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元決道:“剛才本王是被大師請去的,他先前聽聞說你是被他推算出命旺夫命格之后被賜婚給了本王,便心中郁結難解,可此事復雜牽涉甚廣,他改變不了什麼,只得閉關,閉關了幾個月,才出關不久,對外面之事不甚清楚。”
“許是本王帶你來小住驚了他,他知道你嫁給了本王竟還活著,很是意外,原本是想見你,可你在午憩,所以本王沒有驚擾你,是本王去見他,他又討要了你的八字又推算了一遍,反應極為怪異,十分諱莫如深,似乎極有玄機。”
葉歡接話:“所以,殿下一定是問過他怎麼回事,可他沒有告訴殿下,殿下在他那里沒有得到你想問的答案,便來問我了?殿下一定怎麼也想不明白,我為何活著,我活著的這件事里,到底藏著什麼,對吧?”
元決頷首道:“本王確實是想不明白。”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那天晚上,外人或許不甚清楚,可是王府在他的控制之中,沒什麼是逃得出他眼睛耳朵的,絕對是真的死了,才會鬧出暴斃的靜,可是沒多久就又活了下來。
死而復生,太過詭異,可發生在上了,之前以為,如若不是幕后之人有意為之,便是裝的,那麼聰明,保命或許不是不可能,可如今聽了智恩大師的話,他不得不疑了。
雖然他其實不信神佛,可是也不否認神佛冥冥之中是潛在的,他只是選擇了不信奉不推崇,畢竟他本是那樣不可一世的人,又殺伐太多,對這些已然麻木,可有些事,是沒辦法去否認的,誰又知道神佛是否真的在,信其有總是不錯的。
所以,智恩大師說的,他是信的,既然信了,那麼,對活著的事,自然就不得其解了,特別是現在,智恩大師的反應如此古怪。
活著固然好,可他想不明白的事,總還是希得到解,何況關于,以前本想著等自己說,可如今看來,這一日遙遙無期了。
葉歡沒有給他答疑解的打算,只道:“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有些事本就不該被人窺破太多,明白太多對人來說也不全然是好事,何況,我的命殿下都不在意了,我上的,殿下何必在意太多?”
元決沉默了,看著那厭世一般的神,他沉默了一會兒后,張了張想說什麼,可話到邊,已經又道:“殿下不是想要走走嗎?還走不走?不走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元決忙道:“智恩大師想要見你。”
葉歡愣住,意外道:“他要見我?見我做什麼?”
元決搖頭道:“不知,許是因為你活下來的事或許奇異,他心中有,想要見你一探究竟。”
不用想就是這樣了,且他若沒猜錯,智恩大師一定是在的八字上看出了什麼,當時反應才會這般怪異,所以想要見搞清楚其中關竅。
葉歡思索片刻,問:“殿下答應了?”
元決一愣,隨即道:“未曾,本王不知你是否愿意見他,自然不會擅自答應,便說了要回來問過你的意思。”
葉歡問:“那殿下想要我去見他嗎?”
元決擰眉:“你為何這樣問?”
葉歡道:“我是殿下的王妃,殿下的話我不敢不聽,所以若殿下想要讓我去見,我自然不敢不從,可是如果殿下不強求任我自己決定,那便算了,我不想去。”
“你……”
元決有些氣結,著臉盯著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樣明明不甘不愿,可卻任他控,他讓往東就往東,讓往喜就往西,哪怕讓去死都聽,聽天由命一般的態度,他很不喜歡,甚至是覺得逆耳。
可之前,他都與那樣說了,而不過是在按照他說的一樣聽他的話配合他罷了,他哪怕是心中憋悶,也有火無發。
若是之前,他肯定會因為心中氣惱這樣的態度讓去見了,而且,他也很想知道怎麼回事,可是現在他們夫妻已經是這般形了,還是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他道:“他想要見的是你,見與不見是你的事,你只需要遵循你自己的意愿即可,本王不干預。”
葉歡點頭,道:“那好,煩請殿下回絕了他,我不想見他。”
元決問:“為何不想見他?”
葉歡隨一般漫不經心道:“殿下就當我是心虛吧,畢竟我活著確實是另有玄機,他要當真如此厲害,那我想要掩藏的,他可都知道了,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元決定定看著不說話。
葉歡垂眸靜立,仿佛沒察覺到他的目。
半晌,元決才收回凝視著的目,道:“走吧,隨本王去后山逛逛。”
“是。”葉歡應聲,在他側后跟著。
葉歡雖然不想見智恩大師,可是到底人就在護國寺,所謂山不就我我就山,不去見,不代表那位迫切想要見的智恩大師不尋來,這不,終究還是見到了。
是這樣的,第二日上午,早膳后就出去隨便走了走,在后山腳的一涼亭中見到了智恩大師。
原本只是在亭子里坐著看后山的瀑布,可看著看著,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個蓄著一大把白胡子的老和尚,雖然沒見過,可是只一眼,葉歡就知道這就是那位堪稱護國寺活招牌卻夾帶著神彩的智恩大師。
主要是他看起來比昨日見到的住持方丈還要老許多,聽聞智恩大師是住持的師叔祖,早就年歲上百了,看這位的樣子可不就是上百歲的老人家麼?而那雙眼睛,有著歷經滄海桑田一般的滄桑和看塵世的清明,矛盾又相輔相,很符合他的形象。
老和尚一臉笑意,慈悲又和善。
葉歡猜到是他后,心里有些復雜,面上一派沉靜,上前一些,雙掌合十,微微頷首,略有些尊敬的喚了一聲:“智恩大師。”
智恩大師垂著眉尾的白眉挑了一下,奇怪的問:“王妃怎知老衲便是智恩?”
“看大師這個樣子猜的,想來也沒猜錯。”
智恩大師著胡子仰笑兩聲,十分有神的笑呵呵的道:“倒也是了,這寺中除了老衲,也沒有這般蒼老的禿子了。”
說著,他雙掌合十,阿彌陀佛一聲,道:“老衲本想請晟王妃一見,可王妃不愿,只得不請自來,還請晟王妃莫要見怪。”
葉歡很誠實的道:“我很見怪,所以,大師現在可否離開,或者允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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