“我想過讓他死了算了,可是卻沒想過他真的會死,還是被我害的,你說我折騰這一場是為了什麼啊?我心心念念的要離開他,如今徹底的如愿了,他都要死了,我以后倒真的是可以與他斷的干干凈凈了。”
冥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元決死,他其實還是有些心復雜的,原本應該元氏皇族的人全都死了他才解恨,可是元決這個人吧,他頗為賞識,算是這大胤皇族里,鮮有的他高看一眼的人,還是有些惻之心的。
便是以后可能會敵人,不,確切的說他們本就是敵對的存在,他其實更應該高興元決會死,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
葉歡看向他,自嘲的笑著問:“冥天,你說我這樣值得麼?為了我所謂的原則和自由,葬送了他的命,我這到底算什麼啊?得不償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